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十爺請看戲

發佈時間: 2022-09-17 18:4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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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白鶴染這頭也得到了一個消息,或者不叫消息,應該叫炫耀更準確些。

 臨睡時,迎春說在院子里發現了一張字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飄進來的,上頭寫著一個染字。

 白鶴染將字條接過來,擺擺手讓迎春去休息。她將字條拿在手上,湊近了聞一聞,有一股子淡淡的、也很熟悉的沉香味道。

 不由得撇撇嘴,“如今人不來,改寫信了?”再盯著那個染字看了一會兒,也不怎麼的,小嘴巴竟不由自主地微微翹起,模樣得意又滿足。

 她將字條打開,里面是鋒利好看的幾個字︰明天等著看好戲。

 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明天是葉氏的壽宴,她到要看看,那位十爺會給她帶來一場什麼樣的好戲看。

 字條被她握在手里團成了一個團,可團著團著卻又反了悔,小心翼翼地重新展開,撫平,然後盯著那個染字看了又看。

 十爺,若她沒猜錯,這十爺的真實身份,八成就是宮里那位哭著喊著要娶她為正妃的十皇子吧?她就說麼,平白無故,怎麼可能會有人在素未謀面的情況下,有如此決心想要同個陌生人成婚。縱然她有著文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可她這算哪門子的嫡女呢?沒娘疼沒爹愛,若相中的是文國公府的侯

 爵之位,該娶的也是得天獨厚的白驚鴻才對。

 也就只有那個無賴才會干出這種無賴之事,不過她又笑得更燦爛了些,不過要是那人的話,賜婚的聖旨接一接,也未償不可。

 思緒到了這里突然頓住,好像觸及到了一個全新的、未知的領域,有一種茫然隨之而來,突然之間就不懂該如何生活了。

 不是早在前世的時候就說好了,她白鶴染的一生只能一個人活,再不會相信任何男人麼?為何一場時空穿越,竟如此輕易的就改變了立場?聖旨一接,就意味著她的人生自此以後要同一個男人緊緊捆綁在一起,待他日對方下聘迎娶,她便得嫁進他的家,跟他的爹叫爹,娘叫娘,認他家里的所有人為自己的親人,甚至就連她的名字也將越

 來越少有人再會叫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冠了夫姓的稱呼︰君白氏。白鶴染對于這樣的稱呼到是不陌生,前世的白家一直沿用古禮,古文書籍她讀得比後世課本還要多,從幾千年前的皇家禮制,到各階級層面該有的規矩,她都一清二楚。只是卻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真

 的會只身于這樣一個時代中,只是沒有想到,在前世被她嗤之以鼻的情份姻緣,到了這一生卻主動送上門來,且還讓她為此動了心思。

 白鶴染將字紙規規整整地疊了起來,起身放到妝匣下面的小抽屜里。再回到床榻後,便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隱隱約約想起在前世時,阿珩曾經講過一個故事在鳳羽珩所在的部隊里有一個小戰士,還不到二十歲,卻主動要求到第三世界國家去參與維和。阿珩听說以後曾問他為什麼一定要去維和,而且第三世界國家正在交火,十分危險。結果那個小戰士說

 ,因為地方部隊里有一個女兵是他的老鄉,很喜歡他,一直纏著他。他覺得煩,所以想走得遠一些擺脫掉那個麻煩。

 鳳羽珩當時就覺得這個理由簡直荒謬,但那一批維和人員名單已經批過了,小戰士如願,她便沒有多說什麼。

 那一次維和出了事,小戰士所在的分隊傷亡慘重,華夏急調大批軍醫奔赴前線搶救傷員,鳳羽珩也在其列。可惜,那小戰士傷勢過重,等她將人找到時,已經回天乏術了。小戰士在臨死前告訴鳳羽珩,他突然很想看看那個女孩子的臉,人都快死了才發現,原來能被一個人如此執著地纏著,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而且也是直到將死他才明白,其實自己很喜歡那個女孩子

 ,如果能活著回去,他一定得通知家里把婚事早早的訂下來。待他日退伍回鄉,便將心愛的人迎娶過門,生個孩子,過一輩子。可惜沒有如果,小戰士也沒能活著回去。鳳羽珩講起這個故事時曾跟她們幾個姐妹說︰“人的一生會做出很多個決定,你現在說不喜歡誰,卻料不準一覺醒來會不會改變主意。你現在發下的誓言,也不

 曉得將來的哪一天會不會後悔。所以,過去的事記在心里,未來的事別急著思量,把眼前的每一天過好,才是要緊的。”

 白鶴染從床榻上坐起,反復琢磨著好姐妹的話,琢磨了一會兒便笑了起來。

 好像還真是那回事啊!哪怕以前被出賣過,被傷害過,也被欺騙過哪怕她親眼目睹她的父親是如何一步一步把她的人生逼上絕路,把她的媽媽逼上死路哪怕她曾狠狠地發過絕不相信男人的誓言。

 可是重活一世,遇上了那個無賴,卻還是願意去試一試。她不能總向厄運低頭和退讓,忍一時還有一世,退一步還有萬步,等到萬劫不復的那一天,想翻身,都沒希望了。

 白鶴染終于睡去,唇角嵌著笑,為剛剛想明白的這番道理而開心,更為明日葉氏的壽宴而心懷期待。

 那個妖孽,會帶給她什麼樣的驚喜呢?

 終于,天亮了。

 迎春進來時,白鶴染早已經起身,自己把衣裳都穿好了,就連臉都洗完牙也涮完了,還畫了個非常完美的淡妝,就差頭發沒梳,凌散地在腦後披著。

 迎春看得咋舌,“小姐今兒怎的起這麼早?往常奴婢不進來叫,您都是賴在榻上不願起來的,就連陪老夫人用早膳都沒這樣積極過。”

 沒等白鶴染答呢,默語端了碗淡鹽水從外頭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說︰“因為今天是個大日子。”

 迎春依然不喜默語,雖說白鶴染將人留下了,但她心知肚明默語是個奸細,就是想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何要把個奸細留在身邊。“過個生辰而已,算什麼大日子?不過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吃飯听戲看舞,年年花府上的銀子,卻沒見往回交過一文,這樣的大日子還是少過的好,再這麼折騰下去,文國公府早晚得敗在她們手上。”迎春越說越有氣,待默語走到近前,將淡鹽水遞給白鶴染手,她還覺得不解氣地又故意揶揄了句︰“這人啊,做了多少壞事惡事,心里可都得有點兒數,別當旁人都是傻子,只一味的任你們愚弄。默語,今

 年院子里的衣裳就不用往漿洗房送了,都由你來洗吧!記得順便把自己的手好好刷一刷,省得沾得咱們一身污濁和血腥味兒。”

 默語腳步頓了頓,沒什麼大反應,只應了聲“是”,然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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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喝一杯淡鹽水,是白鶴染前世的習慣,如今也延續了下來。待水喝完,剛好默語也從外頭把房門重新關起,她這才取笑起迎春︰“小丫頭厲害了!可比剛從老夫人那兒過來時強多了。”

 迎春挺了挺板腰兒,“這不是怕給二小姐丟臉麼!總不能主子如此強勢,身邊帶的丫鬟卻是個慫包,所以奴婢硬著頭皮也得給主子漲臉。”她笑了,“我到不指望你們給我漲臉,但人活得厲害點兒也沒什麼不好,總比逆來順受要好得多。”她說著,又往門外瞧了眼,淡淡地道︰“待壽宴過後,我打算把默語的內力還給她,以後咱們身邊有一

 個會武功的丫鬟,出來進去的也安全一些。”

 迎春都听亂了,“內力這種東西,還帶有借有還的?”

 白鶴染給她解釋︰“之前我只是封了她的幾處穴道和經脈,只是手法隱諱了些,看起來跟徹底廢除沒什麼兩樣,可實際上根本就是兩回事。封住的只要解開,就算是還給她了。”

 “哦。”迎春還是懵懵的,但她無意糾結這些,只是特別不解地問︰“為什麼要還給她?她是奸細呀!就這樣還給了她,那以後還還能睡得著覺嗎?該不會睡到半夜就被人抹了脖子吧?”白鶴染失笑,“我跟你又沒仇,若真有那種危險,我怎麼可能會將內力還給她。放心,這念昔院兒的人和事,你家小姐我還掌得起,握得住。就算她是孫猴子,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她說到這里,站

 起身整整衣裙,“這身還行吧?”

 迎春還在琢磨孫猴子又是個什麼玩意,冷不丁听白鶴染這麼一問,這才往她的這身衣裳上去打量。

 這一眼直接就把迎春給看笑了,“小姐,今天二夫人過生辰,您怎麼選了條白裙子穿?”

 “白麼?”她不贊同,“分明是珍珠的顏色,不是純白。”“那也算是白色的一種吧?不過也沒什麼,小姐喜歡就好,左右跟二夫的關系都到了那種程度,以奴婢對小姐的了解,就算換掉這身白裙,您也還有其它的招兒能讓二夫人這個生辰過不痛快。所以奴婢

 也不多嘴了,穿白的就穿白的吧!”

 白鶴染點點頭,“你這丫頭,有前途!”

 兩人開門出去,等在門外的默語立即跟上,同迎春一起並排走在白鶴染身後。廂房那頭,白蓁蓁也帶著娥走了出來。兩人一個照面打過去,不由得齊聲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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