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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陳海棠篤定的話，秦小諾有些遲疑。
秦思瑤溫暖掌心落在秦小諾腦袋上，“小諾，海棠說的對。”
秦小諾眨巴眼睛，目光落在秦思瑤臉上。
四目相對，秦思瑤嘴角輕抿扯住淡淡笑容，“總有一天，你們會碰見比我還重要的人。”到時候會捨得為對方付出一切。
她爸爸和簡柔一起離開，她不是不想阻攔，但是沒用。人留在這裡，心呢？
秦小諾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思考秦思瑤說的話。
半晌。秦小諾抬起腦袋重重點頭，“小諾知道了。”媽咪和乾媽都這麼說，他就是錯的。
只不過有一點秦小諾很清楚，“在我眼裡，媽咪是最重要的。”
“江承宇不重要嗎？”陳海棠故意逗秦小諾。
秦小諾甕聲甕氣，一本正經回答，“都重要。”
“沒錯。”秦大非隨聲附和，“都特別重要。”
不管是媽咪還是爹地，都是他和小諾重要的人。
秦小諾摟著秦思瑤脖頸，欲言又止看著他媽咪，吞吞吐吐開口，“媽咪，你讓爹地去哪兒了？”
“去辦要緊的事。”秦思瑤壓低聲音說，“這裡不方便說。”
秦小諾了然點點頭，小手捂住嘴，“小諾不問。”不方便就不問媽咪。
陳海棠若有所思抿起唇角，察覺自己的手被秦大非用力握住。
“大非？”陳海棠微微眯眼，斜睨秦大非一臉凝重模樣，“沒事，相信江少和蘇懷玉實力。”
大非這孩子明顯是猜到江承宇他們幹什麼。
“我知道。”秦大非不是擔心這個，“如子嫻那邊呢？”他是擔心這個。
“如子嫻的手下於驚楓來了。”陳海棠手指輕輕點在秦大非額頭上，“至於真一那邊，我已經安排好。”聲東擊西這一招確實够煩。
如子嫻受傷，於驚楓是鎮場子還是保護如子嫻，都是一個問題。斐琨和於雪他們只需要挑一個下手就行。
“那就好。”秦大非心中顧慮輕鬆少許，乾媽辦事還是很牢靠的。
“小諾，你不是想見如子嫻？”陳海棠回頭看向秦小諾，“我帶你去見。”
賴在秦思瑤懷裡的秦小諾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看向秦思瑤。
“去吧。”秦思瑤把秦小諾放在地上，小兒子一直心善，不讓秦小諾去他也會偷偷去。
與其這樣，秦思瑤還不如成全秦小諾。
陳海棠凝望秦大非片刻，唇畔噙著笑，“我和小諾代替你看，你不用瞎操心。”
“好。”秦大非輕輕咬著下嘴唇，乾媽還是瞭解他的。
陳海棠和秦小諾一起走了。偌大的病房就剩下秦思瑤和秦大非。
母子兩個都沒有說話，病房內安靜的嚇人。
大概沉默三四分鐘，秦大非才挑起話題，“媽咪。”
秦思瑤眸光輕抬，緩緩凝望秦大非稚嫩小臉。
秦大非粉嫩小臉染上殺氣，“必要時刻，可以不擇手段。”
“我知道。”秦思瑤明白秦大非什麼意思。
秦大非深呼吸壓下劇烈的心跳，手指有些不受控制顫抖著，他確實有點怕更有一些慌亂。
“不到最後一刻，我還是相信她的。”
這件事秦大非有必要告訴秦思瑤，“我不想後悔，也不想你後悔。”
因為他媽咪從頭到尾都是清楚的，卻依然選擇和慕婉籬出門。
“我不會後悔。”秦思瑤站在床邊，“就像你說的，不到最後一刻我還是相信她。”關於這點，到現在都沒有改變。
秦大非費勁抬起小手，和秦思瑤十指相扣。
他沒有江承宇那麼大的手，可以包住他媽咪的手，“我想封锁你，你應該和阿公一樣都不會答應。並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是愛情，對不對？”
“對。”秦思瑤認同這句話，“親情和友情也是這樣。”
秦大非望著一臉嚴肅的秦思瑤，“小心安全。”
秦思瑤沒有立刻回話，而是彎下腰親吻秦大非額頭，“媽咪會的。”
於驚楓聽著腳步聲，望著走來的陳海棠和秦小諾，又默默收回腦袋看向關緊的手術室。
秦小諾不太認識於驚楓，下意識抱緊陳海棠。
“小嫻不會有事的。”於驚楓聲音淺薄，“你不方便來這裡。”陳海棠畢竟是公眾人物。
“從如子嫻來這裡時，狗仔早被踢出去。”陳海棠把秦小諾放在椅子上，“於驚楓，你來這裡真一呢？”
“真一有你們的人，我還用擔心？”於驚楓語氣嘲弄，目光都是冷然。
秦小諾看在眼裡，忍不住解釋，“乾媽也不想如子嫻老師受傷的。”
“……”於驚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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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諾還想和於驚楓說話，被陳海棠封锁下來。秦小諾悶悶不樂噘著嘴，這個叔叔是大壞蛋，明明是乾媽救了如子嫻阿姨的，他還把怒氣撒到乾媽身上。
手機鈴聲響起，陳海棠看眼來電顯示，輕蹙眉心接通電話，“二哥？”
“慕婉籬沒回來。”陳天亦一直在等她，“我現在去郊區。”把慕婉籬揪回來。
“姑姑和楊先生走了。”陳海棠冷笑，“你來醫院，那裡都不許去。”
陳天亦聲音沉下去，“我給你打電話，不是問你意見。”
“你打電話就是問我意見。”陳海棠不想小諾看她生氣，背對著秦小諾，“打草驚蛇還不够嗎？二哥，馬上來醫院！”
坐在椅子上的秦小諾雙腿打顫，吞咽口水看著陳海棠後背。
陳海棠面色漆黑，眼中多出一個向她走來的蘇懷玉，“你要是不來醫院，我不管她是不是，我都不會饒了她！”
陳天亦現在去郊區，有危險不說。最起碼慕婉籬是叛徒這事所有人都會清楚，到時候怎麼辦？
很簡單。於雪和厲桑會用慕婉籬威脅陳天亦，陳天亦要是不配合，那慕婉籬死掉呢？
如果關押了陳天亦，於雪用陳天亦威脅慕婉籬對秦思瑤下手呢？不管怎麼看，都是賠本的買賣。
最好的情况，就是不要去，一切等到明天晚上。
陳海棠不給陳天亦說話機會，直接掛了電話。蘇懷玉站在陳海棠面前，眯起狹長眸子從容道，“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