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陌生的「爹地」，令厲斯年落地的一條大長腿，猛地停住了。
衛虎也跟着愣住。
「怎麼了？厲、凌先生？」
厲斯年聽到衛虎的話，方回神，默不作聲在衛虎的護衛下下車。
把手機緊緊貼到耳邊。
於是，衛虎再一次聽到厲斯年久違的，也是難得的柔聲語氣。
「是，我到了，」厲斯年不覺間，加快了步伐，「這就上來。」
一行人呼啦啦往往顧娉婷公司走。
幾天不見衛虎的公司前台小姑娘，在看到衛虎的瞬間，剛要跟他笑着攀談。
便看意外看到，一向獨來獨往，雖時時板着臉，卻很是平易近人的衛虎，正畢恭畢敬地守護著凌驍往裏走。
「那不是？……」
「小貝小姐的保鏢！」
另一個前台低聲回應。
兩個前台不曾回過神，四名保鏢外加衛虎，已護著「凌驍」，長腿闊步地匆匆走過。
厲斯年氣宇軒昂地行至總裁專用梯前，看到電梯面板上的紅色數字鍵，正逐步下降。
心思略轉之下，緩緩背了手，好看的眉宇間，卻微微露出緊張。
叮！
電梯門打開，小貝雙眼一亮，朝他撲過來。
厲斯年習慣性地，展臂彎腰，一把將小貝迎進懷裏。
小貝身後，小寶瞪着跟他如出一轍的鳳眼，眼含淚意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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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紅潤的嘴唇微微動了動。
厲斯年看得出那唇型：爹地……
忙邊擁著小貝，邊示意小寶不要叫出口，然後微笑着，握住小貝的手，將人帶進電梯。
「凌叔叔好，衛叔叔好。」
小寶還是打了個招呼，看着衛虎跟四名身材高大的保鏢側身閃進電梯，分列到他們身後。
小寶羨慕地望眼緊緊被厲斯年握住手的小貝的手。
不及收回醋意的目光，厲斯年的另一隻手，已輕輕握住他的。
小寶羞澀地快速低了頭，下一秒，緊緊回握了下厲斯年的。
兩父子迅速看眼對方，而後移開視線。
但緊接着，厲斯年微微帶笑的目光，重又落在小寶泛紅的臉上。
不知是有心靈感應，還是小寶也想再仔細看眼失而復得的爹地。
小寶也飛快重新看回厲斯年。
這一次，兩父子誰也沒再移開視線。
而是緊緊地盯着對方。
彼此的眼中，都有着無法言說，但對方卻看得一清二楚的千言萬語。
而這短暫的互動，也沒逃過小貝這個小機靈鬼的眼。
「咦？」小貝抻個小腦袋，看看這個，再揚頭看看那個。
「你們在搞什麼？有什麼事瞞着我？」
小貝疑惑地歪了頭，不滿地撇嘴道：
「眉、來、眼、去……哼！等下我告訴媽咪！」
剛巧這時電梯門開了，小貝鬆開厲斯年的手，甩下一電梯的人，自顧自朝顧娉婷辦公室跑去。
小貝邊跑邊大聲喊：
「媽咪！凌叔叔來了！他跟哥哥有秘密！還眉來眼去的不告訴我……」
小貝歡快的告狀身影，隱沒在厚重的黑色木門后。
但轉眼間，大門便被人一下子推開，像是等候已久的樣子。
厲斯年倏地看過去，目光登時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