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悠站在季明軒的身後，擰著眉頭看著公司的股價。雖然整體變化不大，但是越是這樣平靜的股價，背後越是波濤洶湧，暴漲或暴跌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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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趨勢，會漲還是會跌？」關悠想不通為什麼季氏也會遭遇這種問題。
按理來說，季明軒的公司蒸蒸日上，壓根就不會有這種擔憂。就算是暴跌，季明軒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讓它起死回生，股民基本不會蒙受損失。
「難說。」季明軒也是一臉愁容，「現在的趨勢不受我的控制。」
「是有人在暗中搗鬼嗎？」關悠看出了些門道，明面上看不出來的東西，暗處必定有乾坤。
「你看這裡。」季明軒為關悠指了一處地方，為她講解，「這個地方聯繫著季氏一個利潤很高的項目，這個項目現在進行的如火如荼，這裡的股價照理來說應該上升，可是，」季明軒眸中閃過一絲厲色，「這的股價居然沒有變化。」
「真的是這樣。」關悠也暗暗吃驚，「有人在給這個項目使絆子？」
「沒錯。」季明軒認真點頭，「有人在和我們打價格戰，相同類型的項目，對方給出的讓步比我們的多，這樣合作方的分紅也會更大。」
關悠皺著眉頭，對這種做法表示不喜：「這不就是挖牆腳嗎？季氏的牆角都敢挖，膽子不小啊！」
「可不得不說，對方很聰明。」季明軒頭疼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棘手就棘手在對方也是個明白的，要不然這件事早就解決了。」
關悠驚詫不已，居然有人算計到了季明軒的頭上？
「這次也是我疏忽了，對面選擇截胡的項目都是季氏進行到一半或者正進行到關鍵點的，這個時候不管是季氏還有合作方都需要謹言慎行，一個紕漏都不能出。季氏這裡沒有問題，那些人就把想法打到了合作方的身上。」
季明軒一邊查看著報表，一邊為關悠解釋。報表的情況並不樂觀，季明軒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焦急之色。
「合作方想解約，但是咱們現在這裡缺不得資金，只要他們解約，資金鏈就斷了。所以季氏為了挽留那些合作方，只能作出一次又一次的讓步，這就是導致股價停滯不前的原因。」
關悠這個時候也徹底明白過來了，看著報表也憂心忡忡：「這樣，受益最大的不還是合作方？咱們作出讓步，他們有更大的利益。咱們不讓步，他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利益不會缺。」
「合作方受益也只是表面問題。」季明軒糾正關悠的錯誤，「你看得太淺顯了，他們的目標是咱們，合作方只不過是中間的一個過度。讓步是咱們損失，不讓步咱們依然損失。至於合作方，他們本身就是受益的一方，在這裡收到的好處並不是最大的。」
關悠聞言，恍然大悟，問道：「那有沒有可以解決的辦法？或者有沒有緩兵之計？」
「現在徹底解決的方法沒有，因為很多合作方都想解約，季氏現在沒有時間和他們去一個一個談判協商。所以我們要先把解約意願最大的合作方給穩定下來，然後靠他們去穩定其他人。」
「懂了，擒賊先擒王。」這個策略關悠還是懂的，認同地點了點頭。
「準備準備，和我去一趟宜信公司。」季明軒站起身，拿起掛在椅子上的領帶。
「宜信？」關悠不可思議地瞪大瞳孔，「你的意思是現在他們的解約意願最大？」
「嗯，他們已經對我們下了最後的通牒。」比較關悠而言，季明軒的反應就要平靜許多。
關悠還是不敢相信，遲疑地問道：「宜信公司不就是以信譽為先嗎？之前季氏好像也有和他們合作過，出爾反爾可不是他們的作為。」
季明軒沒有回答關悠的問題，牽著她的手，駕車去了宜信公司。
他一早就把電話打給了宜信的老闆方斌進行預約，所以前台處看見季明軒和關悠，忙不迭就把電話打進了老闆的辦公室。
前台在電話中說明季明軒到了，那邊給出的答覆很痛快，這通電話一共耗時沒有兩分鐘。
「老闆還在開會，他請我帶你們先去休息室等候，喝點茶水。」前台客客氣氣地說道。
季明軒應下，關悠則是狐疑地打量了前台一眼，沒有說什麼，沉默地跟在後面。
等到前台離開，關悠立即問道：「方斌真的是在開會？會不會是不想見我們？」
「不會。」見關悠過分緊張，季明軒笑著坐到她的身邊，攬著她的肩膀安慰她：「我和方斌的關係還不錯，他的為人我最清楚。已經和他約好了的事，他是不會放咱們鴿子的。」
「可是。」關悠還是對方斌的行為不滿，「他也約好了和咱們公司合作，為什麼還要解約啊？」
見關悠果然是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季明軒無奈：「好了好了，先不要糾結這件事了，不是還沒有解約嗎？」
這時，休息室的門被人打開，進來的正是宜信公司的老闆，方斌。
「不好意思，讓你們就等了。」方斌滿臉歉意。
「沒有，是我們拜訪的太突然了。」季明軒也沒有絲毫的不耐，大方的說道。
「那我們就抓緊時間談正事吧！」方斌不拖泥帶水，開門見山地進入了主題。
「方斌，這次合作真的沒有機會了嗎？你要知道，和那些公司合作，風險可是比和季氏合作大多了。」季明軒笑著提醒。
「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方斌有些煩躁，「剛才我就因為這件事和董事會那幫老古董爭執了半天。」
季明軒聽著方斌的回答，笑而不語，扭頭看向關悠。
關悠也明白了方斌本人其實是想繼續和季氏合作的，只是眾口難調，他沒辦法掌控全局。
想到這裡，她都忍不住替方斌這個老闆憋屈：「可他們就沒有想過因為這一時的利益可能會把整個公司都賠進去嗎？」
方斌聞言一愣，沒想到關悠也是個明白人，能與自己感同身受：「沒辦法啊！他們不知道從哪搞了個投票，少數服從多數，非要逼著我解約，但我是真的不想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