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她的陽光

發佈時間: 2023-01-16 20:41:33
A+ A- 關燈 聽書

 那是一處祕密基地。

 位於大山深處,附近是無邊無際的落葉林,冷風蕭瑟。

 她孑然一人,走進去,厚重的自動移門在身後悄無聲息合上。“啪”地一聲輕響,彷彿是爲了昭示她的到來,走廊中的白色燈光漸次亮起,一路朝山腹深處延伸而去。她跟着燈光一步步地走,轉過拐角,眼前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寬敞的空間。

 銀白色金屬地面,同材質和色系的四面牆壁、天花板,給人一種冰冷而壓抑的感覺。地上擺着、牆上掛着各式各樣的道具,有項圈、皮鞭、手銬……

 種種種種,不一而足。

 一個男人,正站在那些道具前,似乎是在等她,又似乎是在打量手中的一根帶了倒刺的骨鞭。他穿着一件家常衫子,薄薄的棉質布料下,隱隱是肌肉起伏的線條,似一頭小憩中的猛獸,無形中就充滿了危險和壓迫感。

 她的步子停住了,身體有些發抖。

 厲雷……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骨節分明的手中拿着鞭子,微微低着頭帶着些沉思的側臉,在柔和的銀白色燈光下莫名多了幾分冷酷意味。

 就像……當年的裴子衡。

 溫柔與殘忍,轉換只在一念之間。

 她的身體抖得更厲害,幾乎站立不住。

 那邊,男人已經察覺了她的到來,轉過頭:“小綾。”低沉磁xin的聲音在寂靜的金屬空間裏不斷迴盪,形成一種奇異的餘韻。

 她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厲雷放下鞭子,朝她走來:“一路上還好嗎?我讓人把這一帶都封鎖了,這個空間裏就我們兩個人,很安全,你放心。”

 她卻一點也不放心,如驚弓之鳥般向後退卻。

 他這才驚覺她的害怕,止住了腳步。“小綾,”他的聲音更柔和,“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他比誰都明白,重返調教場對她而言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但沒辦法,這是他們能救出紹輝的唯一途徑。

 他做出最沒有敵意的樣子,溫柔至極地看着她。

 許久,她用盡全力深呼吸,壓制住內心深處本能的恐懼,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我沒事……”她艱難地說,“紹輝還在等我們,開始吧。”

 兩人離得很近,呼吸可聞。

 她的神色依然蒼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俊美的容顏,強迫自己就算連餘光也不要掃到四周牆壁上可怖的刑具。她的呼吸急促,心跳紊亂,冷汗涔涔。

 厲雷溫聲說:“放鬆,小綾。開始之前,告訴我安全詞是什麼?”

 “安全詞?”她太緊張,一時沒反應過來。

 厲雷也是微怔:“來之前我查過一些資料,聽說,這樣的遊戲都會在開始前設置一個安全次,用來確保m方……也就是奴隸方的安全。”調教的過程中,奴隸的哭喊、求饒都是一種晴趣,所以哪怕是求饒了,調教者也不會停手。

 除非,奴隸說出一個安全詞,也就是唯一能讓調教者停手的那個詞彙。

 雙方事先約定的,確保奴隸安全的詞彙。

 夏綾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她的神色有些恍惚,也不怪反應不過來,上輩子在裴子衡那裏,這樣的詞彙……是不存在的。那煉獄般的一年中,哪怕她的承受力到了極限,那個男人也不會有任何的手軟和憐憫。

鳳凰言情小說網 www.kane0312.com

 她所有的尖叫、掙扎和哭泣,換不回一絲一毫的曙光。

 如今,望着厲雷,她眼眶微紅,差點落下淚來。

 厲雷察覺她的不對:“小綾,怎麼了?”

 “沒什麼,”她慌亂搖頭,想了想,說,“就用‘陽光’吧。”

 眼前的男人,是她黑暗中唯一的一道陽光,當初,牽着她走出了前世可怖的夢魘,如今也一定可以。這個詞,能讓她感到自己是活着的。

 厲雷點點頭:“好。那麼,我們先把衣服換上。”

 他隨手拿了一套早已準備好的皮裝,脫下自己身上的薄棉衣衫與長褲,只剩一條低腰黑色平角褲,就要把皮裝往身上套。

 “那個……也要脫掉。”夏綾小聲說。

 厲雷一怔,反應過來她是指他身上的平角褲,不知爲何,俊美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燙。他望了望手裏的皮裝——確切地說,只是幾根皮繩連着幾塊不知幹什麼用的皮料,很詭異的樣子。如果脫去平角褲,這個……能擋住什麼?

 夏綾望着他一臉懵比的模樣,不覺笑出來,原本壓抑的情緒放鬆了些許。她說:“我來幫你,你先……脫掉。”眼前的男人身材勻稱完美,堪比世界最頂級的男模,這個模樣站在她面前,讓她也忍不住面紅心跳。

 厲雷就真的都脫掉,完美的身材,讓她不敢去看。

 她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努力地讓自己專注於那薄薄的皮繩與皮料之間,就連眼角餘光也不去掃這之外的任何一寸地方。

 就算這樣,也已經臉紅到了耳朵尖。

 “都老夫老妻了,”他嗓音溫和,笑話她,“害羞什麼?”

 “誰跟你老夫老妻?”她啐他,上一次看見他**露的軀體不知是多久前的事了,遙遠得恍若隔世,就算他們的兒子都這麼大了,可是……

 還是會害羞的好嗎!

 厲雷又輕聲地笑,“你真可愛。”

 “你才可愛!”她更生氣,用力地把皮繩往他腰間一系,恨不得就這樣把這個男人勒死。真是的,沒事把身材練那麼好幹什麼,佑人犯罪嗎?!

 氣呼呼的她卻沒發現,隨着這幾聲調笑,氣氛似乎緩和了不少,她的臉色不再蒼白,額頭上也不再滲出冷汗。

 厲雷低頭望着她,眸色溫柔。

 好不容易,她替他穿戴好了那套皮衣——說是皮衣,不如說是幾塊後現代抽象畫風的布料來得更貼切,那套零零碎碎的繩索和皮料只勉強遮住了他的重點部位,大片大片的胸膛和長腿露在外面,勻稱緊實的肌肉簡直惹人犯罪。

 她只覺得頭頂熱血上涌,臉紅得能把自己煮熟,別開了眼去。

 “這樣可不行,”他輕笑,“你多看看,習慣習慣,不然等到了俱樂部,可通不過審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