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人？
姬無道聽到這話，忍不住仰天大笑，要不是牽動了胸口的傷勢有點痛，他估計還要再笑一會兒。
姬幽若是可憐人的話，那這世間怕是遍地都是可憐人！
什麼時候可憐這兩個字也變得這麼廉價了？
「我知你恨她，可是她如此對你，全因了寂翎，若是真要恨，你也應該恨寂翎去。」
姬無道聽到衛無常的話，眸光幽幽一動。
剛剛姬幽動手想要殺的時候，似乎就是將他認成了那個叫『寂翎』的男人。
「寂翎是誰？」
衛無常聞言奇怪的看著他：「你不是已與天妖族的溪箬見過面了嗎？難道你還沒見過寂翎？」
姬無道心裡幽幽一動，有了答案。
這個寂翎只怕就是溪箬的二叔，他所謂的父親。
姬無道神色顯得有些冷漠，扯了扯嘴角。
「可笑。」
衛無常皺緊眉，上前拉住他身上的鎖鏈，沉聲道：
「你這張臉與寂翎太過相似，若不想再吃苦頭，還是把你的臉遮住的好。」
「陛下過去之所以遮住你的臉，就是不想看到這張與寂翎相似的面容。」
「她有多恨，便有多愛……若不是寂翎，若不是你父親，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姬無道面無表情的看著衛無常，聽著他激動不已的對自己說的這些話，嘲諷浮上面龐。
「你當舔狗當上癮了？」
姬無道譏誚的問著，他看著衛無常毀容后的臉，神色更是嘲弄：
「你這張臉與我也有幾分相似……哦不！應該說與寂翎也有幾分相似。」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自毀了容貌？」
衛無常目光瞬間陰沉了下去，他一拳重擊在姬無道的腹部，另一隻手抓住姬無道的頭髮，森然盯著他：
「小子，別以為剛剛我救你一命，你就可以這樣放肆與我講話？」
「之所以阻止陛下殺你，只是不想讓陛下事後後悔罷了！」
姬無道將嘴裡的血沫啐到他的臉上，獰笑著：
「舔狗當成你這級別，還真是厲害！」
「你既這麼喜歡她，那毀了這張臉做什麼，倒是靠著這張臉爬上她的床啊！」
「反正她姬幽男寵無數，多你一個她也不嫌多……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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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無道腹部又挨了一拳。
血跡從他嘴角滑落，他咧嘴笑了笑，不以為意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然盯著衛無常。
「怎麼？難道我說的有錯？」
「還是說衛大統領不甘心像其他男寵那樣，替她姬幽生兒育女？哈哈哈——」
姬無道有些瘋癲的笑了起來：
「這萬里聽風就是個瘋人所，你們這些男人……不，你們算男人嗎？」
「這世界上有男人懷胎十月這種事嗎？」
「你們都只是姬幽的玩物罷了，可笑你們還像狗一樣跪舔她的腳底板！」
姬無道大笑完，蔑視的盯著衛無常：
「你和姬幽一樣，令我作嘔！」
衛無常聽著他的話，罕見的沒有暴怒，而是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
「男人懷胎十月這件事的確荒謬，所以陛下從未將那些殿下與公主視為自己的親骨肉過。」
「唯獨你不同！」
姬無道笑容更加嘲諷：「我不同？」
像是想起了過去，姬無道神色怨毒而猙獰：
「我當然不同！我被她當狗一樣養在籠中，便是最下見的奴僕都能對我拳腳相向，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她姬幽養的一條狗！」
「是她最厭惡，最憎恨的兒子！！」
「不！你錯了！」衛無常激動道：「她只是不懂怎麼表達罷了，她有多恨你，就有多愛你！」
「只有最濃烈的恨，才能讓你永生永世記住她！不會忘記她！」
姬無道聽完衛無常的話，沉默了下去。
他眯著眼，看著衛無常道：「你他媽腦子裡是屎？」
這種瘋批的話也說得出口？
衛無常表情微微扭曲，像是有點詫異，姬無道居然口吐這等芬芳。
他本想又給一拳過去，但最終只頹唐的耷下了肩，盯著姬無道，道：
「你可知，陛下所有兒女中，唯有你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
姬無道怔了一下。
「有多愛，便有多恨。」
「當年她得有多愛寂翎，才肯為了他放棄自己的神通，親自孕育子嗣。」
「她如果真的恨你，想殺你，早就在你出生那一刻就要了你的小命！」
姬無道聽完，沉默了片刻。
他呵了兩聲，冷漠的看著衛無常。
「有病的是你吧？」
「我還得感謝她的不殺之恩？感謝她這麼多年只是把我當畜生一樣虐待，還留著我的小命？」
「姬幽有病，你也有病！一群神經病，見鬼的有多恨就有多愛！」
「她姬幽的愛，我不稀罕！」
衛無常面色一沉，「冥頑不寧！」
他說完也不再對姬無道客氣，直接用鐵鏈勒住他的脖子，將他朝下拽走。
囚室內。
姬無道被衛無常推到了鐵籠中。
這個地方對姬無道來說實在再熟悉不過，過往年月他都是在這個地方渡過的。
一個鐵面罩被丟了進來。
衛無常冷漠道：「戴上！」
姬無道沒有行動，抬頭冷冷看著他，問道：
「姬幽將我抓來究竟想做什麼？」
「對她來說，現在的我應該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吧！」
衛無常看著他，開口道：「一個母親記掛自己的兒子，要將他帶回身邊，還需要什麼理由？」
「不過想必這個理由，你是不會信的。」
姬無道冷笑，他腦子有坑會相信這鬼話？
見鬼的愛誰虐誰誰！他又沒毛病喜歡被虐！
衛無常沒再與他廢話，扭頭離開了囚室。
他走了之後，姬無道把鐵面罩丟到鐵籠子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罵罵咧咧的揉著自己心口。
姬幽那死老太婆下腳是真的狠，還有這舔狗衛無常，腸子都差點給他打爛了！
姬無道悄然從懷裡摸出功德珠，這次姬幽是情緒失控沒有來得及搜他的身，但後面就不好說了。
他心下一狠，張嘴將功德珠給塞嘴裡，強行吞咽了下去。
奇怪的是，這功德珠入喉后，竟直接化為了暖流，在他四肢百骸流竄了開來。
就連身體上的疼痛也在頃刻間被紓緩。
姬無道眸光一亮，不由笑了起來。
遲柔柔那臭婆娘這回總算是大方給了個真寶貝啊！
姬無道掌心一翻，在他手中便多了一樣東西，正是允氏的珍寶女媧石，以女媧石將鐐銬打開后。
施展在鐵牢中施了一個幻術，變出另一個自己以此掩人耳目，然後就悄然流出囚室。
呵，他倒要看看姬幽準備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