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知道他什麼都看不到

發佈時間: 2022-08-07 20: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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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在找死!」霍祈深的聲音森冷,手上的力道再也不留情。

景宣甚至聽到了自己喉嚨,發出的輕微的咯吱的聲音。

她知道霍祈深再也不會對她留情了,在那一刻也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霍祈深!」

就在這個時候,顧行止趕來了,他看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簡直毫不猶豫地衝過去,拚命的拽著霍祈深。

霍祈深最終還是鬆手了,並不是他心疼景宣,而是,景宣還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景宣失去桎梏之後,身體順著牆壁滑到在地上,她就癱坐在哪裡,捂著自己的脖子,大聲的咳嗽著,一張臉龐漲成了通紅的顏色,眼淚都從眼角溢出來了,鼻涕橫流的,十分狼狽。

「景宣!」顧行止放開霍祈深,連忙的衝過去,將景宣扶起來,見到她雙腿軟的似乎是站不住,他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當做支撐和依靠。

看著咳嗽的眼淚,都不由地飆出來的景宣,顧行止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心疼。

顧行止見多了景宣強勢的那一面,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虛弱聽話的靠在他的懷裡。

梨花帶雨固然是我見猶憐,可以引起男人心中的憐惜,但是顧行止一點都不想看到,只要看到競景宣這種難受的模樣,顧行止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如同針刺一般。

顧行止抬手輕輕地拭擦霍祈深臉龐上的眼淚,心裡有些惱火,「你這是在做什麼?深夜闖進年輕女性的家裡,掐著她的脖子,試圖要了她的命,就算是你是霍祈深這件事也沒有那麼輕易能了了!」

顧行止跟霍祈深的私交一直不錯,霍家跟顧家兩家又有舊,多拐幾道彎的話,還能牽扯出親戚的關係。

霍祈深又是自小優秀的,一向都是安城年輕一代的領頭人,因此他一直對霍祈深很是敬佩,見面之後還會客氣地稱一聲深哥。

但是,不管他和霍祈深的私交有多好,也不管他在心裡多麼的敬重霍祈深,當霍祈深選擇對景宣出手的那一刻,那就代表了他絕對不能縱容,更不能後退。

若是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他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面對顧行止的咄咄逼人,霍祈深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那一雙眼眸鎖著躲在顧行止懷裡的景宣,他一字一頓的說,「景宣,你要是以為顧行止來了,你就有了依靠以及跟我對抗的本錢的話,那就打錯特不錯了。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肯說出余淺淺的下落,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你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

霍祈深這話擲地有聲,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神情閃過了一道嗜血一般的光芒,閃爍在其中的寒意讓人心底發寒。

「我說了,我沒有幫助,余淺淺逃跑,更不知道她在哪裡!是你自己不相信,還忽然發狂的!」剛才霍祈深的力道太大了,景宣的喉嚨有些受傷,說話的時候只覺喉嚨很疼。她的聲音嘶啞,音調也有些奇怪,但她還是堅持的說的,「我跟余淺淺的關係雖然好,可也終究比不上你跟她的親密。你們可是結婚四年的夫妻不是嗎?

你身為他的丈夫,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又走去哪裡了?我作為一個局外人又哪裡知道?如果你一定要堅定我知道的話,那就拿出證據來!如果你拿不出證據來,少在這兒空口白牙的污衊人!除非,你要告訴我,你霍董做事就是這樣的風格,凡事不講究證據,只憑你的想當然!」

霍祈深見到景宣還在否認,他越發的不不耐煩,他的精神狀態又極差,情緒激蕩,臉色越發的難看,望著景宣的神情和眼神都十分的恐怖。

他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魔王一般,在下一秒就是一陣血雨腥風。

沈默看在眼裡,只覺得心驚肉跳,他真怕霍祈深一個惱火之下,衝過去將景宣拖過來,並扭斷她的脖子。

他臉龐連忙的擋在霍祈深的面前,苦口婆媳的勸告景宣,「景宣,你聽我一句,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要是知道我嫂子的下落,請你務必告知!看到了,我家深哥真怕嫂子在外面出事,深哥找嫂子找的幾乎要瘋魔了,請你一定要體諒深哥的心情。他身高真的特別特別的擔心!」

景宣還是不曾改變態度,她說話的時候態度十分的堅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身為余淺淺的好友,難不成你以為我真的會贊成她死嗎?裝死,死遁,說起來的確是瀟洒。可實際上呢?等於她要拋棄她所有的身份,所有的過往。她一切都重新開始!

像是你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又怎麼會清楚獨自一個人社會打拚的艱難痛苦!落到那樣的地步,別說瀟洒了,就連一個不講理的大媽都可以騎在她的頭上撒野!

而,霍祈深只要假惺惺的裝作傷心難過一陣,再往後照舊是大權在握,身邊擁簇著美女無數!這公平嗎?一點都不公平,甚至是想要殺人的好嗎!所以如果我真的知道她在哪裡,並不會隱瞞她的下落!我會幫助霍祈深將她找回來。

我還會讓余淺淺裝的可憐兮兮的,最好再弄出點心裡疾病什麼的,不時的發個神經,讓霍祈深對她百般的愧疚,千萬縱容!做一個高高在上,還可以任性妄為的女王難道不好嗎?只有十來歲的小女孩才會因為的情緒放棄到手利益!而成年人的世界,無論什麼時候利益優先的!

如果霍董還不相信的話,那我就發誓好了,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余淺淺的下落,要不然的話就讓我死後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沈默怎麼都沒有想到,景宣竟然發了這樣的重誓。

哪怕現在的人都已經不迷信了,可也沒有誰會這麼兇惡的詛咒自己,畢竟這人的嘴巴是有毒的,說出來的話,一不小心可就應驗了。

沈默看著一臉憤怒的景宣,心裡對她是多相信了幾分的。

沈默轉頭看著霍祈深,低聲說道,「深哥,或許景小姐真的不知道。不然這樣吧,我們還是先離開吧。總不能一直將時間消磨在景小姐這裡,以至於耽誤了,我們到其他的地方找找嫂子。」

霍祈深無視了沈默的話,他冷冷的看了景宣,他身上的氣勢很重。

傳來的威壓就如同巍峨的山嶽一般,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景宣心中是驚恐和駭然的。

此時的霍祈深像極了被激怒的野獸,像是會隨時衝上來將她給生生四歲了。

景宣再一次覺得,自己當初真的是小瞧了霍祈深,這傢伙可真不是什麼善茬。

好在這一次,霍祈深並沒有再逼問她。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不離開了。

一直等到霍祈深房間里離開,就連腳步聲都聽不到之後,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是這個時候,景宣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指,已經下意識的攥緊了霍祈深的衣袖衣袖,並將外套的布料抓出了褶皺。

而她的掌心裡滿滿都是黏膩的冷汗。

好在霍祈深終於走了,看樣子也不像是會再一次殺回來的模樣,景宣不由長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她的頭頂忽然傳來了顧行止的聲音。

顧行止問道,「余淺淺呢?你幫她逃到哪裡了」

景宣瞬間就警戒起來,她看著顧行止,「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幫助余淺淺?我剛才不是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嗎?還是說就連你也不肯相信我?或者是你想藉由這一次的事情告訴我,咱們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信任這麼一回事!」

景宣的真話越說越重,一種咄咄逼人的吉言綠色之感。

「你生氣了嗎?」顧行止問她,聲音和神情里都帶著驚訝。

「是啊,我在生氣。這麼明顯,你還看不出來嗎?」景宣沒好氣的瞪了顧行止一眼。

顧行止說,「看出來了,你也說了,這麼明顯。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既然看出來了,那你又在問什麼?難不成是你對你自己的判斷沒有信心,想讓我再確認一下嗎?」景宣說這話的時候滿滿的都是嘲諷。

顧行止並不在意,他說,「我只是很奇怪,你為什麼要生氣?」

景宣覺得好笑,「你懷疑我,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嗎?顧行止,你不是以為我是一個聖人,不會生氣的吧。」

顧行止說,「談不上什麼懷疑吧,不過是多問一句而已。景宣,你可不像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的人。」

景宣心裡咯噔一下,她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絲毫,她提高聲音,「所以你這是在拐彎抹角的說我小氣,說我氣量小嗎!顧行止,你可真是好樣的!」

顧行止並沒有因為景宣的咄咄逼人臉色有什麼變化,他依舊溫和地看著她,語氣平淡的說道,「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實在是太反常了。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懷疑你,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呵呵,聽起來似乎是很有道理呢。可惜也只是聽起來而已,其實都是胡說八道,胡言亂語!」

顧行止挑眉,「原來是我猜錯了!」

景宣點點頭,她很用力,她很用力,有種擲地有聲的感覺,「沒錯,就是你猜錯了!顧行止,我警告你,你不要總以為你自己多麼了解我!我告訴你,你猜錯了!猜錯了!」

顧行止還是不生氣,「那這樣好了。等一會天亮了,我就去見霍祈深,到時候,就把這一次猜錯未婚妻心思的事情,當做一個笑話說給他聽,你覺得怎麼樣?」

景宣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的跳起來,她指著眼淚的顧行止怒聲說道,「顧行止,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顧行止輕輕地笑了起來,「怎麼忽然生氣了,你真的不用太生氣,因為這說起來本來也算不上什麼威脅。說到底我也只是跟霍祈深聊一聊生活中發生的事情,沒準他還會笑話我,覺得我這個人蠢笨,到了現在都摸不清楚女朋友的心思。至於,他會不會從其中聽出其他的事情,那就是他的事情了,跟我沒有關係。」

景宣難以置信,「顧行止,你還是個人嗎?你居然要把我賣給霍祈深!你!你可真心!行!要賣也行!從你決定要把我賣了的那一刻開始,就不許再出現在我面前,我這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你!」

跟景宣的暴跳如雷不一樣,顧行止十分的平靜,他看著他淡淡的說道,「果然將余淺淺藏起來了。」

顧行止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篤定。

景宣轉過頭,聲音冷硬,「沒有!我說了沒有!還是那一句話,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實際上我也沒有一定要讓你相信!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兒,什麼話說不出來,我不是每一件事情每一個誤解都要解釋的!要是那樣的話,我豈不是都要累死了!」

顧行止看著她,神情越發的肯定,「前天是我媽的生日,我記得早在很久之前就跟你商量去我家給我媽過生日的事情了。你雖然沒有親口答應,但是是默認的。

景宣,你這個人一向是很講信用的,答應的事情再不情願也會做到,所以正常情況下,你應該在我來之前就已經換好衣服,等著我來接你了,但是,我來了,你什麼都沒有收拾,甚至,我又處理了一會兒公事出來,你還站在窗戶邊發獃。我就問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卻不肯說。

在那個時候我知道了,你有事情也在瞞著我。事實上,你要不是有事情瞞著我,而且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我知道的話,你不可能主動的說要去我家來轉移話題,只是我當時的線索太少了,摸不清楚到底瞞了我什麼事情,這才什麼都沒有說的。

但是今天有了霍祈深鬧出來的這一處,我就猜到了這件事,一定和余淺淺有關。我跟你交往這麼多年,是知道你們關係的,余淺淺是除了你的家人以外最重要的人。你的家人都平平安安的,那就是說這件事一定跟余淺淺有關係了。景宣,人的行為都是下意識的,很多事情是瞞不過人的,並不是你不肯承認就可以的。你要是堅持不肯承認,也沒有什麼,反正大家心裡有數就行。」

說完之後,顧行止就看了景宣一眼就轉身。

景宣心中一跳,她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腕兒,問他,「顧行止,你要去哪裡!」

顧行止說,「我去找霍祈深啊,不是說了嗎?我要同他一塊吃個飯,喝個酒,隨便的聊聊天,交流一下感情。你知道的,男人的感情都是依靠這樣維繫的。」

「不許去!」景宣毫不猶豫的阻止,然後,就看到了顧行止上揚的唇角,以及眼中的篤定。

景宣只覺心中不好,她就知道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再瞞過顧行止了,就算是不承認也沒有用。

景宣破罐子破摔的道,「是,你猜的沒有錯,這次的事情的確是由我插手!我也的確知道淺淺早早就想著用死遁的方法了。我承認了,哪又怎麼樣,你還能要了我的命嗎?」

顧行止搖搖頭,神情十分的無奈,「你這說的是哪裡的話?好端端的,我怎麼會想著要你的命呢?小宣,你知道嗎?對於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你的命對我來講更重要的事情。」

景宣的臉色有些緩和,但她的語氣還是十分的僵硬,她冷冷地說,「省省吧,別以為用這些甜言蜜語又可以糊弄了我!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而,我也最煩有人糊弄我!」

顧行止有些生氣,他直接喊了景宣的名字,「景宣,你說這話還有沒有良心了!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又交往這麼多年,我對你怎麼樣,是不是只用甜言蜜語來哄你,我想你的心裡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要是一直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

聽到顧行止的話,景宣不由得想起了這些年他對她的用心。

如果不提,不斷作妖的顧少夫人,顧行止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對象,她跟他也早就修成正果了。。

景宣也不是一貫的強勢的,她嘆了一口氣,緩和一下語氣,「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太緊張了。行之,你別管我一般見識。」

顧行止的神色頓時緩和了,他說,「你緊張我能理解,畢竟你私自幹了這麼大一件事兒、再說了你對我防備的也沒有錯,在我抓住了你這個把柄之後,的確是要為自己換一些好處的。小宣,什麼時候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景宣愣一下,不由得說道,「好處?你要什麼好處?想要錢還是想要東西?」

她看著顧行止,眼裡都是懷疑,她真心覺得自己怕不是碰到了一個假的顧行止。

顧行止可從來都不是那種愛貪小便宜的人。

顧行止聽到景宣的這話,簡直不知道說什麼,他無奈地說,「小宣,在你的心裡,在你的眼裡,我就這麼的沒有出息,這麼的眼皮子淺嗎?」

景宣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說有些不合適,訕訕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隨意問問對,就是隨意問問。」

顧行止卻沒有打算放過她,他問道,「所以,你這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景宣茫然,「什麼?我同意什麼了?我什麼也沒有同意呀。」

「真的不肯同意嗎?」

「有事的話你可以說出來。」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想讓她承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顧行止也是一個很雞賊的傢伙。

顧行止看了景宣一眼,點頭說道,「可以,你這是要讓我去找霍祈深聊一聊了?」說著,再度要向外走。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意思。」景宣沒有辦法,誰這一次被顧行止抓住小辮子了。

顧行止現在又不依不饒的,顯然是不可能善了,無奈之下只能問道,「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行止看著她,眼中的滿滿都是無邊的深情,「嫁給我。」

「什麼?」在這一刻,景宣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要不然怎麼可能會產生這種幻聽?

實在是,太可怕了不是嗎?

顧行止說,「沒聽錯,你沒有聽錯,我說的是你嫁給我。景宣,嫁給我。」

景宣毫不猶豫地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要是想用這件事逼著我嫁給你,那你還是洗洗睡吧,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你的!」

顧行止點點頭,「這樣嗎?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不強求了。」

景宣一呆,怎麼都沒有想到顧行止這麼好打發,然後,她就見到顧行止從衣兜里掏出手機,操作了一番之後,將電話遞在耳邊,「喂,是霍祈深嗎?你現在在哪裡?還沒走嗎?那你等我一下,我們見個面,我有事情跟你說……」

「喂!誰你被他打電話的。」景宣被嚇得不行,她毫不猶豫地衝過去,跟顧行止爭搶手機。

顧行止並沒有拒絕,任由他把手機搶過去。

景宣立即就要掛斷電話,然後這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顧行止的手機屏幕都是黑的,處在尚未解鎖的狀態。

景宣頓時氣炸了,她氣的不行,怒聲地說道,「顧行止,你可真是長能耐了,居然敢欺騙我!」

顧行止看著她說,「這不是欺騙,小宣,你應該知道,只要我願意,剛才我要說的話,隨時都可能變成真!」

景宣自然是知道的,她心裡有些惱火,看著顧行止不耐煩的說,「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行止深吸一口氣,他凝視著景宣,「我不是說了嗎?嫁給我。小宣不用先著急拒絕。你可以先聽聽我的理由。我跟你認識了很多年,我們兩個人也的確交往了很久。但是只要沒有結婚,你就依舊是就景小姐,而我依舊是顧先生。旁人看待我們的時候,只會把我們看作是兩個人,而不是一個整體。、

我們結婚了,成為了一個整體,我才會為了維護我們兩個人的利益,殫精竭慮。只有我們兩個人是一體了,我才會保守你的秘密,因為如果你的秘密被捅出去,甚至你得罪了霍祈深,倒霉的那個人不單有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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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宣你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配背叛你的就只有你自己,我想要跟你結婚,就是要把我的變成你的。」

景宣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她哼了一聲說道,「話說的倒是好聽,但是怎麼都掩飾不住你想要趁火打劫的心思!」

景宣說著,忍不住瞪了顧行止一眼,別以為他把話說的好聽,她就聽不出來了。

她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好吧!

面對景宣的指控,顧行止乾脆的承認,「你要一定這樣理解,也沒有錯對,我就是趁火打劫。」他看著景宣,「到底給不給趁火打劫的機會。」

「……」

顧行止又說,「我跟你講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你要是不肯同意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一次我可是不會再講什麼情面了。小宣,你應該知道,我也只有對你才會這麼留情。」

景宣氣的不行,就這樣還叫留情?簡直是笑話!還是說對留情這件事有什麼誤解!

可是,景宣又無可奈何,「我答應了,還不行嗎?我答應跟你結婚!」

聽到景宣咬牙切齒地答應他的求婚,顧行止呆了一下,在這一時之間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的心裡是有著狂喜的,畢竟這麼多年了,景宣終於肯妥協答應跟他結婚了。

跟心愛的女孩子結為夫妻,是一個男人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刻之一,尤其是,他一直以為自己要跟景宣這個耗一輩子。

同時,顧行止又知道景宣會答應嫁給他,並不是因為她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那也不是她想要和他組成一個家庭,而是為了另一個人。

那一個人是一個女人,儘管她這一輩子都對他沒有威脅,但是他的心情還是十分的奇怪和複雜。

誰能想象,他跟景宣之間的關係,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有了突破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和情緒的時候,為了不給景宣反悔的機會,就拿了一旁的外套景宣的手中,「穿好衣服,再拿上你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咱們現在就去登記結婚。」

景宣簡直驚呆了,「不是,咱們不用這麼著急吧。」

顧行止,的神色一下子垮了下來,「怎麼?你這是反悔了嗎?」

景宣連連擺手,「不是的,當然不是了,我沒有反悔。」

顧行止瞭然,「不反悔你為什麼不肯去?哦……我知道了,你這是想跟我玩兒拖延!小宣,我跟你講這是絕對行不通,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還沒有那麼好騙!」

景宣看著顧行止像是防騙子一樣對她戒備,看著他的眼神,心情十分的複雜。

在這一刻她真的不敢去研究,自己到底在顧行止的心裡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

景宣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情緒,她說,「我既然答應了,就沒有打算反悔。我現在不跟你去領證,是因為現在才早上5:00。人家民政局還還不到上班的時候。你不是要我跟你在民政局的門口,傻傻的站4個小時吧。」

顧行止搖頭說道,「沒有,我沒有這個打算,而且我們也不用在民政局面前傻傻的站4個小時,我們坐在車裡等就可以了。」

景宣,「……」

景宣見到顧行止堅定,她真的沒有辦法,她只得說道,「顧行止,你真的不用著急,我既然答應了你真的不會反悔,難道我們相戀這麼多年你還不信任我嗎?」

「我信任你。」顧行止看著她,很是誠懇的說道,「我保證,我很相信你,就同相信自己一樣相信著你,但是這件事跟其他的事情不一樣,小宣我真的等你答應嫁給我,等的太久了。我冒不起任何的風險。除非你跟我登記結婚,要不然我是不可能放下心來的。」

顧行止絕對是算得上是一個天之驕子一般的。

從小到大他都是最優秀,也是身為人群里焦點的那一個,如果不是他足夠優秀,顧太太的眼界也不會那高,恨不得找個公主嫁給她兒子。

可是到了現在這樣的一個人物,居然這麼的沒自信。尤其是這件事還是她造成的。

景宣禁不住的心軟,說到底,她終究是對顧行止有著很深的感情的。

如果沒有感情,或者是說感情不夠深,她是不會跟他糾纏這麼多年的。如今她心裡真心喜歡的一個人,在她的面前這樣的沒有安全感,這樣的不安,景宣就是鐵石心腸,也禁不住的心軟了。

景宣嘆了一口氣,說,「好。我答應你,我們登記結婚。」

顧行止一雙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那種掩飾不住喜悅模樣,讓景宣的一顆心更加的柔軟。

「不過不是現在。」

景宣的這話一出,顧行止頓時變得急切的起來。

景宣也沒有兜圈子只是說道,「你聽我說,要是我們現在就這麼著急的去登記結婚的話,霍祈深肯定會懷疑的。他那個人狗精狗精的,有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不過,我可以跟你簽署一個結婚同意書。等風頭過了,你想咱們什麼時候登記都行。有結婚同意書,你也不用害怕我反悔。這下你總能放心了吧。」

顧行止並沒有放心,他並沒有那麼好打發,而是很堅定地說道,「結婚同意書,是代表了你的誠意,但還是比不上當結婚證書對我的保證。」

景宣問道,「那你想要怎麼樣。」

顧行止想了想說,「讓你再寫一份財產轉讓書,如果你不肯跟我結婚的話,你名下所有的財產都歸於我所有!」

「你想得美!」景宣毫不猶豫的拒絕,看著顧行止的眼神,頓時不爽起來,竟然想騙她手中的財產!

顧行止的神色頓時垮了下來,他看著景宣十分的委屈,「你果然是想要欺騙我,想甩忘掉我!」

景宣無奈,深吸了一口氣,「我說了,我沒有,我答應跟你結婚,雖然是被逼著,但也是真心的!」

顧行止說,「既然真心的,那你為什麼不肯簽這一份財產轉讓同意書?小宣,應該知道只要你同意跟我公正結婚,到時候這些財產還是你的財產,除非你反悔了,你不肯跟我結婚,這些財產才會是我的。」

景宣,「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我還是不同意,我的東西只能是我的,哪怕只是這樣,我也不會同意!」

景宣是從社會的底層一點一點的爬上來的。

哪怕她幸運的有了余淺淺的幫助了,走到這一步的,所經歷的事情也一言難盡,這種經歷,讓她清楚這個世界上,對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景宣更清楚,她現在能被人這麼尊敬,還能能讓顧夫人不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甚至求著她進顧家的門,憑藉的是什麼?

可以說,她手中的財產就是她最得力的武器。身為處在戰場上的將軍,怎麼可能蠢的把自己的武器放棄!

顧行止就如同看負心漢一樣看著景宣,「看來你果然是在騙我,那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去找霍祈深了。」

景宣也怒了,「顧行止,我警告你不要總來這一套,已經三次了,所謂事不過三,再有下一次你也威脅不到我!」

顧行止淡淡地說,「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是威脅你,而是在告知你,你可以不在意。真的,我剛才就說了,你不用在意的。」

景宣被顧行止這一番模樣氣得說不出話,她怒聲道,「無賴!你這個無賴!」

顧行止挑著眉頭,「你可以無視我這個無賴的。」

景宣看著顧行止一幅,要是這一次談不攏,就要一拍兩散的模樣,他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咬牙妥協,「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顧行止聽到景宣答應,心中充斥著無邊的狂喜。、

他跟景宣交往了這麼多年,一想都知道對於景宣來講是最重要的什麼,也知道她除了那些人她最在意的什麼。

雖然是被他威脅的,但是無論如何,她總算是答應了。

那就是說,在景宣的心裡,他終究是比那些東西更加重要,儘管知道自己這麼對比很沒有出息,但是顧行止控制不住自己。

顧行止沒有再說其他的,而是快步的進了景宣的書房,列印了兩份合約過來。

一份就是結婚同意書,另一份就是財產轉移同意書。

大意的意思是如果景宣不同意跟他結婚,那麼她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要轉移到他的名下。

景宣看著這上面的內容,又是一陣氣悶,顧行止這傢伙可真是雞賊,雞賊的!

不過答應了就是答應了,就是再不爽也不能總反悔。

景宣提起筆,在顧行止虎視眈眈之下,利索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景宣才收起筆來,顧行止立即的將兩份協議書收好,他叫來了自己的助理,吩咐助理找地方,把這兩份協議書好好的保存。

又為了讓自己的助理不被任何人找到,不被任何人危險,乾脆就給了他高昂的獎金,讓助理帶薪去國外度假。

景宣看著助理衣服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的模樣,簡直沒有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深吸一口氣,「現在終於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那一句,一個人有一百種模樣,一百張面孔是什麼意思呢?你說我跟你認識了這麼多年,又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無恥又不要臉的模樣!」

顧行止聽到景宣他的評價,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是沖著她笑了笑,「還是小心點為上,畢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珍寶。」

珍寶本人景宣,無奈說道,「拜託你收收現在的這副模樣吧,正一個小人得志的模樣。」說完之後他有一臉嚴肅的看著顧行止,「你提的要求我都做到了,那我也希望你能做到你答應我做的事情。我希望從今以後,不要再提起淺淺,就不要再提起她任何的消息,尤其是對方霍祈深,你要是說漏了,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顧行止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景宣聽到顧行止的話,頓時的驚呆了,她怒了,「怎麼了?你這是想要反悔嗎?」

一向顧行止竟然要反悔,只只覺得心底的火氣蹭蹭的貓,一幅只要顧行止敢點頭,她就跟他拚命的架勢。

顧行止看著景宣炸毛的模樣,十分的無奈,「不,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要反悔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霍祈深,這一次雖然走了,但是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在接下來的日子他肯定會用各種的方式來試探你,逼問你,監視你,調查你。」顧行止看著景宣認真的說道,「其實我自己覺得你幫著余淺淺逃走的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可能隱瞞的住。只要你做過了,就會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痕迹,要有痕迹就有痕迹,只要耐心的順著痕迹追查,就總會找到人。景宣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永遠的秘密。我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景宣聽了顧行止的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所以,你是想要告訴我,這件事情是絕對瞞不住的嗎?」

顧行止說,「也不是說絕對瞞不住的,除非,霍祈深接受余淺淺真的死了。不然的話,他是一定不會放棄的。」

「除非接受余淺淺,真的死了。」聽著顧行止的這一番話,景宣的神情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景宣突然間反應過來,她看著顧行止,說道,「既然無論如何都隱瞞不住,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而是趁機逼我簽下結婚同意書以及財產轉讓協議,顧行止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顧行止可不肯帶著黑鍋,他搖搖頭說道,「你冤枉我了,我從來沒有逼你簽下結婚同意書。我讓答應的,是今天就跟我去民政局結婚。結婚同意書不過是我為了照顧你,無奈之下才答應下來的。至於財產轉讓協議,也只是為了確保這一份兒結婚同意書能夠真實有效。」

景宣呵呵了,她說,「問題是,無論我答不答應,跟你結婚都是瞞不住霍祈深的,既然瞞不住霍祈深,那我又為什麼要跟你結婚?你真以為我傻嗎?」

顧行止說,「你問的好,這就是根結的所在,就是因為,如果我不趁著這個機會,你永遠都不可能跟我結婚。如果你要說這叫趁火打劫,也沒有錯,我就是在趁火打劫。」

景宣驚呆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有人竟然能把無恥的話,說的這麼的理所當然。

這還是一個人嗎?

景宣氣的不行,正想發火的時候就見到顧行的神情,她還聽到了顧行止後面說的話。

顧行止說,「景宣你知道嗎?你知道我多麼期望你嫁給我嗎?如今你終於答應了我很高興,你高興嗎?」

「不高興,一點都不高興。」景宣哼了一聲,說話的語氣兇巴巴的,但是眼神卻是軟的。

顧行止臉龐上依舊是滿滿的笑意,「沒關係的,你不高興我可以代替你高興,你加上我就是兩人份兒的高興。」

景宣正經了,「高興還有代替的嗎?你怕不是在誆我。」

顧行止書哦,「有,誰說沒有了?這不是現在就有了嗎?」

說著,顧行止走過來,展開雙臂將景宣攬進懷裡,他伏在景宣的耳邊,低聲說的,「很快我就能叫你一聲顧太太了。」

「早得很。」景宣反駁了一句,感覺著男人不老實的大手,有些惱火,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怒瞪了他一眼,「不要胡鬧!否則,小心我揍你!」

這話明明是警告,但是顧行止看在眼裡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他輕輕地用力掙脫了景宣的手,將她狠狠地抱進懷裡。

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將她狠狠地壓進身體里一樣。

「顧行止!」景宣被抱得喘不過來氣,她怒斥著抗議,但是沒有用,男人已經把他抱起來,拋在了床上。

顧行止隨之撲了上去。

……

「深哥……」沈默小聲地叫了一聲,一直坐在車裡的霍祈深。

霍祈深回神看著坐在他一旁的沈默,「安排人盯著景宣。我要知道他每天去了哪裡,又跟誰聯繫,做了什麼事情。還有,再查一下,這一段時間來景宣做過什麼事情。還有她的消費記錄,每一筆都要查得清清楚楚。」

「是。」沈默應了一聲,他想了想又忍不住地說,「深哥,要不然我把運回來的那一句事故送到老戚那裡讓他幫忙檢測一下吧,之前那個陸靖軒來的時候不是帶來了嫂子的DNA報告嗎?對比一下,就知道那是不是嫂子的。」

聽到沈默的話,霍祈深的眼神一下子就利了起來,他一字一頓的說,「絕對不會是她的!余淺淺不會死的!她就是再憤怒再生氣,再想報復,也不會選擇這一種方式!用死亡來逃避和報復都是懦夫的行為,余淺淺從來都不是懦夫!」

如果,余淺淺是懦夫的話做不出,明知道他不愛他不接受他,卻還要在他身邊苦苦的守著那麼多年,只期待等他願意回頭的時候能夠看她一眼。

能夠做到一步的人太少了,更別說是女孩子,所以,余淺淺不會是懦夫!

沈默連忙說,「深哥你別誤會,我沒有說嫂子出事了。我只是想要用這種方式證明那個人不是嫂子。這樣的話,我們在拿著這一份報告去找景宣,她一定無話可說,也一定會老實的交代嫂子的去處。」

霍祈深一下子沉默了,他沒有說話,周身充斥著的氣壓卻十分的低沉和沉悶。

沈默也不敢開口,只是靜靜的在那裡坐著。

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更是安靜如雞,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

此時已經進入了4月,天色越來越長了。

凌晨5點多的時候,外面的天就已經漸漸的亮了起來。

這裡本來就是市中心的位置,馬路上也有了清掃的清潔工,整個城市漸漸地開始活躍起來,到處的充斥著,屬於城市繁華熱鬧的感覺。

但車內不同,車內的氣氛越發的凝重和死寂。

沈默不敢說話,在這一刻,他真的以為就要身處在這種氣氛到天荒地老,而深哥其中最悠遠,最堅定的那一座石牌。

霍祈深忽然開口了,「你把那具屍骨送到安南那邊吧。你說的對,我必須證明這個人不是淺淺。」、

沈默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好。」

霍祈深不放心的叮囑,「記得所有的檢測,要讓他緊盯著來做。」

沈默低下頭,「知道了,請深哥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

「嗯。」霍祈深點點頭,他望著車窗外,又有片刻的出神等再度回神之後,繁複說道,「回霍家老宅。」

司機應了一聲,連忙的發動車子,隨著這輛車子的啟動,長長的一排車隊也跟著行動。

車隊在清晨的街道呼嘯而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視和羨慕。

沒有人能想象到,這車子裡面坐著一個孤寂的人。

車子霍家老宅的時候,已經6點了。

沈默沒有回去,到了現在他真的已經撐不住了,也不用傭人引領,隨便找了一間客房連洗漱都顧不得,就那麼昏睡過去。

霍祈深並沒有回房休息,他抬步去了主宅。

剛走進客廳,就看到從樓上下來的霍管家。

霍管家看到霍祈深,眸光頓時亮了起來,他快步的迎上來,「大少,你可終於回來了。」

霍祈深頷首,他低聲說,「是的,我回來了、爺爺呢?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提到過老爺子,霍管家的神色就黯然下來,他忍不住嘆息一聲,「老太爺的情況不太好。他的身體狀況你也是知道的。前天的時候,老太爺貪看外面的風景不小心受了風著了涼,接下來的兩天就沒能從床上起身。剛才去看了老太爺,老太爺現在又在發低燒。」

霍祈深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他繼續問霍管家,「醫生呢?醫生怎麼說?」

霍管家說,「老太爺年紀本身就已經大了,他只能多保養,少思慮,多休息。」

霍管家沒有正面沒有正面的回答霍祈深的意思,但是已經卻聽明白了。

霍祈深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些天來辛苦霍管家了,再回房休息一會兒吧,我上去看看爺爺。」

霍管家搖頭,「我不要緊的,都是一把老骨頭了,哪怕只能多為老太爺多盡一份力,我都很高興。大少不一樣。您正值盛年,是霍家未來的希望,也是我們這些人的依靠,您一定要多加保重。」

霍祈深點頭,「我會的,請放心吧。」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也還有想等的人要等,所以,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霍管家抬頭看著霍祈深抬步的上樓。

霍祈深瘦了很多,他的身形單薄,遠的看去有一種,那背影有種形銷骨立的感受。

霍管家看著,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憂鬱,可是除了祈禱上天一定要憐憫霍家,憐憫老太爺,憐憫大少以外,其他的他都是無能為力。

霍祈深輕輕地把房門推開。

皮鞋踏在地毯上,悄然無聲的走進卧室里。

老太爺還在睡,他的嘴巴微微的長著,呼吸之間有些沉重,就如同多年前那種封箱一樣。

老太爺臉龐上縱橫交錯的,那滿臉的皺紋越發的深。

他一個人躺在那張大床上,看起來十分的單薄。

他那頭髮絲散在枕頭上,雪白的顏色有種刺眼的感覺。

那個瞬間,霍祈深覺得自己的眼眶在發熱澀澀的,有一種生痛生痛的感覺。

爺爺真的老了。

但是,他的眼角還是乾乾的,什麼都沒有。

「淺淺……淺淺啊……」老太爺像是夢到了什麼,他忽而的低喃,掙紮起來。

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手臂從被子里伸了出來,像是要抓住什麼一樣。

霍祈深回神,他連忙上前一步握住老太爺的手,看著像是被魘住了一般的老太爺,低聲的喚著老太爺,「爺爺,爺爺,你醒醒。」

霍祈深叫了好多次,老太爺這才漸漸的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的眼裡是混沌和茫然的,就像是這個世界所有蒼老的老人一樣。

人老了,就跟孩子一樣,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是模糊的,唯一不同是,孩子是好奇的,他渴望探索這個世界。

而老人是無力的,剩下在只有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和滿滿的無力。

又過了好半天,霍老太爺才看清眼前的人。

霍老太爺的聲音蒼老,低啞,「祁深啊,你回了。」

霍祈深低下頭,溫聲說,「是,爺爺。我回來了。」

霍祈深說話的時候察覺到老太爺再朝他身後看去。

他知道老太爺在什麼,也知道老太爺是註定什麼都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