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求個答案

發佈時間: 2023-08-10 21:3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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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玲一下拍著桌子站起來,怨毒的眼神緊緊盯住了眼前的夏晚橙。

 電話那頭,侯水綠還在說:「你快想想辦法,火警已經在來的路上,如果事情敗露……」

 「現在才跟我說這話有什麼用?倒不如問問你自己為什麼這樣廢物,連基本的事情都做得如此差勁!」

 掛斷電話,韓琳突然變得冷靜下來,她盯住眼前的人,問說:「你知道你損壞了多少人的利益?這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是你得罪不起的。怎麼,你真不要命了?」

 夏晚橙慵懶地靠向椅背,問說:「譬如?」

 韓琳笑出聲來,道:「你以為你管我叫姨媽我就真是你姨媽?你未免也太不把我,和我們安家放在眼裏!」

 「那我倒也想問問,安鏡和顧訪琴曉不曉得你在做什麼?」

 「拜託!」韓琳哼哧一笑,「在背後支持我的可是海倫基金,沒有顧訪琴點頭,我敢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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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韓琳一時不明白夏晚橙這話的意思,她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夏晚橙太過棘手。就這一番話交談下來,這人暴露不出任何弱點,只看這悠然自得的樣子,彷彿她已然勝券在握。只是……

 她夏晚橙哪裏來得自信?

 一時間,韓琳只見夏晚橙那張漂亮臉蛋上寫滿了「高深莫測」四個大字。也是這時候,夏晚橙電話響起。

 比起和她說話時那副張牙舞爪的倨傲模樣,夏晚橙此時接電話的姿態要謙卑很多。她放緩聲音道:「是是,沒錯,對,我現在就跟韓姨在一起。」

 突然聽到夏晚橙提起自己名字,韓琳倍感意外。她就看着,夏晚橙拿着電話,沖她露出甜甜的笑容,然後在下一秒,把電話遞到了她這裏,客氣道:「找您。」

 韓琳將信將疑地接過手機,一句「你好,我是韓琳」才剛出口,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問候。

 這一瞬間,韓琳只感覺自己整顆心臟受到了強力的壓迫,竟然牽連着她的後背發齣劇烈疼痛。

 電話那頭,顧訪琴還在說着:「我把我在柏海的全部事宜都委託給了夏晚橙幫忙處理,之前海倫出事時叫你聯繫她,想來你是忙忘了。所以我叫她親自過來找你,我不在柏海的時間裏,有什麼事你們兩可以相互商量。」

 韓琳看夏晚橙慢悠悠地攪動着熱牛奶,形容姿態表現得像是完全不在乎顧訪琴在電話那頭說些什麼。一時間,這整個屋子裏,只有韓琳一個人正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她一方面要儘力應付顧訪琴的電話,一方面又要極力思索夏晚橙到底在做什麼。這一來一回間,就像左右兩邊各有一個人在爭扯她的頭髮,直要被她整顆腦袋給撕成兩半。

 在韓琳瀕臨崩潰的當下,顧訪琴終於主動掛斷了電話。直到這時,韓琳才覺得自己重新擁有了呼吸的權利。

 她一改之前居高臨下的態度,露出一副虛心請教的姿態,很認真地問夏晚橙:「你究竟在做什麼?」

 「不是說顧訪琴點頭應允你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現在怎麼接個電話就像要死了一樣。」

 夏晚橙誠摯地看着韓琳,問說:「您心臟還好嗎?」

 韓琳摳緊了桌角,用過分乾澀的嗓音問道:「你都跟顧訪琴說了?她什麼都知道了?」

 見夏晚橙這幅微笑不言語的樣子,韓琳直恨得心焦牙癢。這時候,包里的電話還是響個不停,可此刻的韓琳什麼都顧不上了,她只想在夏晚橙這裏求個答案。

 夏晚橙見韓琳把絕望寫在臉上,心道自己一直等待的時機終於到了,她慢慢地向著韓琳呲開了自己的獠牙,說道:「在法律上,對於選擇自首和坦白的犯人都有從寬處理的條例,倘若犯人還能積極配合……」

 夏晚橙話音未落,韓琳已經聽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她一聲駁斥出口:「你想都別想!」

 夏晚橙遺憾地聳了聳肩,說道:「那我們就沒話可說了。」

 說到這,夏晚橙便扶著腰慢慢起身,韓琳見狀,焦慮的心情再次表露在了臉上。

 她再次問道:「你究竟跟顧訪琴都說了什麼?」

 「這麼想知道為什麼不自己去問她?你不是她弟媳嗎?你不是可以全權代表海倫基金嗎?」

 落下這話,夏晚橙便慢慢走了出去。韓琳看着電話簿里顧訪琴的名字,卻遲遲無法把它撥出去。她覺得自己腦袋裏暈暈乎乎得什麼都想不明白,覺得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還是得通過夏晚橙。想通了這一點,韓琳忙起身追着夏晚橙出去。

 夏日柏海的氣溫很瘮人,尤其在午後,太陽直射到人皮膚上頭都會切身體會到水分在迅速蒸發的痛感。

 韓琳就站在熾烈的陽光下舉目四望,只見夏晚橙站在對街,一輛車子正在調轉車頭,像是要接她離開。

 韓琳着急地用眼神鎖住夏晚橙的身影,一聲鼓足力氣的呼喊已然到了嘴邊,卻在看見從駕駛位上下來的身影時而卡在了嘴邊。

 太像了!

 韓琳不禁驚呼,這也太像。

 此時此刻的韓琳完全像是個不經事的小女孩兒,竟用力地揉搓着眼睛,使勁瞪大着眼眶,好叫自己能完完全全看清對街那人的長相。

 可就是那樣倉促的一瞬間,一輛貨車駛過徹底遮擋住韓琳的目光,之後等她再望過去時,那人的身影連同夏晚橙已經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韓琳趕緊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拚命往前滑動着,找出了那張很久之前就保存下來的照片。

 那是老爺子還在世時,他們全家聚齊留下的一張全家福。那時候的她還年輕,安嫚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兒,幾個孩子中年紀最大的安滕也還在念初中。而筆挺地站在他旁邊,穿着小西服,頭髮梳成三七分的安戰,也才剛剛結束夏令營回來。

 這一切,好像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