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話落，凌厲的目光，又穩又准，直接落到顧子佳臉上，嚇得顧子佳當即一哆嗦。
怎麼會這樣？
顧子佳死死咬着嘴唇，面色肉眼可見地白起來。
她一手緊緊抓着衣服，一手緊握着手包，目光慌亂地跟厲斯年對視一眼，趕緊匆匆躲開。
低頭下意識打開手包，摸出手機，也顧不上厲斯年只隔着幾米遠的距離，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動作，硬著頭皮，抖着手指把手機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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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她聽到消息后，急着回房換衣服，忘記把匿名給記者打電話的卡換出來。
如果這些記者說出那個號碼，她就徹底完蛋了。
然而她剛剛關完機，抬頭便對上衛虎威嚴的臉：
「顧秘書，厲總有些工作交待你，這邊請。」
這時她發現，已經有些記者在開始小聲議論了。
「咦，怎麼關機？電話打不通了……」
顧子佳鐵青著臉站起身，邁步的同時，下意識朝後排的顧娉婷瞄過去。
就見顧娉婷微笑着沖她擺擺手，那表情分明寫着。
好走，不送！
待看着顧子佳被衛虎押犯人似地隱沒在側門，顧娉婷遙望着台上的厲斯年，摸出包里的手機。
厲斯年看過來的目光依舊冰冷。
不過，她此刻卻無比舒心地笑了。
垂眸點開手機，她飛快給厲斯年編輯了一條信息：
「謝謝，今晚回家給你煲湯。」
她編輯完信息，優雅地起身，最後朝台上望了眼，厲斯年的目光，剛好從手機上抬起，朝她看過來。
顧娉婷沖厲斯年笑着比劃個打電話的手勢，轉身之後擺了擺手，款款步出會議室大門。
沒有什麼跟顧子佳的婚訊。
更不是要公佈他跟她之間。
他的變化倒真快，轉眼便親自公開算賬。
看着衛虎把顧子佳帶走，她便心中明了，厲斯年心中早已有數。
而今天早上，一切變故來得太快，他跟她之間，只是沒來得及說起這些而已。
顧娉婷心情愉快地步出酒店大門，迎面便看到厲斯年的車子停在門前。
見她出來，司機趕緊下車，畢恭畢敬打開車門：「顧小姐，厲總讓我送您回去。」
她回頭朝酒店看了一眼。
「那他呢？」
「厲總會坐保鏢的車，顧小姐，請上車！」
居然屈尊坐保鏢的車嗎？
顧娉婷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的笑容看上去，有點兒過於開心：
「謝謝，辛苦了！」
她剛在車上坐定，手機便「叮」地一聲來了信息。
直覺告訴她，定是厲斯年。
立刻點開一看，果然！
「煲湯？知道該煲什麼湯嗎？」
她看着信息撇撇嘴，飛快回了一句。
「不知道，不過，你可以點，畢竟需要補的是你，並且，你比我有經驗。」
厲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