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77這人也太壞了

發佈時間: 2022-08-07 15:5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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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樂汐搭著六月的手腕慢悠悠地走向乾清宮和坤寧宮之間的甬道,從這裡過去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園,現在正值春夏交替的季節,花園裡百花盛開,奼紫嫣紅,班樂汐走過時還有心情低頭瞅一圈這些花草。

「瞅著挺亂的,這是哪個花匠打理的啊?」

六月笑道:「這個奴婢可不知,回頭兒奴婢問問。」

班樂汐擺擺手,「不用,反正本宮也不常來,愛什麼樣什麼樣吧,別嚇到了人。」

雖說只是問一聲,但事關她這個皇后,她還真怕人家嚇壞了,別的也就罷了,要是再被有心人利用,說她擺主子的譜為難宮人,她可又說不清了。

六月笑著回道:「主子太過憂心了,您是主子,這大楚皇宮裡唯有三位是正經的主子,其他人還不都是奴才?就算宮裡的娘娘們位份在高,這在民間啊也是小妾,小妾可都是得有賣身契掐在主母手裡的,說白了也是個奴才。

奴才就得做好奴才該做的事,做了逾越的事就該受到懲罰。」

六月這話說的別有深意,而後看向班樂汐,等待她的旨意。

六月想著上進,班樂汐還是挺高興的,培養出一個能幹的管事,她可就能閑著了。

班樂汐掃了六月一眼,「看的挺清的,只是有些事兒不能光看表面,背後的事兒也得弄清楚才行,遇事兒別急,多看、多聽、多想,想不通就一直想,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三天不行就想一年,總有能想通的時候。

事情解決了還得想,為什麼這麼做?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又有什麼好處?對自己有多大的利益?值不得值得這麼做?如果代價太大,有沒有別的方法解決?

但是有一點你得記住了,別委屈了自己,就算一時受了委屈也不打緊,得想辦法找回來,一年兩年的不好找,十年八年的總能等到那麼一個機會,到那時,就得狠下心來往死了整,一巴掌拍死她讓她再也翻不起風浪。

六月啊!目光放長遠點,心思細膩一點,遇的事兒多了,你就會發覺眼皮子底下那點事兒根本不算事兒,誰能笑到最後才是勝利者。」

六月眯了眯眼,躬身笑道:「奴才懂了,謝娘娘教導,以後奴才一定多思多想,萬不會再著急。」

班樂汐勾唇一笑,「好好學吧,眼下就有一個機會,堅起耳朵好好聽著,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回頭兒沒事兒了再仔細斟酌。」

六月笑著躬身道:「奴才記下了,一會兒可得好好聽聽看看。」

班樂汐笑著點點頭,回頭掃了眼一月和二月、三月三人,「都聽到本宮說的了?別以為本宮只告訴六月了,你們也上點心,別到時候說本宮偏心。」

一月二月三月笑著齊齊回道:「是,謝娘娘教誨。」

班樂汐笑了笑,在六月的攙扶下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班樂汐一行人站在一叢花草后,遠遠地看著池塘對面的涼亭,裡面燈火通明、人影晃動,班樂汐離老遠就聽到了楚崢的呵斥聲。

班樂汐挑了挑眉,「皇上這是怒了?」

六月笑道:「可不是嗎?誰讓有些人太不要臉,丟了皇家的顏面,皇上不怒才怪呢?」

班樂汐冷笑一聲,側過頭看向與那涼亭相對的別一座涼亭。

「呦!還挺熱鬧的,這是都到齊了?」

另一座涼亭內此時坐滿了人,班樂汐只掃了一眼便知楚崢後宮里的這些宮妃幾乎全到了。

六月探出身子也跟著瞅了一眼,「呵呵,來的還挺快,比奴才還快上一步,看起來,這些娘娘們的身體倒還挺不錯的。」

班樂汐低下頭掃了六月一眼,「好好鍛煉身體,連女人都比不過,你也好意思說出來。」

六月笑著點頭,「是,奴才明天就和五月一起圍著咱們坤寧宮跑圈去。」

班樂汐翻了個白眼兒,「光跑圈有屁用,讓他沒事兒教你兩手,你有底子,花不了多少工夫。」

六月笑著搖頭,「娘娘這是給五月收拾奴才的機會啊!他下手可狠啊!奴才受了傷,娘娘身邊可就沒幾個得用的了。」

班樂汐揮了揮手帕,「沒事兒,你死了本宮再調教一個出來頂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六月躬身笑道:「得,奴才錯了,娘娘可別不要奴才,否則奴才可真就得往生了。」

班樂汐讓六月逗的咯咯直笑,心情總算好了點。

六月見班樂汐笑了,也跟著真心的笑了起來。

皇後娘娘笑了就好,剛才看著她心情挺好的,但實際上臉上可黑的跟鍋底似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一月二月三月見班樂汐笑了,跟著暗暗鬆了口氣,三人齊齊看向六月,對他佩服不已。

六月還真有兩手,幾句話就讓皇後娘娘笑了,以後她們可得學著點,不然娘娘的寵愛可全讓他一個人給佔去了。

班樂汐站了一會兒,見楚崢那邊沒完沒了地訓人,地上跪著的女人沒完沒了地哭,一時間恐怕還完事兒不了,於是再次瞅了眼另一座涼亭。

「六月,擺駕。」

六月應了一聲,攙扶著班樂汐便向另一座涼亭走去。

「還挺熱鬧的!晚膳都用完了?」

班樂汐的到來讓本來就靜的出奇的涼亭更添冷意,眾宮妃見是班樂汐到了,趕緊齊齊下跪迎接。

「起吧,你們到是會找地方,在這裡看戲更能看的清楚,呦,聽的還清楚呢,也是,離的這麼近,當然能聽的清了。」

班樂汐找了個正對對面涼亭的石椅坐下,原本這裡坐著的是德妃,德妃見班樂汐佔了她的們置,就往旁邊站了站,準備等班樂汐允許后坐到她旁邊。

只是班樂汐坐下半天了,卻沒有讓她們坐下的意思,德妃不由得瞅了班樂汐一眼。

皇后這是什麼意思啊?怎麼不叫人坐啊?

班樂汐的餘光看到德妃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呵呵,讓你們坐?做夢!本宮剛剛站了半天了,你們卻在這裡坐的穩穩的,也該換換了。

以為不吱聲本宮就不知道你們早就見到本宮到了?看到本宮當沒看到,完全不把本宮放在眼裡,本宮得多大的容忍度還能讓你們坐下?

不來請安就算了,屁股還那麼沉,不收拾你們當本宮是死的?

班樂汐不讓坐,眾宮妃也不敢坐下,只得站在班樂汐四周,將她團團圍在正中間,只面向對面涼亭的方向全露了出來,以供班樂汐看戲。

班樂汐占的位置很好,正好能將對面涼亭的里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楚崢身穿上午換上的那身輕便的紅色漢服,周邊是用金線繡的祥雲,除此之外全身沒有一處綉樣,腳下的雲靴也是紅色的,通紅的鞋面上用金線綉著兩條金龍。

楚崢烏黑的秀髮高高束起,用一支紅色瑪瑙簪固定,周身的冷氣離老遠就能感覺得到。

在他對面正跪著一名哭哭涕涕的女子,女子穿的十分的暴露,全身黑色輕紗罩身,只在胸前和臀部用厚些的輕紗重疊在一起后束住,頭上金光閃閃地別滿了金飾,班樂汐光著著就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跟著一沉,好像憑白的頭上多了一堆的頭飾。

女子的腰部纏著四五圈的響鈴,響鈴是銀制的,上刻花紋,看起來還挺別緻,像是珍貴的藝術品,在好脖子上還墜著好大一串的瓔珞,看樣式,也是今年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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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樂汐挑了挑眉。

真照著她的話來了,她是說了,不管她們是夜下跳舞還是夜半歌聲都可,可也沒必要這麼急吧?這才幾天啊?就不能再等等?

她都說了,過了三個月後再讓皇上去她們那裡,才四五天的頭上就等不及了?

一出兩出的,鬧騰的這麼起勁兒,是她太心善了?還是背後那人不看到她進冷宮誓不罷休啊?

這是往死里整她啊!這人也太壞了!

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她可不能再出聲了,再亂說話明天就等著收彈劾的摺子吧!

班樂汐打定了主意不管,便樂呵呵地拿著團扇給自己扇風順便看戲,只可惜,有人卻不想她太閑了,非得拉上她不可。

「皇后的戲看的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該過來了?」

班樂汐一愣,笑著瞥了楚崢一眼。

「皇上說笑了,臣妾哪敢看您的笑話?臣妾只是來納涼而已,只不過正好趕上您正訓話而已。」

只是巧合,您可別多想!

班樂汐明擺著不想去趟混水,楚崢當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為難她,只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讓她體會,便不再理她。

楚崢是放過她了,可站在班樂汐身邊的宮妃們卻不想放過她。

「皇後娘娘應該過去才對,皇上都開口了,皇后不去不太好吧?再說了,皇上跟前跪著的那個,您就不去解決一下?」

一名身穿綠色宮裝的美人輕笑開口,說著說著還往楚崢那裡瞟了一眼。

班樂汐側過頭掃了眼一月。

一月冷笑著瞥了美人一眼,「回娘娘,說話的是張修儀。」

班樂汐挑了挑眉,眼神兒都沒給她一個,「和皇上說一聲,張修儀想他了,讓她過去伴駕。」

一月不懷好意地瞥了眼張修儀,蹲身福禮,「是,奴婢這就去。」

一月說完拉著張修儀便走,張修儀一時不察被一月扯了個跟頭,差點趴地上,剛想出聲呵斥,便見一月充滿了惡意的眼神。

張修儀被嚇了一跳,倒吸了口冷氣,一月正好趁此機會將張修儀拉離了涼亭,快步向楚崢所在的涼亭而去。

張修儀哪裡有一月走的快,平時都是邁著小碎步優雅的慢慢走著,被一月這麼拉扯著還頭一次,也顧不得別的了,為了不摔跤,只能連跑帶顛地跟在她身後。

張修儀不是沒想過掙脫一月的鉗制,但一月干慣了力氣活,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家小姐,又做了好幾年的宮妃,哪裡能撕扯得過一月,幾次掙脫也沒能脫開身,等一月手鬆些了,她趁此機會一個用力,終於從一月手上逃了。

「一月,你放肆!」

「你放肆!」

張修儀剛站好便冷聲呵斥一月,只她話音剛落,便聽身前有一道比她更冷更硬的聲音響起。

聽到熟悉的聲音,張修儀便是一驚,抬頭便見楚崢黑著臉正瞪著她。

張修儀嚇壞了,趕緊跪下給楚崢行禮,「臣妾叩見皇上。」

楚崢瞥了眼站在一邊的一月,又瞅了眼被一月拉扯過來弄的衣裙首飾凌亂不堪的張修儀。

「在朕面前大呼小叫的,你想幹什麼?」

張修儀此時都要恨死班樂汐和一月了,她只是說了句話而已,班樂汐怎麼就發了脾氣讓一月把她送到皇上面前了?你送就送吧,我要是能趁機引起皇上的注意也行,可你讓一月這麼拉扯著我,身上的衣服和首飾全亂了,我還怎麼勾搭皇上啊?

張修儀一臉委屈地抬頭看向楚崢,「皇上,承妾是讓一月這丫頭給硬生生扯過來的,您看啊,臣妾的手腕都讓她給扯紅了!」

張修儀說完,將袖子往上拽了拽,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舉到楚崢面前,讓他看看她手腕上的紅印。

楚崢瞪了張修儀一眼,沒有看她的傷,而是回頭看向一月,「怎麼回事?」

一月先是一臉不屑地瞥了張修儀一眼,而後恭敬地蹲身福禮,「回皇上的話,這位張修儀不懷好意,鼓動皇後娘娘前來發落地上跪著的靜才人,而且說話陰陽怪氣的,明顯是想看娘娘的笑話,娘娘便讓奴婢給皇上將人送過來,請皇上發落。」

一月說完又瞥了眼跪在地上還在小聲哭泣的靜才人,嘴角抽了抽,低下頭當什麼都沒看到。

離的遠看的還不太清楚,離的近了一月發現,這靜才今天的穿著實在是太有心了,她身上的輕紗離近了看更加透明,遠比在遠處看還在透亮的多。

而且一月在她身上聞到了一種香氣,這種香氣很特別,酷愛製作香熏的一月知道它,這種香氣聞的久了讓人心浮氣燥,會忍不住發脾氣,但是用香的人卻如同抹了解藥般根本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