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眉頭一擰，衝口道：「當然回家！」繼續審程紫晴。
還能去哪兒？
或者去醫院看看父親。
再或者陪下母親。
難道還能為了那個時刻想忘了他，然後重新開始的女人，去找方佩妮？
「……是！」
衛虎轉回頭，偷眼從倒視鏡里瞄著厲斯年的面色。
厲總很奇怪，昨晚留宿在顧娉婷這裡，難道不該紅光滿面地出來嗎？
就算不是這樣，總該關心下程紫晴審問的後續吧？
難道是欲求不滿？
可怎麼看，都不太像。
並且越觀察，越像是受了誰的氣，而無處發泄一樣。
不會是跟顧娉婷吵架了吧？
……
衛虎心思百轉，憑藉多年跟在厲斯年身邊的經驗，趕緊開啟話題，以分散厲斯年的注意力，以免厲斯年朝他開炮。
「厲總，」
「說！」
「程紫晴說，只要放她回蓉城，就能找到當時封她口人的資料，您看？」
「派人去！」
「是！」
衛虎好不容易找的話題，就這麼終止了。
暗自挖空心思地繼續想。
還能說些什麼？
夫人的情況肯定不行，那等於火上澆油。
孩子們？
怕也不合適。
厲總父子正在全力相互配合，查厲氏內部、以及車禍背後之人這兩件事，提及孩子們，只怕會更讓他分心。
因此車子行程快過半了，衛虎揣著一路的心思，也再沒找到什麼話題。
可沒成想，厲斯年卻忽然開口了：
「查下方佩妮住在哪家醫院，立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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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虎應聲后，趕緊電話查問起來。
厲斯年坐在車后，一路極其煩躁的情緒，卻在這刻，忽然緩和了些。
F&H跟厲氏也有合作，人家董事長生病，於情於理，他這個新走馬上任的臨時掌權人，是該代厲氏探望。
嗯，沒錯！
給自己找足了借口，厲斯年心情終於徹底緩和下來，微微閉起眼，閑適地翹起修長的大長腿，閉目養神。
厲斯年這面安靜了，衛虎那面卻手機叮地一聲，進了微信信息。
顧娉婷：凌驍在哪兒？
衛虎：去醫院的路上，有事？
顧娉婷：厲董的醫院？
衛虎：不，方總。
顧娉婷：你確定？
看到這條信息，衛虎不由皺了皺眉。
方佩妮是顧娉婷親生母親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感受到顧娉婷信息里的質疑跟吃驚，衛虎忽然明白了，厲斯年為什麼從顧娉婷家出來后，糾結到半路，才轉道去方佩妮的醫院。
敢情是兩人鬧彆扭了。
衛虎忙略微放慢車速解釋：不會，他親口讓我查方總在哪住院，然後吩咐我過去的，最多二十分鐘就到。
二十幾分鐘后，車子停下，衛虎給厲斯年打開車門。
在皮鞋踏到地面上的剎那，厲斯年望向前方的面色便一凜。
遠處，隔了十幾米遠的隔排車位上，顧娉婷剛巧開門下車。
好巧不巧地，正似無意中朝這面看過來，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處。
緊接著，厲斯年含了質問的目光，便立刻看向衛虎。
衛虎忙解釋：
「厲總，您的行蹤，要跟顧小姐保密嗎？您，您沒說啊。」
衛虎相當無辜地道。
厲斯年黑眸沉了沉，面無表情收回視線。
是啊，他並沒說什麼啊。
但，他堂堂厲斯年，怎麼會「委屈」下屬？
「凌先生！」厲斯年立刻沉聲糾正，「再叫錯，自己領罰！」
話落，厲斯年大步流星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