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炎天香蓮的確是解了雲朝的燃眉之急,與御淵約定,下次他再上來血池時,會帶足紫炎天香蓮,雲朝便迫不及待趕回冥府。
他走了之後,御淵才道:
「他急需此葯救人?」
墨池點頭嘆了口氣:
「朝兒之妻……也就是你大嫂,那丫頭乃是噬靈體,生子之時將自身過半修為與神魂都給了孩兒,才換的那孩子平安出世。」
「後面那孩子喪命在了燭照熒幽手中。」
墨池垂下眸,神色不免傷感。
「那孩子是當著綿綿的面被燭照熒幽給吞噬了的,她為了救那孩兒,一身筋骨俱斷,靈台破碎,後面命雖給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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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孩子沒了,人也垮了,說是余了一口氣吊著命也不為過。」
「這紫炎天香蓮能保她的命,對雲朝自然重要。」
御淵聽完,算是明白了那位便宜『大哥』為何會如此激動了。
看來他下一次上來還得抓緊些時間,莫將這救命之物耽擱了。
「冥后竟是噬靈體,還真讓我有些意外。」
「你知道噬靈體?」墨池眸子微眯。
御淵點了點頭,「你不是看過書嗎?書中有一個古神名為夢南枝,此人也是噬靈體。」
墨池摸了摸下巴。
「白遲那瞎子有點意思,他到底往那本書里亂七八糟寫了些什麼?」
墨池只看過書的前半部分,並未見到夢南枝出場,因而倒是不知此人。
「你們書中現在是什麼情況?」
御淵將自己與蚩尤的綢繆說與墨池。
岳父大人聽完之後,古怪的笑了兩聲,眼神在御淵臉上轉了一圈。
「這種狗血的招數,得虧你想得出來?」
「我乖女肉肉怎沒將你給打死?」
沒給打死?
那吃肉肉都快把他背上給擰出八塊『腹肌』了,真以為他沒挨揍啊?
「心魔狡詐,你與那蚩尤小子聯手忽悠時多上點心。」
墨池抿了抿唇,眼神在他身上轉了圈,銀眸閃爍了一下。
「上次你走的突然,有件事還未來得及問你。」
「你身上除了魔氣之外,還有一層猩紅之氣,你可曾發覺?」
「你也看到了那猩紅之色?」
御淵微訝,快速道:
「今日我上來之前,曾看到了一段奇怪的景象。」
御淵提起了自己在黑暗中抓到猩紅之氣時的場景,以及昊天神木被血染紅,從中跑出了『神秘之物』之事。
墨池摸著下巴,目露沉思。
「昊天神木?」
「根據你上次來與我說的那些事兒,這昊天神木就是筆精的化身?」
御淵點了點頭:「應是如此,筆精當初曾以此形象與我們見過面。」
墨池忖思著:「一般來說這等影像的出現都有預示,或是過去發生之事,又或是未來將要出現之事。」
「你身子這猩紅之氣的來歷,我也琢磨不透,但有一點毋庸置疑,此猩紅之氣的力量絕非尋常。」
墨池摸了一下手掌心。
上次他小小捋了一縷這猩紅之氣,掌心便被割破。
且到現在那傷口都未癒合。
足見此猩紅之氣的霸道!
「連你都不知道?」御淵沉下眸,有些意外。
「這世間大道三千,諸天世界交錯,便是我那死對頭,六界第一糟老頭也不敢說什麼都知道。」
墨池懶洋洋道:「更何況,白遲此人雖是個菜雞,但他的來歷,在我們這個世界中也是一個謎。」
「此話怎講?」
「那小子乃是異世之人,魂魄並非來自六界,最初究竟是如何出現的,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生來就與神筆伴生,也唯有他能操縱那隻筆,是故那神筆究竟還有多大潛力,其實沒人知道。」
御淵訝然:「我還以為那瞎子原就是你們這世界的土著。」
墨池白了他一眼,『土著』是個什麼玩意?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白遲與那支筆的來歷是謎,但這世間的謎何止這一點。」
墨池懶洋洋的道:「就譬如你和肉肉,你們覺醒自我意識,改變著你們所處的那個世界,這本就是場奇迹。」
「如果不是燭照熒幽的出現,或許你們已經贏了。」
墨池眼中多了幾分笑意。
「你可知在六界中,為何最強的是混沌?」
御淵倒是挺楚鈺衿說過一些,「混沌不死不滅?」
「這只是其中一點。」墨池解釋道:「混沌是一切的開始,是起源,但最重要的是……混沌代表著創造。」
「可創造之力並非誰都能擁有的。」
「即便是渣女……姑且說是你乾娘吧,也就是楚鈺衿他姑姑,她和她家那糟老頭都是混沌化身,但他們二人也沒有創造生命的力量。」
「所以……」
墨池手撫過穗子,「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御淵眸色一凝,「你是說那隻神筆隱藏的力量,或許能超越混沌?」
墨池點了點頭,「擁有創造之力的神筆,怎會那麼容易死,它眼下雖是枯枝,但定會再度浴火重生。」
「你們定要守好那隻筆!」
「另外,我家乖女創造出的那個深坑世界並不簡單,沒準會成為你們破局的關鍵。」
「丑小子抓緊時間去把心魔給搞定,下次上來記得……」
墨池話還沒說完,御淵又消失了。
墨池大爺翻了個白眼,對此已有些見怪不見了。
真是就不能讓他把話說完嗎?
不過……
墨池陛下取下穗子,一個勁兒的在臉上蹭啊蹭啊。
「啊……我家乖女真的太貼心了,真是為父的小棉襖。」
「我家女兒怎麼可以這麼討人喜歡!」
風箏精在邊上看著自家主子發瘋,表情一言難盡,但也不敢打擾。
畢竟,一個不知多少萬年的老光棍,終於喜提女兒,那妥妥的是他的心肝寶貝肉啊!
只是……
墨池握著穗子,忽然仰頭朝天上看了會兒然後揉了下鼻子。
風箏精一下子感到驚悚了。
她在這位爺眼角看到了什麼?
「主子……你不是吧?」
「你這是哭了?!你居然會哭?!!」
墨池陛下眼角可不是有些許濕潤嗎?
只是隨著風箏精的尖叫,那濕潤之色頃刻消失不見,銀眸玩味陰沉的朝她睨去。
墨池陛下陰笑著抓住了她的風箏翅膀。
「膽兒是真的肥了啊……」
「主子……主子!!你放過我吧!你要幹嘛!」
墨池陛下冷笑:「給你換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