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琪說完,挑眉看著桌對面,面露失望,眼帶不滿的方佩妮。
她剛要對方佩妮的態度表示不滿,方佩妮這時道:
「思琪,你真是讓媽媽太失望了!要我說多少次,現在不是認回你姐姐的時候?」
霍思琪磨了磨牙,擠笑道:
「那什麼時候才行?」
「總之不是這時候!」
「行!不認就不認,那你憑什麼攔著我不能跟雷洛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非他不嫁!這都多少年了?你還讓我等到什麼時候?我的親媽!」
霍思琪激動地站起身,啪地一聲用手撐住桌子,探身沖著方佩妮激動地道:
「就因為我長得像我姐,怕暴露你跟我爸的行蹤,被我姐給查出來,是嗎!」
霍思琪的聲音,已接近低吼:
「就因為你們那些狗屁的原因,所以我們一家三口遲遲不能相認,是嗎!憑什麼!」
方佩妮張了張嘴,但未及出聲,霍思琪已經又再繼續:
「就憑我在你們身邊長大,而她被丟棄在外面?那你們當初為什麼不留下她,扔了我?!我寧願像她一樣!只要有自由!……」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
方佩妮從霍思琪臉上收回打疼的右手,緊緊蜷縮成拳。
咚!
方佩妮一拳砸在桌面上,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斥道:
「不孝!你就是這麼對待媽媽的?難道當時留下你也是錯?」
霍思琪吃驚地緩緩抬起手,一點點貼上疼得鑽心的左臉。
老媽居然打她?
不是做夢吧?
從小到大,就因為她身體不好,所以當年父母只能帶走一個孩子,便選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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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為她身體不好,所以從小到大,父母只要她身體健康,一切全都由著她。
什麼幼兒園學校,各種培訓班,才藝跟特長,只要她搖個頭,便可以說不去就去。
到了後來,她長到青春叛逆期的時候,乾脆父母請人到家裡教她。
她比古代捉弄私塾的小少爺還要淘氣,捉弄走一個又一個老師。
能在她身邊堅持最久的,不過兩個月。
她第一次學地理時,聽說了個地名,然後隨口說了句「那麼遠啊?不知道那裡的水果什麼滋味兒!
結果第三天,那個國家的水果,便擺上了她跟家教的書桌。
只要她能開開心心地學習跟生活,父母真是什麼都肯為她做。
打她?
罵她?
這麼說吧,父母跟她每次語氣重了些,都要為此而內疚一個星期。
而今天,母親的巴掌居然打到了她的臉上。
往事樁樁件件湧上心頭,恨意自心底迅速竄起。
本是輕輕貼在臉上的手,被霍思琪慢慢加大力氣,而後突然猛握了一把!
驀然的疼痛,令她臉抽成一團,然而她卻笑了,同時兩顆大大的淚珠,從眼裡滾了出來。
她凄然地笑道:
「媽媽,你為了姐姐打我?這是你第一次打我,怎麼樣,女兒想問問你,這滋味兒如何?」
「思琪……」
方佩妮目光微微慌亂地掃眼委屈萬分的霍思琪,再看看自己的手,聲音有些發顫,一臉無措。
她,她真的親手打了思琪嗎?
*
門外廊道一頭,電梯聲「叮」地一響,門開之後,雷洛率先邁著大步走出來。
身後緊隨著雷一諾,以及剛剛被雷洛扔進電梯的保安。
「臭小子給我記著!」
雷洛邊走邊出聲威脅:
「等下見到那女人不準說話,否則我連你一起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