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公堂之上辨黑白

發佈時間: 2022-12-20 18:3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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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夫蕭阿大一臉驚疑,連連看了好幾眼字帖。

 能給蕭熒惑駕車的人,必然是心腹之人,要不是自己常年跟隨主子,他蕭阿大還真以為,這位沈小姐是主子養在身邊的女人。

 「主子,要不要去查查?」

 「噓!」

 蕭熒惑驅指抵住薄唇,幽深的眼眸,空前的璀璨,瀰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得嘞!

 看樣子,主子對這位沈小姐很是上心,身為屬下的他,哪敢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坐在椅子上的蕭啟仁,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

 饒是他再瞪大著眼睛,也不得不承認,兩者的筆跡確實大不相同。

 這才短短半個月的功夫,怎麼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呢?

 到底哪裡不對?

 「沈含光,你坑本王,難不成你寫婚書的時候,是用左手寫的嗎?」

 「嘖,啟王殿下,這話說的,就太冤枉小女了。」沈含光眯著眼睛,嗤笑了一下。

 「這不可能,不可能……」蕭熒惑慌了,再也沒有之前坐在椅子上的得意張狂,他想伸手去抓沈含光的手腕,卻被沈含光拿著方方正正的硯台,按住了額頭。

 天知道,她有多麼想,直接拿著硯台砸下去,可惜,這一世她要當個出色的名門望女,無論如何,她的武力值都要隱藏起來,斷然不能暴露在他人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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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沈含光空前溫和的拿著硯台,用尖銳的硯台稜角,抵住了蕭熒惑的額頭,隨後笑眯眯的道,「啟王殿下,這偽造納妾書,買賣宗氏之女,可是重罪啊!」

 在這一瞬間,觀望中的蕭熒惑,突然覺得她像極了一隻小狐狸,那種通體雪白,漂亮又狡猾。

 恐怕蕭啟仁這個蠢貨,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以為自己捕獲的是一隻小白兔,卻不曾想被狐狸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嘖,該死的大快人心呢!

 「來人,將啟王押入天牢,待本官稟明陛下后,再作懲治。」林懷中施施然的丟出令,為本案畫下最後的句號。

 蕭熒惑被人押下時,望向沈含光的眼神,還帶著濃濃的困惑,沈含光知道他在猜疑什麼,大大方方給予了對方一抹迷人璀璨的笑容。

 說起來,這事還是他咎由自取,畢竟她換了筆跡,也是拜他所賜。

 上一世,蕭啟仁為了解決掉鎮南王蕭熒惑的威脅,特命她裝作舞姬,入了鎮南王王府,她與蕭熒惑朝夕共處大半年,他撫琴,她跳舞,更是為她請了京城名師教書習字,她這一手的好字,可是蕭熒惑一點點教出來的啊!

 當時,蕭啟仁還分外的得意,誇讚她這一手肖似他七八分的筆跡,還打著她模仿筆跡,謀奪鎮南王兵權的鬼主意……

 如今,她用蕭熒惑教的字,倒打了狗男人蕭啟仁一耙,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沈含光再次抬頭,便能見到沈妹兒母女倆一臉吃屎般的神情,甚至於身後跟隨而來的妾室們,看向她的目光都滿是驚悸,沈含光不免嘲諷的一笑。

 沈府里養著的這些鶯鶯燕燕,都不是好貨色,連累著母親顧氏,這些年為了整頓後院操碎了心,就這樣,她的好祖母沈老太太還一個勁的往屋裡塞人,可惜事與願違,這些妾室的肚子沒一個爭氣的,過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讓沈老太太抱上孫子。

 走出宗人府的大門,迎著溫煦的陽光,沈含光伸手遮掩了一下,眯著桃花眼,站立在琉璃馬車身側,自顧自的道,「我說過,我不需要幫忙的……」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話,沈含光就一頭栽倒了過去。

 馬夫蕭阿大:「……」

 他也不敢碰觸主子看上的女人,只能撇向馬車的簾幕,靜候著主子的命令。

 「含光,含光,這可如何是好啊?」顧氏焦急的走了過來,一把將暈過去的沈含光摟在了懷裡,伸手摸摸沈含光額頭,滾燙的厲害,顧氏險些哭出來。

 顧氏恨極了,一個個打著精心算計好的算盤,群起而攻之,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大小姐扶回府。」

 「是,大夫人。」

 等沈含光被扶回沈府後,周遭看熱鬧的人們,才意猶未盡的散開。

 回到沈府後,沈含光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剛醒過來,就聽到身邊的丫鬟們說老夫人回來了。

 沈老夫人去燕京省親,已走了大半個月,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十幾輛馬車,馱著家當回來。

 跟隨回來的,還有沈老夫人的嫡親女兒,嫁到賀家的姑小姐沈流光,沈流光之子賀安琛。

 父親沈建善多年未有子嗣,伯爵的承位空懸,姑小姐沈流光帶著兒子殺進了沈府,其目的昭然若知。

 都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沈府沒有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伯爵的位置,便可圖謀徐之。

 沈老夫人一回來,府中的人一併出來迎接,就連有傷在身的沈含光也不例外。

 相信府里不少人,都盼著她出現在沈老夫人面前,沈老夫人是最重教養的,她被啟王拐走,從春風樓逛了一圈出來,毫無疑問是在給家族抹黑。

 因此,當沈含光穿戴整齊,出現在沈府大門口迎接祖母沈老夫人的時候,頭髮花白柱著蛇形拐杖的沈老夫人,銳利的視線便落在了沈含光的身上。

 她的視線,帶著審判和考量,眉心的皺紋很明顯,儘管嘴角是帶著點兒的笑意,卻總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在門口的時候,沈老夫人沒有發作,任由一大家子的人,蜂擁而起進了府邸。

 沒過一炷香的時間,沈含光就被秦嬤嬤帶過去問話,沈含光深呼吸一口氣,知道這是一場硬仗,即便膝蓋還隱約作痛,她還是要提裙上陣。

 邁步進屋,沈含光剛一露面,便聽到咣當一聲巨響,沈老夫人將手裡的茶盞摔的稀巴爛,清香四溢的茶水將大紅的地毯染成了暗紅色。

 一屋子的妻妾坐了一圈,皆抬頭望了過來。

 姑小姐沈流光瞧見了,嘴角勾勒著一抹冷笑,覺得火候還不夠,火上澆油的道,「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我們沈大小姐倒是厲害,居然把醜事鬧到了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