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靳沒回答，走上前在他旁邊坐下來。
剛才沒想到小白自己轉着輪椅跑出來，他跟季流蘇的話被聽到了。
小白進了房間，關着門不讓他們進，季流蘇怕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只能讓渺渺來。
他沉默著，看着那個丁點大的孩子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看到小白努力的不哭出聲，可是就是停不下來哭。
哭了一會，莫凌靳遞上去一張紙巾，「先把眼淚和鼻涕擦了。」
小白：「……」
他想賭氣的不去接過來，可是鼻涕都要掉到嘴巴了，他又不想用手去擦。
忍啊忍，最後還是接過來。
他不想變成一個臟孩子！
莫凌靳手肘擱在膝蓋上，雙手交疊，看着小白擦好后，「有沒有想說的？」
「我說了不要跟你說話。」小白倔強的不想哭，可是那張臉很不爭氣的就是一副小哭包的樣子。
「真的？一個字都不想說和不想問？那我就真的不說了。」
小白委屈極了，可是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說，「我媽咪不要我了是不是。」
「不是。」
「可是，你說的我以後都不回去了。」
莫凌靳安靜了一刻，「因為你以後住這裏，每個人小時候都是跟自己父母住。」
小白的眼睛又酸了一下。
他都聽到了，可是不敢問。
蘇蘇和莫叔叔，是他的父母么？
可是他覺得又高興又難過。
他不敢問，只想知道媽咪是不是不要她了，所以將她丟給莫叔叔和蘇蘇，讓他們編一個故事來騙自己。
「當然，你想跟渺渺住也可以，哪邊都會歡迎你。」莫凌靳補充了一句。
小白還太小，對小孩子來說，突然的變化接受不了很正常。
這種過度也是他們一早的打算。
只是這種突然間讓他知道的方式始料不及。
小白紅着眼眶，「可是你和蘇蘇都騙我，我不相信你們！」
莫凌靳頓了頓，「我們以大人一點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我來證明我們沒騙人，你來判斷要不要相信，好不好？」
小白不說話，然後看到他將一張紙遞過來。
「親子鑒定是前不久剛做的，在這之前我們都不知道你是我和流蘇的兒子。」
小白看着那張紙還是不說話……
莫凌靳以他能聽得懂的方式大致解釋了一下，將所有複雜一點的都簡化成壞人乾的。
「現在你選吧，相信還是不相信。」
小白頭一次覺得很無力的是——
這張紙上面寫的，絕大部分他都看不懂……
他說用大人的方式時，本來還以為自己可以像個大人一樣。
可是這張紙他一看到就知道輸了，他看不懂哇！
小白委屈巴拉的，又不好意思說看不懂。
「我……我要見我媽咪！」
莫凌靳眼神黯淡了幾分，雖然也沒有指望小孩子聽幾句話就能立刻接受，但是他還是拒絕接受的樣子，還是難免的讓人有些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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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渺渺接到電話后，來得很快。
季流蘇在二樓沙發上坐着，本來以為會很久，但是沒過一會，謝渺渺推著輪椅出來。
小白臉上的眼淚已經擦乾了，除了眼睛還有一點點紅，已經沒有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