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娉婷看着遲升猶豫的樣子，心裏忽然竄出不好的感覺，用目光示意遲升跟她出來。
文昭見狀，也不放心地緊跟出來。
顧娉婷把遲升帶離些門口，才嚴肅地問遲升：
「孩子們到底哪兒去了？遲助理，不管有什麼事，都別瞞我！」
遲升是厲澤成的助理，顧娉婷很少這麼嚴肅地跟他講話，畢竟要給厲澤成面子。
又高又壯的一個大男人，面對顧娉婷一個嬌小的女人，倒顯出幾分局促來。
遲升遲疑着開口：
「衛虎帶他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兒，我打電話問問吧。」
這明顯是敷衍。
顧娉婷揮手制止遲升打電話的動作，朝文昭再次伸出手：「手機！」
文昭這會兒不敢耽誤，急忙把顧娉婷的手機遞過去，看着顧娉婷直接撥通衛虎的電話。
「我在醫院，你帶孩子們去哪兒了？」
顧娉婷直接攤牌，以免衛虎抱着僥倖心理，跟遲升去串供。
衛虎答得倒是快：「孩子們餓了，我帶他們在吃宵夜，吃飽沒有？媽媽過來了，吃飽了我們趕緊回去！」
電話里，顧娉婷聽到小寶一板一眼的應答聲，還有小貝歡快的回應。
以及另外一個略顯陌生的童音。
稚嫩的聲音裏帶着不滿。
儘管那男童的聲音被夾在小寶跟小貝的聲音當中，但她還是聽清了。
那孩子說的是：
「你們為什麼不去救我媽媽？就沒人……」
再後面的話，被衛虎的聲音遮住了：
「顧小姐，我們這就回去，三分鐘。」
顧娉婷放下電話，疑惑的看眼遲升，遲升躲閃的目光讓她覺得，問題沒有這麼簡單。
衛虎只是帶孩子們吃個東西的話，遲升有什麼可瞞她的。
一定還有什麼問題。
文昭在她看遲升思忖的間隙，趁她不備，再次將她手機抽走。
她無語地看着文昭。
文昭假笑着朝她揚了揚手機，解釋道：
「有些事情不讓你知道是為你好，就聽我一次怎麼了……」
當然不能怎麼。
文昭除了追她這件事不聽她的，還真沒有第二件什麼事，不按她的意思來。
左右公司不會有太大事。
即便有，該來的也擋不住。
顧娉婷乾脆放棄糾結，掃眼遲升，然後又問：
「主治醫生是誰？我去了解下情況。」
這次遲升趕緊配合，立刻帶路走在前面：「這邊，」遲升回頭看着文昭，「幫我看下厲董，馬上回來。」
顧娉婷跟着遲升剛剛拐過走廊，一眼便望到兩排電梯夾道盡頭，立在窗口邊、背對他們的凌驍。
遲升驀地停住腳步，飛快看眼顧娉婷，似乎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跟凌驍打招呼。
就在這時，凌驍已聞聲回頭。
顧娉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凌驍哪裏變了。
眼神？
眉梢眼角？
具體哪裏她說不出來，但整體給她的感覺，就像脫胎換骨了一般。
如果說以前他只是某方面的感覺酷似厲斯年。
那麼現在，微微挑起眉眼，朝她一眼看過來的凌驍，除了那張臉，身上逼人魂魄的凌厲氣息，無一不像厲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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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娉婷在這一刻，徹底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