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暖垂下冷眸，她知道這些女人的下場，也知道自己若是為她們求情，可以讓她們逃過懲罰。
但憑什麼？
她們往死里打她的時候，何曾有過一絲憐憫？
當年被馮琳推下海時，林意暖就已經認清了一件事，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你充滿善意對待別人，別人也會這麼對你。
對惡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林意暖再也不想做回曾經的那個的傻瓜。
霍凌夜微眯起凌厲的眼眸，帶着一絲詫異看着懷裏的女人。
她不會不知道這些女人的下場，霍凌夜以為她像其它女人一樣，故作善良，為這三人求情，卻沒想到在她眼中看到了如此的冷漠和決絕。
這一刻，霍凌夜是欣慰的，因為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也是詫異的。
她到底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才會有如此冷漠的眼神？
「三個人的手，廢了。」撂下這兩個字，霍凌夜轉身朝門口走去，只留下身後女人的哭喊和哀求。
「教訓她一下就行，不用太過分。」等他們遠離了人群，林意暖開口道。
「怎麼，心軟了？」
林意暖搖頭，「只是不想給你添加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那三個女人的家庭似乎都有些背景。
「如果真的不想給我添麻煩，就把身體養好。」霍凌夜冷聲道，「其他事情你不需要操心。」
林意暖咬了咬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望着他冷峻的側臉，她的心裏也湧上了說不出的溫暖。
這個男人，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
–
走廊里，蘇北廷已經匆匆趕來，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聽手下大概說了這邊的情況，一聽說林意暖受傷了，就立即焦急趕來。
馮琳則面色陰沉的跟在他的背後。
一抬眼，兩人便看見人群自動分開四散，霍凌夜緊抱着懷中的林意暖，走出了衛生間。
男人的動作如此輕柔，彷彿懷中的是僅此一件的寶物，而林意暖則沒有一份抗拒，微閉着眼睛，縮在霍凌夜的懷中。
看到她紅腫的臉頰，蘇北廷的呼吸頓時一滯，目光里不禁流露出心疼。
他攥緊了拳頭，想迎上去，將那個蒼白的女孩從霍凌夜的手中奪走，摟在自己懷中。
馮琳卻攔在他面前，率先跨出一步，熱切而擔憂的開口了：「霍總，這是怎麼了？」
蘇北廷心神一震，揚起的手臂緩緩收回，僵硬的放在了身側，只能無力又痛苦的攥緊五指。
他已經失去擁抱林意暖的資格了，現在，又能以什麼立場去關心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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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當林意暖還給他藍水晶項鏈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結束了。
霍凌夜瞥了這兩人一眼，並沒有回答，腳步也沒有停下，而是直接略過馮琳，快步離開了。
被徹底無視后，馮琳的臉色一黑，眼中的恨意更深，可轉過頭，她卻是已經掛上了擔心的表情。
「北廷，意暖怎麼會滿身是傷啊？」她摟住蘇北廷的胳膊，望向兩人離開的方向，「不過幸好霍總出手了，她應該會得到穩妥的照顧吧？」
「我，我還是去看看吧。」蘇北廷一抿唇，轉身想追。
「你不用擔心。」馮琳攥緊了他的手臂，一步未動。
她盯着蘇北廷的雙眼，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看得出，霍總對意暖很有心，有他照顧著，不需要我們擔心，現在我們還是先平息事態，別讓發佈會成了笑話吧，北廷，你說對不對？」
「···你說的對。」蘇北廷痛苦的閉上眼，渾身的力氣都是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