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驍剛才才一邁出耿宇軒辦公室，不及給顧小貝撥過去電話，小貝就再度把電話給他打過來，問他在哪，因為小貝剛剛給吳姐打電話，吳姐說他並不在家。
凌驍邊跟小貝通著電話，邊步出電梯，視線正前方人影一頓，凌驍抬起視線看過去，目光正跟顧娉婷撞上。
凌驍目光一頓，放下電話，蹙眉朝前走去。
在他即將走到顧娉婷身側時，顧娉婷沖他略微尷尬地一笑：「好巧……」
巧？
有什麼可巧的？一切不過是她的安排。
凌驍看不懂顧娉婷那份尷尬從何而來。
因為無故想解僱自己嗎？
凌驍薄唇微勾，冷聲回應：「顧總客氣。」
只簡單應付了句，便跟怔怔瞧着他的顧娉婷擦肩而過。
在這棟樓里，自己的一方管轄之下，顧娉婷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明明白白冷待。
然而不及心底漾出不快，鼻息間一股熟悉的味道飄過，顧娉婷不由眉頭一擰，順着那那氣息追了上去。
凌驍施施然大步走在前面，不曾想顧娉婷受了自己冷言冷語之後，竟然追了上來，步下一頓，不由放慢腳步，微微側頭去看。
「顧總有事？」
畢竟是顧小貝的母親，顧氏一方總裁，凌驍隨口一問。
但，出乎意料的，顧娉婷追上他后，竟然問他：
「凌先生，請問你用的什麼香水？」
香水？
這女人追自己，竟然為了問這個？是給什麼人買嗎？還真夠上心的，竟然這麼肯屈尊。
凌驍頓時心生反感，不解地深深蹙起眉頭，淡聲開口：
「香水是什麼東西？凌某從來不用！」
他並沒說謊，他只是懶得跟面前這女人多說而已。
失憶以來，他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卻記得自己的喜好。
他只用一種牌子的沐浴露，也只用一種牌子的檀香。
他所有的衣物，都喜歡用那種檀香來熏。
那樣熏出來的衣服，聞着既舒服，身上又不會過敏。
待凌驍冷冷淡淡地答完，就見顧娉婷極失望地停下腳步，垂頭站住，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似忘了眼前還有他這麼個人，完全沉浸到另一個國度去了。
神情看上去，不是一般的恍惚。
凌驍走到PFH玻璃轉門的時候，從玻璃映出的影像里，還看到顧娉婷失神的身影。
凌驍輕笑着搖搖頭，推門而出。
他沒想到，顧小貝比他先一步到家。
進門的時候，從樓上遠遠飄過來說笑聲，聲音清脆悅耳。
「寶寶叫姐姐！叫姐姐給糖吃！」
一聽便是小貝的聲音。
「小貝小姐！快把孩子給我吧，你這樣子抱不穩的！」
程紫晴的聲音聽上去緊張得不行。
但在聽到大門聲之後，三樓程紫晴的房門立刻打開，顧小貝一路飛奔下來。
「凌叔叔，你回來啦！你怎麼突然就要走？」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她的聲音，顧小寶也難得主動邁出書房，立在樓上的欄桿處，環著雙臂俯視着他，微眯的黑色瞳仁里，不知道在計較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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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驍跟小寶點個頭，而後下意識朝顧小貝張開雙臂，迎面把衝過來的顧小貝抱進懷裏，而後，兩人看着對方，均是一愣。
——為何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