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二世子烤了一夜雞,頂著兩個明妹的『黑眼圈』回到督察院里便忙的腳不沾地。
天元鎮的事兒還不算了,以巍帝的xin子,定會召見他。
不過摺子遞上去已有時辰了,宮內還沒動靜,但這一日遲早是會到的。
而另一點,從京兆大牢里逃走的那個叫王越的男人,轉化雲英的罪魁禍首,目前仍無蹤跡。
不過……
「院主,這王越本是個鹽商,與刑部前端時間查辦的那樁私鹽案有關。
京兆尹會抓住他並非巧合,不過奇怪的是,這傢伙神秘失蹤了一段時間。
被抓當時便是昏迷狀態。」
呼蘭整理著新呈上來的密函,放在御淵手邊。
「失蹤?」御淵抬起頭來,「可有查到他那段時間具體的蹤跡?」
「這點還在查,恐怕還需要些時日。」
「讓其他人抓緊點,此人逃逸在外,定會再犯案,除了外圍,京都城內也不可放過。」
御淵吩咐下去,正要再細看那密函。
阿柒風風火火從外跑了進來,「二爺,出事兒,出大事兒了!」
御淵斜睨向這廝,「說。」
「宇文……宇文彥博把他侄兒給送到咱們督察院來了!」
御淵眉梢一挑:「那老狗瘋了?」
「不是他瘋了……是我聽說、聽說……」阿柒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氣道:
「今兒在春花秋月樓宇文卓那小子色膽包天,輕薄了您家那位!」
「我家那位?」御二爺噗哧一笑,下意識回道:「他輕薄我家那老不死的作甚,那二世祖喜歡老男人不成……」
御淵話一說完,臉色驟然沉了下去,反應了過來。
「你說的是吃肉肉?」
「不然還能是誰?」阿柒甚是無語道。
用屁股想也知道,宇文卓不可能去輕薄老王爺啊!
這得多重的口味才去啃那根老茄子啊。
鳳凰言情小說網 www.kane0312.com
御淵二話不說,起身往外走,眸中一片森寒:
「宇文卓人呢。」
「已被帶去正堂那邊了。」
御淵腳下一頓,又問道:「那宇文彥博呢?」
「那老狗把人帶來就走了,別的一句話沒留下。」阿柒趕緊道:
「聽說今日二殿下也在,這宇文卓當眾輕薄了遲家二姑娘,鐵真還有遲玉樓都受了傷。」
「吃肉肉呢?」
阿柒表情莫名有點古怪:「她……據說哭的挺厲害。」
哭?
御淵心口的怒火微滯。
那死丫頭會哭?
他唇角忽然朝上一勾,表情變得玩味起來。
阿柒有點摸不准他現在是喜是怒,過去他可從未見過御淵這般緊張誰。
「二爺,這宇文卓如何處置啊?」
「遲重樓打下勝仗,乃至國之功臣,此番又傷了一雙腿。這節骨眼去羞辱鎮國公府的人,就是自己往斷頭台上送。」
「宇文彥博將人送來督察院,倒是狠得下心,想來他這會兒已入宮請罪去了。咱們再對宇文卓下手,便有獨斷之嫌,得等陛下旨意才可。」
阿柒點了點頭,「二爺說的有理。」
「不過爺今天心情甚好。」
「嗯?」阿柒疑惑的看著他,有點跟不上他的腦迴路。
您老心情好,所以呢?
「爺今兒還交了個朋友。」
「誰這麼命硬……」阿柒下意識嘀咕。
御二爺恍若沒聽見,又把那文玩核桃拿出來盤的咯咯作響,桃花眼緊眯:「這麼好的心情,不虐個把人耍耍說不過去啊。」
「去把徐雲之叫來。」
阿柒有點忐忑:「叫徐大夫來做什麼?」
御淵眯眼笑著,那張俊臉沐浴在天光下說不出的好看。
只是半闔著的眼眸里卻泄著冷光,凜冽森然,像是臘月天里刮過的冰刀子。
「那二愣子不是一直缺個試藥試毒試針的么。」
御淵不緊不慢的說著:
「讓他好好替宇文家的小少爺診診脈,頭疼醫腳,臉疼醫腚,拿出赤腳大夫的本事來!」
阿柒吞了口唾沫,拱手去傳令了。
狠毒男人啊二爺,那徐大夫的手段可比黑牢里的酷吏還黑,虐起人來,身上連個痕迹都找不出來。
怕是今夜那宇文家的小少爺要在活地獄里走一遭咯!
阿柒走後,呼蘭面帶不解的過來:
「院主,如此怕是不妥當啊。」
御淵繼續盤著核桃不為所動。
「宇文彥博為人有仇必報,孟玄照的事他吃了啞巴虧,咱們私下處置宇文卓,此事若是叫陛下知道了……」
御淵斜睨了他一眼,詭異的笑了起來,反問道:「呼蘭,你說陛下會知道嗎?」
呼蘭心神一凜,低頭不敢作聲。
御淵拍了拍他的肩,「本君行事,自有本君的分寸,這些年,倒是辛苦你在本君身邊提點了。」
「呼蘭不敢。」
御淵眸中帶著淡淡的譏誚,卻沒再繼續說下去。
「今日二皇子也在春花秋月樓,以宇文彥博的xin子,要讓他當機立斷把人送來督察院,是絕不可能的,除非有人提點他。」
「呵,這二皇子可真有意思啊。」
「看似獨身世外,隨手一撥便又挑起戰火。」
「給本君送了份『禮』,又及時點醒了宇文彥博,兩頭都不得罪。」
呼蘭站在他身後,對御淵的自言自語略感屏息,忍不住道:
「院主,這些話要慎言啊……」
「無妨,無妨。」御淵仿若真沒心眼一般的擺擺手,他笑睨向呼蘭:「反正陛下也不一定會知道,對吧?」
冷汗一層層爬上背。
呼蘭的拳頭已經攥緊,卻不敢作答。
等他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抬起頭時,御淵的身影卻已經走遠了。
……
遲柔柔帶著一群弱病殘幼回到府上,可把許伯給嚇壞了。
她安撫了老人家兩句后,便把人帶回了凌霄院。
遲玉樓這一路都在發抖,瞅著像是犯了癲癇似的,老人家臨出院時還不放心,忍不住問道:
「可要給三少爺叫大夫瞧瞧,他樣子不大對勁啊。」
遲柔柔又是一陣勸,才讓老人家安心離開。
等人走了之後,遲柔柔走到遲玉樓身邊去,一腳把他踹了個狗吃屎。
唔,這一腳真爽,她忽然有點理解爛芋頭為何這麼喜歡踹人了。
「遲柔柔,你踹我幹嘛!」遲玉樓怒吼道。
「喲,不打擺子了?」
遲二姑娘一臉戲謔。
遲玉樓臉色變幻了一下,對著空氣一揮拳,興奮蓋過不爽,大叫道:
「誰打擺子了,本少爺這是激動!」
「我早就想揍宇文卓那個鱉孫了,你先前就該讓我多揍他幾拳!」
遲玉樓滔滔不絕的罵的停不下來,好一會兒過去,他才注意到四周沒聲。
遲柔柔笑眯眯的看著他,眼神里卻帶著不加掩飾的嘲諷:
「不曉得是誰先前被人打成狗了嚶。」
這無形一巴掌抽的,瞬間把遲玉樓打蔫吧了。
遲玉樓頓時義憤了,「那廝出手打我前你分明可以制止,你就是存心看我笑話是不是?!」
「是呀。」
遲柔柔氣死人不償命道。
「你……」遲玉樓被噎的話都說不出來,半晌磕巴出一句:「你是人不是?!」
鐵真很想告訴他:她不是!
遲柔柔吃吃笑了兩聲,走到他跟前,好奇問道:
「四海之內皆你娘嗎?你被人欺負了,就得幫你?」
「臭弟弟,你這小腦袋瓜長得,真的就只是為了好看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