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次全新的體驗。
顧娉婷從不曾有過。
迅速的沉淪，伴隨著從未有過的刺激，以及因而獲得的極致快樂。
到最後被厲斯年緊緊擁在懷裡的溫暖跟安全。
縱情過後的厲斯年，保持著俯身的姿勢。
染了緋色的一張俊臉，醉眼迷濛地盯著她。
輕啄似的親吻，在她布滿薄汗的臉上流連，似根本無法停下。
「斯……」顧娉婷舔了下乾燥的唇，「斯年……」
她嚶嚀地喚著，一雙柔軟無骨的手，鑽過厲斯年西裝跟襯衫的衣擺，撫上他勁瘦卻肌理分明的小腹。
流連在面頰上的吻，驟然停下，不過一個停頓的時間，她便被倏然抱起，下巴被修長的手指捏住。
厲斯年抬起她的臉，迫使她不得不睜開迷離的雙眼，望著他。
「叫我什麼？」
厲斯年事後沙啞的聲音，似昨日還停留在耳畔，而這一年多的陰陽兩隔，彷彿一下子便不存在了。
顧娉婷微微勾起唇角，俏皮地衝心愛的人眨了下眼：
「斯年，你當然是我的斯年，怎麼，你不願意？」
然而面上笑著，顧娉婷心裡早罵翻了天！
都到這份上了，還接著瞞我……
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滋味兒，就這麼好？
這話落在厲斯年耳里，卻是另一番心思——
這是想拿凌驍當替身？
隨便找個替身，就為干這事？……
厲斯年當即撂下臉，無情地回應顧娉婷：
「不願意！」
即便凌驍，也有尊嚴！
他不信有人願意當別人的替身！
厲斯年冷著臉，將掛在脖頸上的手，毫不猶豫地拿開。
先後兩聲乓當兩聲響，顧娉婷的一雙手，相繼被甩到又涼又硬的餐桌上。
她詫異地看著厲斯年轉身，飛快整理好衣褲，然後沒再分給她半個眼神，直接奔門邊走。
顧娉婷急著攔人，從餐桌上一躍而下。
但她實在低估了自己被愛撫后的酸軟程度，結結實實地摔到更冷更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斯年！啊！……」
疼痛跟委屈參雜在一起，驚呼之餘，眼眶驀地濕了。
厲斯年在顧娉婷落地的當口，迅速回過頭來，下意識朝她邁步，卻被她一句「斯年」敲醒，當即止住腳步。
就那麼立在離顧娉婷僅一米之遙的地方，無情地嘲諷道：
「心裡想著一個，懷裡抱著一個，顧娉婷，你靈肉分離得可以！」
顧娉婷伏在地上，捂著磕疼的蓋，緊咬下唇，額頭上細汗涔涔。
這一刻，她徹底暈了。
她忽然有些不確定，厲斯年到底是什麼心思。
吃醋嫉妒？
還是誤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水性揚花的女子？
如果前者倒罷了，萬一是後者，那可簡直糟糕透了。
顧娉婷心急之下，嚯地抬頭，淚水從眼角流出的剎那，她委屈道：
「我也想心裡想著的、跟懷裡抱著的是一個人，可是這由得了我、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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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就站在我面前，可為什麼不願意跟我相認？
你記不起過去的情感，不想只因為名分，而給自己套上枷鎖嗎？
厲斯年被質問，神情一凜。
顧娉婷什麼意思？
這是要徹底忘了自己，接受凌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