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乎御淵此番驚訝。
關於孩子這個話題,遲柔柔之前可是老大不情願。
遲柔柔的目光還在躲閃,分明是害臊到了不行。
「肉肉……你不是不想要小孩嗎?」御淵驚愕了半晌,才找回聲音,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心情也複雜到了極點,既驚喜又疑惑。
「過去我是不想要啊……但是我現在怕了……」
遲柔柔垂眸道,「你的意識去了那個世間,我怕了,我怕你再也醒不過來……」
「如果有了孩子,你我之間的羈絆會不會更深一點……」
御二爺還來不及感動。
就聽遲柔柔幽幽道:「到時候你要是回不來,我就帶著孩子改嫁……」
「遲柔柔,你想死是不是!!」
御二爺暴起,就要將她給就地正法!
好傢夥,他還沒死呢,就想給他孩子找后爹了!
遲柔柔被他撓的咯咯直笑,一個勁兒的求饒,御淵這才放過她,但那眼神依舊兇狠駭人。
「哎呀,不和你鬧了,我實話實說還不行嘛……」
「說人話!再敢胡說八道你明天別想下地!」御淵一陣咆哮。
「凶死了。」遲柔柔一聲嘀咕。
半點也不在乎御二爺的色厲內荏。
她趴在他懷裡,看著他的雙眼,嘆了口氣道:
「剛剛那個原因呢只佔了一小部分。」
她眼神有點幽沉,沉沉說道:「過去我總覺得縱然要有孩子,也要給孩子一個好的未來,不能讓他像我們這樣。」
「不說是顛沛流離吧,至少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活的真實自在。」
「可此番所經歷的這些事,倒是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麼事?」御淵輕撫著她的後腦勺。
「這世上哪有什麼絕對安全的地方啊……」
遲柔柔嘆了口氣:
「總想著安生,等一切穩定后再迎接著小生命的到來,其實未嘗不是因為我內心恐懼,或者否定他的到來……」
「其實轉念想想,如果真有個孩子也挺好,小孩子多可愛啊,要是個兒子以後你欺負我,還能幫我揍你!」
「要是個女兒的話,就讓我未來女婿幫我揍你。」
「怎麼全是揍我?!」御二爺不滿道,捏著她的臉蛋:「吃肉肉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幾時欺負過你?」
「你沒欺負我才怪!脾氣又差,罵人又凶,還老吼我!」
遲柔柔坐起身,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眼看御二爺臉色變了,真要收拾人了,她立馬又軟下去,臭不要臉的往他懷裡一鑽。
肉麻的要死的開始撒嬌:「不過我都好喜歡的啦……」
御淵咬緊牙關,后槽牙有點痒痒,想揍人的拳頭捏緊又鬆開。
吃肉肉你個小妖精,你就是故意撩老子是吧!
先把他火氣給撩的一衝一衝的,等他想收拾人了,她又立馬軟下來,在他跟前撒嬌賣萌扮可愛。
御淵眸子一眯,忽然握住她的爪子,壓在她身上,語氣裡帶著幾分威脅問道:
「小肉肉,你是不是背著我幹了什麼虧心事?」
遲柔柔臉上一僵,嘴角抽了抽:「我沒有,你別冤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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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有?」御淵冷笑了聲,「你知道你撒謊的時候慣愛幹嘛嗎?」
「慣愛幹嘛?」
御淵捏住她的雙頰,將她小臉上的肉一擠,直接把那小嘴給擠成個鴨嘴。
然後低頭一啄,惡狠狠道:「就像現在這樣!撒嬌賣萌扮可愛!假模假式!」
嗐!
這男人真是……令肉頭大!
居然把她的慣用伎倆都給識破了!
哎呀,這以後還怎麼忽悠他?
御淵看她眼神晃來晃去,就曉得自己說中了,當下又是哼哼一陣笑。
「老實交代,你幹了什麼好事?」
「也……也沒幹什麼……」
遲柔柔眼神晃來晃去,偷瞄了他一眼,見御淵這會兒的臉色尚可,心情瞧著也還不錯,沒有真的與她翻臉。
她吞了口唾沫,趁早認罪。
「我……我就偷偷讓彎仔給我搞了點東西,隨身放著……」
「什麼東西?」御淵眉梢一挑。
居然還讓彎仔那小胖子幫她偷偷去搞,估摸著不會是什麼好玩意。
遲柔柔朝地上亂成一團的衣裙一指。
御淵看過去,就見那衣裙邊上還放著一個小兜兜。
那是遲柔柔一貫帶在身上的,有須彌化芥子之效,除了裝她的零嘴酸角之外,裡面還裝著什麼就不清楚了。
御淵也沒去特意盤完過。
他一抬手,那小兜兜就飛到他掌間。
入手后,他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氣,這才注意到這小兜兜的質地有些不同尋常。
像是用植物的莖幹編織而成。
「這香氣……是天香附子的氣味?」他眉梢朝上挑了一下。
遲柔柔咳了一聲,點了點頭,眼神又開始亂晃。
御淵眸子眯了起來。
天香附子,有避孕之效。
他眼神在遲柔柔臉上兜了一圈,嘴角朝上扯了扯:
「難怪本君怎麼耕耘,都沒見一點用啊,敢情你是防備萬全呢?」
「我錯了!」遲柔柔抓過小兜兜,直接丟遠,噘嘴可憐巴巴道:「我過去也是以防萬一嘛!」
她當時是真不想也不敢要小娃娃。
萬一有了,又捨不得不要,到時反而麻煩,不如一開始就把措施準備好。
御淵目光沉沉的盯了她一會兒,低頭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遲柔柔疼的嘶了一聲,知道他是在泄憤。
也沒有掙扎,乖乖承受著懲罰。
「蠢妞,這種事有什麼好瞞著的。」
御淵咬完她之後,這氣便撒了,躺在一旁。
遲柔柔摸著脖子,眨了眨眼,還以為今兒要放一通血呢,結果就隨便咬她一口就放過了?
她伸手戳了戳御淵,「芋頭你不生氣了?」
她還以為自己要挨揍呢。
「你也沒做錯,有什麼好生氣的。」
御淵看了她一眼,其實他還是生氣了。
只不過面對她時,這氣xin有點短,最主要還是這憨妞妞迷途知返了……
「過去的事便過去了,就是可惜了本君過往付出的精力,唉……」
御淵見她頗有點驚疑不定的樣子,故意嘆了口氣,俊臉上笑容又是戲謔又是邪惡:
「真是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啊……」
「吃肉肉,你就是故意想累死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