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婆媳之間的天然成仇？
不過，憑著她身為特工的敏感和犀利，她感覺到了敵意。
這兩個孩子，對她的敵意很深。
他們的笑容里隱隱含著譏諷。
四歲的孩子？
被教成了這個樣子？
方糖眼神犀利的掃了兩個孩子兩眼，「你們是司厲寒的孩子？」
二寶和小寶對視了一眼。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他們不是司厲寒的孩子，是誰的孩子？
這老女人不會又想整什麼幺蛾子吧？
話說當初，她好像就只想認下大寶的。
只可惜，現在的大寶是J女王，她雖然不介意跟著他們一起來湊熱鬧，但是畢竟司老爺子現在昏迷不醒，又是在醫院裡，場合多少是有些嚴肅的，實在是不太適合嬉鬧。
二寶和小寶在方糖進來之前，一直安靜的和蘇萌呆在一起。
他們來，主要看的就是司厲寒的面子。
對於整個司家，他們除了對司若若有些好感外，其他的人，他們是一概沒有感覺的。
二寶笑嘻嘻的回，「方小姐，這不是明知故問？」
方糖剛剛讓司厲寒叫她方小姐，她覺得這稱呼是沒有問題的，或者說，是目前來說，她自己心裡最願意接受的稱呼。
之前，在帝都楚家，所有人也是這麼叫她的，她感覺一點問題也沒有，聽著也挺順耳的，就像自己生命中被第二人格佔有的那三十年，真的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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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夢醒了，時間首尾相接，她依然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女。
可不知道為什麼，當這個幾歲的孩子，用一種戲謔的口吻，叫她方小姐的時候，她心裡莫名的感覺到不爽。
這和之前看蘇萌不順眼的那種不爽還完全不同。
她是感覺自己沒有被尊重。
這個孩子，不是應該喊自己奶奶嗎？
這樣想著，方糖自己倒是吃了一驚，她不能接受自己當媽的身份，對楚曼佘和司厲寒毫無感覺，但是卻能接受這兩個孩子……
她甚至有了點做奶奶的自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隔代親？
方糖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的內心裡滿滿都是不可思議。
她的目光突然二寶和小寶的臉上來回逡巡。
新聞里貌似說，蘇萌生的是三胞胎……這裡只來了兩個，長得還都挺可愛的，好像說還有一個長得和司厲寒很像……
別說，她這二兒子比大兒子的命要好！
二兒子一胎三寶，大兒子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都三十好幾人了！
海城酒府大院，忙碌了一天，正打算坐在椅子上休息休息的楚曼佘突然打了幾個噴嚏，這是有人在罵他？
方糖在心裡奚落完楚曼佘，目光再次落回到兩個孩子身上。
突然，她看到了小寶的羊角辮。
目光從她的頭髮上，滑到她的臉上，然後落在了她的身上。
小寶雖然是個小影星，但平時的裝扮都很隨意，也就是鄰家小女孩的樣子，一點也不奪人眼球。
再加上和二寶在一起，她凡事不用出頭，以至於方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感覺，甚至沒有意識到她……是女孩！
女孩！
小寶是女孩啊！
這個認知，讓她瞬間駭白了臉。
小寶是她的孫女，是她的孫……女！
方糖腳下一軟，差點跪在了地上，三十年如夢幻一場，本以為永遠沉睡的第二人格又開始翻起風浪，她突然就覺得頭疼，炸裂般的疼。
司厲寒感覺到了方糖的異樣，他上前一步攙扶住方糖，他換了個稱呼，「母親？」
叫自己的媽媽方小姐，司厲寒是叫不出口的。
哪怕，他知道，方糖有很多的故事。
因為，他從楚曼佘頭上拔的頭髮和他自己的DNA已經有了比對結果，他們倆的基因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從生物學上判斷，是近親。
司權燁和楚家是毫無交集的，所以，方糖曾經和楚老爺子生子的事情，基本上能板上釘釘。
「母親，你怎麼了？」
方糖勉力忍受著自己腦袋裡炸裂般的疼，她盯著司厲寒，沒有去糾正他那怪異的稱呼，只重複著問，「這孩子，確定是你的孩子？你確定她是你的女兒嗎？」
「是的，母親，這個您之前已經確認過了，小寶確實是我的女兒，如假包換。」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有女兒……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方糖已經不算是在詢問司厲寒了。
她問的咬牙切齒，卻又有些有氣無力。
她最終還是跌坐在地上，司厲寒根本就扶不住她，他只能陪著他蹲在地面上，非常無奈的開口。
「母親……好了，我投降，方小姐，行了吧？我的方小姐，咱別鬧，和之前一樣，你有什麼脾氣，你沖著我發，別難為我的孩子，今天他們出現在這，也不是來看你的……這裡是醫院，咱們的事情，咱們私下裡再談，成嗎？」
司厲寒是關心則亂了，之前聽過小寶打報告，說方糖怎麼罵她和二哥的，他也親自撞見過，蘇萌和方糖在俗骨餐廳的門口撕逼，以至於，他此時，並沒有get到方糖情緒崩潰的點。
小寶和二寶並沒有參與楚曼佘那邊的談話，之前雖然也知道方糖性情大變了，但因為知道她是受了刺激，所以也沒有去深究。
畢竟，誰也沒有義務去關心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蘇萌此刻卻是難得的冷靜。
她之前就跟司厲寒說過，方糖變了，甚至和他說過第二人格的事情，所以，見到和之前性情完全不同的方糖時，蘇萌隱隱還是有些期待和她的相處的。
畢竟，這人是司厲寒的母親。
他們之前有著斬不斷的血脈親情，和她的三個孩子也是如此。
所以，她對待方糖，反而多了一份冷靜和寬容。
也正是因為這一份冷靜，讓她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她也蹲下了身，她在方糖的耳邊說，「方小姐不用自責，小寶的出生其實和你沒有關係，她是我的女兒，我會對她負責，因為我也是白家的女兒，我的奶奶也姓白！」
聽了蘇萌的話，方糖猛地睜大了眼睛，她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