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疲憊與晦暗在雨水中模糊了起來。
玻璃彷彿隔絕了室外所有的喧囂，整個世界都如同浸在了黑暗中。
「莫總，可是……」
身後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被嘩的推開。
「她人呢？」
莫凌靳沒回頭，也沒開口。
背後除了葉深的逼問外，就只有保安惶恐的聲音。「莫總，我們，我們沒攔住……」
「恩。」他語氣幾乎沒有一絲的波瀾，轉過頭，冷目掃了一眼葉深，「我太太不勞煩葉先生牽掛。」
葉深身上衣服單薄，還沾染了些許雨水。
孤冷的目光筆直的看向莫凌靳，「上一次，你就差點害死她，這種事還想再來一次？」
莫凌靳眸子驀地迸出一道精光。
「你跟莫盛景的恩怨，為什麼每次都要牽扯到她？」葉深冷笑着，「你連她的安危都保證不了，有什麼資格阻止別人找到她？莫凌靳，如果這一次仍然是我找到她，她不想回來，我是不會讓你知道她下落的。你自己身邊的禍害都剷除不了，只會連累別人！」
葉深根本沒有等他的回答，只確定了他確實沒有一點季流蘇的下落就從辦公室離開。
莫凌靳沒有說半個字。
「莫總，要不要盯着葉深？」
好半天，他嗓音沙啞而艱澀的開口，「不需要。」
葉深找不到，即便是找到了，他知道他也不會扣著季流蘇不放。
如果莫盛景這個隱患始終在，流蘇在他身邊……確實只會被連累。
「聯繫一下我父親。」莫凌靳合了合眼眸，低下聲音。
莫家的人，他並非全都動得了。
他能拿到莫氏總部的決策權，但不代表他能操控整個莫家。
莫家原本就不算一個整體，一直都是各懷心思。
他父親即便退居二線，手裏仍舊是掌握不少莫氏多年盤根錯雜的勢力。
並且，他一直在阻撓他找到莫盛景。
莫盛景在莫家並不是白白呆這麼多年。
*
「不好了，先生！」
巴黎的雨夜，頂層的高級公寓門被敲響。
蘇琅有些煩躁的看着眼前倉促的護士。
「那位小姐，那位小姐早產了！」
蘇琅意外的挑了下了眉。
「她不會是故意的吧？」
護士：「……這種事故意不了的，先生！」
蘇琅猶豫了一刻，撈起一件外套，拿了把雨傘，「那就讓她生吧。」
「醫院那邊已經將她推進產房了，情況不是太好。」護士冷得哆哆嗦嗦。
「跟那位付錢的先生提過了嗎？」蘇琅邊出門邊淡淡發問，「恐怕他一時間，趕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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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盯着女人生孩子這種事，就變成他一個人的事了嗎？
「是的，恐怕那位先生趕不過來。他的意思是，保大人就行了。」
蘇琅步子下意識了快了幾分，「哦，隨便他吧。不過，兩個都保住的幾率大嗎？」
護士：「……」
「看她命吧。」
蘇琅到醫院的時候，孩子還沒生出來。
他一臉睏倦的站在走廊上，聽着旁邊解釋的人絮絮叨叨的，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反正又不是他的女人，又不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