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聰明當初也沒辦法在赫連家全力追捕下仍舊帶着赫連城逃掉，也不會短時間內幫着凰宮崛起。他非常聰明，司馬綠綺那點小手段在他眼裏根本不夠看，之前看不清是不願意看清，如今他驚醒了。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司馬綠綺在說謊。
她當時踹明月那一腳的時候，嘴角的陰沉騙不了他的眼睛。她根本就沒有後悔，她只是爲了麻痹他才這麼說的！
“你想要知道的是什麼？”決明子看她的眼神更冷了，根本沒有如她預料般的順着她的話安慰她，反倒揪住了剛纔的問題不放。
司馬綠綺心頭更沒底了，她不敢撒謊，老老實實道：“我剛問清風、明月桃夭樹上掛着的是什麼，她們不肯回答。我覺得不對勁，纔多問了幾句。”
“就因爲這個，你就對她們發那麼大的脾氣？”決明子眼底失望掩飾不住，司馬綠綺條件反射的想要辯駁，可對上那雙蛇一樣的眼睛她又迅速的低下頭。
就在這時，決明子飛快鉗制住她的下巴，強迫的擡起她的頭：“你在怕什麼？”
“我……”司馬綠綺顫了顫。
“你在怕老夫麼？怕老夫這雙眼睛麼？”決明子一針見血。
司馬綠綺面色白了白，她強壓住心頭的恐懼和厭惡，逼着自己直視決明子的眼睛：“即墨大人，您誤會了。您知道我曾經是奴婢，我不是害怕即墨大人的眼睛，我只是習慣了這樣。”
她頓了頓，彷彿哽咽般：“如果不是即墨大人帶我出來，我如今還是個奴婢。即墨大人對我的恩德，綠綺沒齒難忘，我又怎麼會怕寂寞大人呢。”
決明子沒有說話，冷冷的看着她，用從來都沒有過的冷漠的目光看着她。
司馬綠綺慌亂極了，她一動也不敢動，僵硬的就跟石塊一樣。
良久，久到司馬綠綺已經快要崩潰的時候，決明子才收回了結冰的目光。
“桃樹上掛着的是紅綢，少主成親了。”
“什麼？”司馬綠綺失聲。但很快她就發現她剛纔的反應太大了，太過了，她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蒼白着脣瓣解釋道：“我只是太開心了，少主能夠找到喜歡的人，我真是爲少主開心。”
她說開心，眼睛裏卻含着瑩瑩的水光。楚楚可憐的樣子，哪裏像是爲赫連城開心，根本就是傷心欲絕。
“可惜綠綺不能親自爲少主送上祝福，也不能見見少夫人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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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低沉極了，眼淚含在眼眶卻沒有掉下來，恰到好處的柔弱和倔強，足夠讓人心疼又不至於讓人反感。
要是以前的決明子恐怕早就不顧一切的找到赫連城要解開她的禁令，這會兒決明子卻絲毫沒有這個想法。他極端冷漠的哦了聲，不緊不慢的回了句：“少夫人的樣子見過。”
“我見過？”司馬綠綺驚訝。
決明子雜亂的頭髮甩動，鬆開鉗制她下巴的手，背對着她嗤然道：“在鳳都的客棧，你忘了，曉瑩因爲什麼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