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見他一面

發佈時間: 2022-08-06 14:3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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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肖煒更加的絕望了。

他以為自己在警察局最多呆四十八小時就可以出來了,但是沒想到的是,接下來他可能要待上一輩子了。

對他的指控,鐵證如山,他根本就否認不了。

他慌了神兒,開始大鬧。然而大鬧又沒有用,於是他開始絕食,他提出要見到周玉婷。

那是第一次,他唯一一次想到要求救於周玉婷。

或許,這個世界上,那些他能夠想到幫他的人都不在了吧,又或者,他身邊原本就沒有可以幫助他的人。

肖煒的那些事兒,周玉婷通過媒體也看到了。

絕望,是從未有過的絕望,是比十三年前她被帶走時還要深刻的絕望。

肖煒和她不一樣,她已經快要五十歲了,她的人生到了這個時候,可以說是無所謂了,但是肖煒還那麼年輕,他還沒有結婚,還有給她生孫子,她的腦子裡是一連串的否認。

這個結果,她不能接受。

她的兒子該是人上人,就算他不是湛世源的兒子,那又怎麼樣,他在湛家長大,他就該是湛家的骨肉。

她去見肖煒的時候,肖煒第一次那麼無助的看著她,「媽,救我,救我出去,我不要在這個地方一直待下去,這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抓住周玉婷的手,不停的求著,希望她可以帶著自己離開。

周玉婷也是老淚縱橫,如果可以,她願意代替肖煒去承擔這一切,但現在鐵證如山,沒有人可以代替肖煒接受法律的制裁。

她只是哭,淚水模糊了眼睛,「肖煒,都怪媽,是媽沒用。」

這樣的話,才是最沒有意義的。

肖煒一把推開周玉婷,滿臉都是可怖的表情,「不可能,他們肯定是搞錯了,我沒有殺他,我沒有,他不是我殺死的。他們在冤枉我,我不服。」

他陷入到自我躁動中。

周玉婷不停的勸說著,「肖煒,你冷靜一點,媽會想辦法的。」

可是,她又能想到什麼辦法了?能夠去想的辦法,這段時間她全部都想了,可以去求的人,她腆著那張老臉,一個個上門下跪的去求,可沒人能幫得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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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湛璟塬,這事兒找他,是他搗的鬼,你跟他說,我要見他。」

肖煒此刻想到了湛璟塬。

這件事兒,既然是他和湛璟塬之間鬧起來的,那麼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湛璟塬才可以幫他。

周玉婷搖頭,「肖煒,他不會幫我們的,就是他害得你,他不會幫我們的。」

肖煒見周玉婷搖頭,又怒了。

他現在完全沒有耐心,他上前一把推倒周玉婷,目光兇狠,殺氣十足,「都說了,讓他來見我。你不會連這點小事兒都不肯幫我吧?你什麼都不肯幫我,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媽?你當年生我下來做什麼?」

他怒吼著,像是發了瘋一般。

看到肖煒痛苦,周玉婷比他更痛苦,但是痛苦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只好答應,「好,我去找他,我讓他來見你。兒子,你要冷靜下來,事已至此,我們沒有辦法了。」

「放屁。」

肖煒立刻打斷了周玉婷的話,「什麼叫沒有辦法了?怎麼可能沒有辦法?我現在是湛氏的總裁,公司在我的名下,我當然有辦法出去。」

他還抱有幻想。

周玉婷只好點頭,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按照肖煒說的,將湛璟塬帶到這裡來。

「你現在就去,我今天就要見到他,你告訴他,我有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肖煒立刻吩咐道。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周玉婷還是按照肖煒說的去做了。

夏清歡已經出了院,周玉婷從警察局出來之後就直奔錦繡天池而來,院門緊閉著,她在門外不住的敲擊著門扉。

管家前去看了一眼,然後回來稟報,湛璟塬冷冷的說道,「不見。」

管家去門口回稟,周玉婷還是不肯罷休,她一直在那裡不停的敲門,「璟塬,求求你了,開開門吧。」

她從中午一直敲到下午,夏清歡在二樓的露台上看到了那個單薄的身影。

她並不同情周玉婷,她和肖煒都是罪有應得,只是,作為母親,她知道周玉婷做這些都是愛子深切。

她下樓朝湛璟塬的書房走去,他正靠在椅背上,單手扶住額頭,像是陷入沉思一般。夏清歡伸手在房門上輕輕的敲了敲,湛璟塬抬起投資,便看到了披著毯子的夏清歡。

「你怎麼下來呢?很吵嗎?」

周玉婷發出的那些噪音,一直在周遭迴響著。

夏清歡沒有回答,她徑直朝湛璟塬走過去,然後輕聲問道,「真的不見嗎?」

湛璟塬嘆了口氣,「她來肯定是為了肖煒的事情,希望我手下留情,可我並不想那麼做,他這是報應。」

夏清歡點了點頭。

他們觸犯了法律,就該受到法律的懲罰,

「還是見一面吧,有些話,說清楚了比較好。」

這是她的想法。

湛璟塬蹙著眉頭深深地看向夏清歡,問道,「你希望我去見她嗎?」

夏清歡點了點頭,她那張清淡的臉頰上,仍舊沒有笑容。

湛璟塬長舒了一口氣,緩緩地起身,「好,我去見她。」

他邁開腳步就朝外走,徑直走向院門口,院門開啟,他並未讓周玉婷進來。

他板著那張臉,冷冷的掃視著那個可惡的女人。

周玉婷見湛璟塬出來了,立刻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她不住的給湛璟塬磕頭,「璟塬,我知道我有罪,我是你們湛家的罪人,是我對不起你們湛家,但是肖煒是無辜的,他不知情。求求你,見他一面吧。」

周玉婷一邊磕頭一邊哭訴道。

湛璟塬的臉,還是那般的冷冰冰,薄涼的嘴唇緊抿著,他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他只是緊蹙著眉頭看向這個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懺悔的女人。

末了,他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好見的,你告訴他就是了,讓他好自為之。」

既然他不是湛家的血脈,他何須還要浪費口舌?

湛璟塬說完,掉轉身就要走,周玉婷卻一把伸手抱住了他的腿,「璟塬,求求你了,見他一面吧,他現在只想見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