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沙發上的人低銀一聲。
酒氣上頭大概是熱了,宴輕舟難耐的扯了領帶,想要解扣子卻因為手上無力怎麼也解不開。
宮雪看着就嘆了一口氣。
宋淼不在,僕人一個也沒有,她能怎麼辦?
只好走過去,幫他解開了襯衣的扣子,又去脫束縛的西裝。
宮雪雖然有勁,但宴輕舟怎麼也是一個成年男人。
她把他扶起來,結果宴輕舟重心不穩,直接朝着宮雪壓了過來。
宮雪趕緊把人扶住,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幫他把西裝脫了。
因為只有兩隻手,宴輕舟的身體沒有支撐,於是就軟趴趴的靠在了宮雪的肩上。
鼻前有一股特別清爽的香味,跟記憶中眸中香味融合。
閉着眼睛的宴輕舟輕輕喊了一聲:「雪兒……」
他的聲音里彷彿帶了一絲委屈,然後伸手,一把抱緊了宮雪的腰。
「雪兒……」宴輕舟又低低的喊了一聲。
拿着西裝正準備丟的宮雪呆愣當場。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醉酒後的宴輕舟竟然會叫他的名字。
難道不應該是北北么?
宮雪頓時心亂如麻,身子僵硬。
抱着她的男人猶不知足,滾燙的氣息一直往她脖頸里鑽。
「雪兒……」
他又喊了一聲,宮雪只覺自己心臟彷彿被一支利劍射中,疼的她喘不過氣。
他緊了緊手臂,特別依戀的用臉在她脖子上蹭了蹭。
宮雪頓時頭皮發麻。
這人身上的溫度很高,滿身酒氣,是一副深醉的狀態。
宮雪告訴自己應該推開他趕緊走人的,可是她的手和腳似乎被那一聲聲「雪兒」緊緊纏繞住了,動彈不得。
「對不起。」宴輕舟說。
這絕對是他的心裏話。
但是宮雪也知道,就算時光倒流事情重演,宴輕舟肯定還會是原來的選擇。
現在時過境遷,對不起三個字又有什麼用呢?
那個時候,她是那麼的喜歡他,在鬣狗都一直想着他,一直盼著完成任務就跟他表白。
可是……
算了,這些舊事想起一次就痛徹心扉一次。
如果當時沒那麼喜歡,大概現在早就放下了吧?
宮雪知道那些僕人是故意躲起來了,他把宴輕舟放倒在沙發上,拿過他的西裝給他蓋上,起身就走。
醉的糊塗的宴輕舟下意識想要抓住她的手,卻沒抓住。
就好像錯過的年華,宮雪的手從他的指尖無情的溜走。
「雪兒,不要走……」
宴輕舟睜了睜眼睛,到底是抵不過酒精的侵蝕,眼皮子彷彿有千斤重,完全睜不開。
「宮小姐走了,連水都沒有幫先生倒一杯。」僕人上去給宋淼稟報。
宋淼無奈的搖搖頭,認命的下樓把宴輕舟扛回了房間。
「我就說不能那樣做吧?」趁著宴輕舟聽不見,宋淼忍不住吐槽。
當時他就覺得騙宮雪很不厚道,前前後後明示暗示了好幾次,他也看出宴輕舟當時的掙扎。
只是,那個時候的宴輕舟沒有對宮雪動情,現在動情了吧,卻是麻煩了。
宴輕舟這一覺睡的挺沉的,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醉酒的滋味自然不好受的,他一般情況下還是很愛惜身體的,喝醉的次數屈指可數。
拿過手機一看,上面有幾條信息。
除了公事,還有幾天居然是猴子和大山他們發來的,問他有沒有事。
沒有宮雪的。
宴輕舟自嘲的笑了一下,靠在床頭先把猴子和大山的消息回了。
雖然昨晚沒怎麼跟宮雪說上話,但是近距離的參與到她的生活中,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宴輕舟雖然生得矜貴儒雅,但是骨子裏是一個相當有愛心又平易近人的人,尤其猴子他們不僅是宮雪的同事,對他也沒有惡意,都是一些正直可愛的人。
就算拋開宮雪這一層關係,能跟猴子大山他們這麼痛痛快快喝一頓,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只是,宮雪好像真的沒有什麼波動啊。
宴輕舟笑了笑,掀被下床。
早晨下雨了,今天天氣濕潤又涼快,院子裏的樹木花草蔥蔥鬱郁的,看着就心情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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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浴室洗了個澡,宋淼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床上放着宋淼替他準備好的衣服,從裏到外,連配的襪子都有。
「昨晚誰送我回來的?」宴輕舟一邊背對着宋淼換衣服,一邊問。
「自然是宮警官啊。」宋淼忍不住吐槽:「你抱着人家抱了那麼久,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哦?」宴輕舟一愣,唇角揚了揚。
這是算是意外之喜,讓他本來就愉快的心情頓時又高揚了幾分。
「我還以是在做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他說。
宋淼知道宴輕舟和宮雪的事情急不來,就道:「宮警官畢竟是個女人,日久見人心,她總會被感動的。」
「說的不錯,日久見人心。」宴輕舟滿面春風。
宋淼真是不忍心打擾他,卻又不能不說,「晏總,太太從酒店搬回來了。」
宴輕舟臉上的笑容果然立刻不見了。
宋淼只能在心裏嘆氣。
崔玉玲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宴輕舟送她回豐市她死活不回,又送她去酒店住,這才住了幾天,又回來了。
母子倆鬧成這樣子真是少見,偏偏崔玉玲還變本加厲。
宋淼都忍不住同情宴輕舟,家世好又怎麼樣?長得好能力強又怎麼樣?因為這個母親,宴輕舟已經失去了一個愛人,難道這輩子都不能圓滿嗎?
哎!
「宮警官來的事大家不約而同的沒有再提起,太太不知道。」宋淼說。
宴輕舟眉目間劃過一抹冷漠:「她知道也沒關係。」
廚房知道宴輕舟醒了就開始擺飯,崔玉玲見宴輕舟的位置上擺了一碗醒酒湯,臉頓時就沉下來,問擺飯的僕人:「晏總昨晚喝酒了?」
僕人恭敬回答:「是。」
崔玉玲:「跟誰喝的酒?」
僕人八風不動:「不知道。」
「你沒有說實話,晏總到底跟誰喝的酒?我生的兒子我不知道?他一般不會喝酒,更不會醉酒。還有,誰送他回來的?」僕人是公主殿出來的,崔玉玲的怒火被直接無視:「我不清楚,宋主管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