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傲嬌的讓人想鄙視。
遲柔柔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想幫忙就直說唄,還扯那麼大一堆犢子!
從一開始就是個嘴硬心軟的貨,還偏要裝成反派角色?
「你還真是個聖母白蓮花的命。」
遲柔柔嘀咕著,成功看到蚩尤變臉。
不過她壓根不搭理蚩尤,走過去把允月白從地上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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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他道:「給這烏眼雞下跪,小光光,你這膝蓋真不值錢!」
允月白垂眸看著她,無奈一笑。
允氏欠蚩尤的,本就太多。
只是下跪又算的了什麼?
下跪便能洗刷掉過去的罪和犯下的錯嗎?
允月白沒有說什麼,蚩尤卻黑著一張臉死死瞪著遲柔柔。
死女人!
一天到晚向著那御淵便算了。
這會兒還胳膊肘往外拐,向著這允月白?這叫個什麼事兒?
這小崽子跪他一下怎麼了?
蚩尤正不爽著,就聽遲柔柔道:
「這烏眼雞不稀罕你們允氏的那些玩意,我挺稀罕的。」
遲柔柔嬉皮笑臉說著:「仙草靈寶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嫌多,全給我,我也吃的下!」
「允老頭,你不要你那神爵和王座了?那讓給我啊!我不嫌棄的!」
允擎蒼:「……」
原本凝重的氣氛,一下子被禍禍的烏七八糟。
允月白哭笑不得,看遲柔柔的眼神異常複雜。
蚩尤感覺自己的老臉像是被人潑了一層油辣子似的。
他一把將遲柔柔給拽了回來,咬牙切齒道:
「你不要臉,吾還要臉!」
「你要臉關我毛事?」遲柔柔把他爪子打開,瞪眼道:
「你不要不代表我家芋頭不要!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都是我的嫁妝私房錢!」
「我要我的嫁妝私房錢,輪的著你管?」
遲柔柔這強盜邏輯真的是……
嘿,蚩尤愣是找不出話頭子反駁她!
好他媽有道理!
被遲柔柔這麼一打岔氣氛倒沒了先前那麼凝重。
允月白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知道遲柔柔故意橫插一杠子的目的便在此。
她是在幫他保全顏面。
而另一方面……
遲柔柔走到了允擎蒼身邊,笑銀銀道:
「這個傻雞腦子不靈光,容易被人騙。」
「我就不一樣了,我這高貴的小腦袋瓜賊機靈,從來不相信口頭上的保證。」
肉爺叉著腰,笑露著一口小白牙:
「你若是真心誠意的,那便認主吧。」
遲柔柔說此話時,眼中冷意迷迭。
蚩尤眸光幽幽一動。
唇角禁不住朝上翹起了幾分。
還說他嘴硬,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真的嘴硬!
插科打諢了半天,不還是在為他謀划?怕他又被騙了?
允擎蒼神色複雜的看著遲柔柔,又朝蚩尤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
「好!」
「吾不要!」蚩尤忽然開口,「要認主,你就認這死女人為主!」
允擎蒼臉色微變。
遲柔柔登時翻了個白眼:「你侮辱誰呢?!我長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收一個糟老頭子當手下!」
「雪花膏,你過來!」
遲柔柔手一招,立馬把華無色給召喚過來。
無色神官帶著幾分不情願,被遲柔柔強行拽著胳膊,掰住了下巴。
「看到沒有,要當我的手下,這顏值只是門檻!」
「這種老弱病殘丑你也好意思往我麾下塞?」
一代神王被埋汰成了狗,孤寡老人,慘遭嫌棄,誰也不要。
允擎蒼何嘗享受過這等待遇。
他神色怪異的看著遲柔柔和蚩尤在那邊你推我讓。
印象里,蚩尤的形象也一點點發生了改變。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蚩尤?
你推我讓到了最後,肉爺臉色一沉:
「你收不收,不收姑奶奶我當眾春風殺了啊!」
蚩尤嘴角一扯。
僵硬的扭頭看向允擎蒼:「過來認主!」
這通『謙讓』總算是有了結果。
神王族歸根究底就是變成神的人,其真身便是自我,允擎蒼獻祭出了神格,便是將命門交到了蚩尤的手中。
當年的背叛之仇就這麼草草落幕。
遲柔柔有沒有不甘心不重要,關鍵還在蚩尤本身。
畢竟當初的受害者是他。
可眼下蚩尤既做出此選擇,除了尊重也沒什麼好說的。
雖然遲柔柔私心覺得這這死烏眼雞還是聖母了點,但是吧……聖母的不算討人厭。
他並未原諒允擎蒼,只是放不下這片天下的生靈。
我死之後,管他洪水滔天。
縱然這烏眼雞活出了反派大佬的氣概,可真到了洪水滔天的那一天,他的棺材板卻又壓不住了。
遲柔柔唾棄他,鄙視他卻又……佩服他!
一個人的心胸,有時不在於是否能與仇人和解。
而是,是否能與自己和解。
「成了,現在大家也算是站在一條船的人了。」
遲柔柔走回自己王座,懶洋洋的坐下,翹著二郎腿。
「還不算一條船上的人。」
溪箬忽然開口,他看向允擎蒼:
「先前我出手相助是看在老白的面子上,但有一點我必須問明白,允蝶衣父母之死,究竟是怎麼回事?」
遲柔柔目光一閃,手托著腮,沒有作聲。
允蝶衣豁出一切也要讓百里華池陪葬,甚至狠心將允恆昇都給殺了,她死遁之前曾說,自己的父母是被允擎蒼給害死的。
若沒記錯的話,允蝶衣的生父,乃是允擎蒼的親兄弟。
面對溪箬的質問,允擎蒼並未逃避。
他沉默了片刻,嘆息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溪箬冷著臉道。
「蝶衣的父母……準確來說並未死。」
允擎蒼沉眸道:「但說他們死了也沒錯。」
蚩尤神色漠然,站在一旁,彷彿知道允擎蒼要說什麼。
「什麼叫死了沒死?」遲柔柔皺緊眉,「老頭你這講故事的水準有點次啊。」
允擎蒼深吸一口氣。
還未開始就有點說不下去了。
允月白只能無奈的喚了一聲:「柔柔……」
遲柔柔一聳肩,選擇閉嘴。
允擎蒼這才道:「他的父母其實就在深澗之下。」
深澗之下只有食腐族。
難不成……
「此事說來,就關係到允氏的一段辛秘。」允擎蒼說著看了眼蚩尤:「想來巫祖已經猜到了。」
蚩尤依舊沒有作聲。
「食腐族……是當年我和允蝶衣父親犯下的錯誤,是我們倆創造出了那群怪物……」
遲柔柔眸子緊眯,猛地想到了什麼。
「允蝶衣靈台處的封印是你給她設下的?」
允擎蒼重重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