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精的忽然失蹤,讓局面呈現出一種謎團之兆。
御淵和遲柔柔都沉著氣,沒有慌亂,楚鈺衿見他倆都穩如泰山,心情倒也跟著穩定了下來。
明天一早就要離開靈山,走之前御淵還有幾個事兒得辦了才行。
用芥子袋裝了好幾畝的紫炎天香蓮,御淵就和蚩尤交換了意識。
這一次去往那邊世界倒是極為順利。
只是他從血池裡冒頭出來時,天色已經昏暗了下去。
血池邊也不見那老長蟲的身影。
「墨池?!」
御淵喚了半晌,也沒見墨池或是那風箏精出來。
他皺了皺眉,只能先將芥子袋丟進血池中,見那芥子袋下沉后又浮出水面,他心裡才鬆了口氣。
便是一會兒他突然又回去書中,那老長蟲回來后也能拿到芥子袋。
不至於讓那位長得好看的冥帝大哥沒了東西救媳婦。
等待之際,漫天螢火朝此飛了過來,熒光閃閃像是星子墜落人間。
御淵看著這些螢火,眸子微眯。
下意識伸出手一隻螢火停在他的指尖,指尖上有微微的癢意。
御淵不由勾起唇,忽然,笑意僵在唇角。
不對!
他來這個世間只是意識降臨,為何會有觸覺?
之前那老長蟲試著碰他都沒碰到,只有那個叫月卿的小魔女體內魔氣環繞,才挨到他過。
這些螢火蟲……
御淵驚疑不定之際,借著微弱的螢火,他發現自己此番降臨過來的意識體似乎比過去要凝實上了不少。
為何會這樣?
「丑小子你怎麼又過來了?」
墨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御淵收回思緒。
在血池上打轉的螢火蟲也都朝遠處飛舞過去,像是一群四散開的星子。
「紫炎天香蓮。」
御淵扭頭看向他道,依舊是那副不爽老丈人的神情。
墨池勾了勾手指頭,將芥子袋收入手中,不由笑道:「不錯,辦事兒還是有效率。」
御淵可沒把他的誇獎當一回事。
墨池觀他神色有些不對勁,開口問道:
「短短五日而已,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五日?」御淵微怔,看向他道:「我回書中不是才過去半日嗎?」
「嗯?」
墨池眉梢一挑,「看來你們書中世界的時間與我們這裡並不一樣。」
書中半日,這邊已過去五日。
撇開時間這點不談,御淵的神情明顯有些問題。
「說正事吧!到底怎麼了?」
「筆精失蹤了。」御淵一撇嘴。
墨池眉頭皺緊:「這麼巧,你一回去它便失蹤了?」
「就是如此之巧。」
御淵揉了揉眉心,亦有幾分頭疼。
「凡有異動必有禍端,看來你得抓緊了,儘快與蚩尤那個小子分離開,將心魔之事解決掉。」
「否則內憂外患,老子怕你和肉肉都應付不過來。」
御淵焉能不知這個道理。
他和蚩尤的戲已經唱開了,現在還需要一個契機徹底爆發,將心魔騙去。
說起來,要讓蚩尤與他分開的話,還差一個重要之物。
「老長蟲我問你……」
「嗯?你叫本尊什麼?」墨池陛下眸色一沉。
御淵憋了口悶氣,看著他那印象的德行,將心一橫,改口道:「岳父……」
「乖!」墨池陛下登時眉眼舒展:說吧,有何事要問你岳父大人,本尊看心情回答。
御淵忍著將他暴揍一頓的衝動,開口道:
「我想問你,你們這世界中那個叫流離之地的地方,當真已被毀滅了?」
墨池聽到『流離之地』四個字,神情起了幾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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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會提到這地方?」
「肉肉在深坑世界中抱出了一個孩童,賜名白澤,為其封神賜王,那小白澤的眼睛有一種奇異的神通。」
御淵不疾不徐的說著:「蚩尤透過他的雙眼看到了自己『眼睛』所在的地方。」
「楚狐狸說,蚩尤形容的地方,像極了你們這世界里關於流離之地的記載。」
墨池聽完后,短暫沉默,搖了搖頭。
「絕不可能在流離之地。」
他看向墨池:「昔年六界曾發生過一場大戰,史稱赤元之戰。流離之地為諸神墳墓,亦是一場戰局。」
「當年我那死對頭被困在流離之地中,為了從那裡出來,他親手將流離之地覆滅。」
「自那日起,流離之地就成了廢墟,再之後,燁顏……也就是楚小狐狸他大舅舅,現任陰司之主,在那廢墟之上修建了無憂秘境。」
「那些遠古諸神的骨頭渣子養分足,那地兒現在可是個好地方,絕沒有昔年黃沙遍野之景。」
御淵聽完,神色更加疑惑。
「那就奇怪了,為何蚩尤會看到流離之地,還感覺到自己的眼珠就在那地方?」
墨池亦覺得困惑。
這顯然不符合邏輯。
流離之地早就毀滅,即便那個蚩尤小子被分屍時,他眼珠子走了狗屎運穿破界門到了這個世界。
那也不可能去往一個已經不存在了的地方啊?
「那個蚩尤小子可說過具體還看到過什麼景象?」
御淵回憶了一下,「他只說頭頂星河流淌,黃沙遍地,另外還有一顆老樹。」
「星河?黃沙?老樹?」
墨池一撇嘴,「還真是凈瞧著了些沒用的玩意。」
他說著沉銀了會兒,「晚些我去無憂秘境轉一圈,看看能否找到些什麼,你照顧好我肉肉乖女。」
墨池說著,將一方玉盒放入了血池。
以此通道送到了御淵的手中。
御淵本想打開,卻聽墨池開口道:「等回了書中再看。」
御淵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不知道這老長蟲又給了什麼好東西,本想假模假式的說個謝謝吧。
下一刻,他的意識就重新回到了書中。
看著手上多出來的玉盒,御淵低頭咕噥了聲:
「可不是我不給你道謝啊老長蟲……」
這會兒肉肉不在屋子裡,御淵起身將玉盒放在桌上,正準備打開,楚鈺衿就從外面進來了。
見他回來后,挑眉道:「你去的夠快啊!眨眼功夫就把東西給我表舅送去了?」
御淵嗯了一聲。
楚狐狸看到玉盒,眼睛放光:「這又是我表舅送的禮?嘖嘖嘖,這條老龍啊!簡直是厚此薄彼,對柔姐兒也太好了吧!」
楚狐狸是真的酸!
「還有你這富貴楚太子沒見過的寶貝?」
御淵嗤笑道,不以為意的將玉盒打開。
在看到盒子里的東西之後,楚鈺衿呼吸一窒,喉嚨眼都緊了起來。
半天才吞了口唾沫,震驚與羨慕交錯在一起,成了赤果果的嫉妒。
「這個寶貝……我真沒有!」
御淵也面露愕然。
盒子里放著的,赫然是一片龍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