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煙拉了拉身邊的雪漫和小梅,兩人遲疑片刻還是跟着夏煙站到了一旁。
柳雲一挑眉梢,扶了扶髮髻,對李嬤嬤使了個眼色。
「大小姐,那老奴就得罪了。」
說着,李嬤嬤就帶着人走進了蘇語嫣的房間。
一番搜索,最終毫無收穫,李嬤嬤只覺得心裏突突的。
難不成,真是見鬼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竟是就這般消失了。
將整個院子翻了個遍,李嬤嬤等人也沒找到那男子,知曉事情的小茹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忐忑不安的李嬤嬤站到柳雲面前,弱弱地說了一句:「夫人,那賊人……沒有藏在大小姐的院子中。」
不知為何,柳雲反倒是鬆了口氣,蘇語嫣這小見人沒有那男子搭上關係才好。
一甩帕子,柳雲擺着高高在上的姿態斜了蘇語嫣一眼。
「既然如此,那嫣兒就好生休息著,姨娘先離開了。」
蘇語嫣走到一旁坐下,但笑不語。
見蘇語嫣這個樣子,柳雲冷哼一聲,帶着李嬤嬤和一群下人又匆匆離去。
等到柳雲走遠去了,夏煙才真真放下了心,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頭。
蘭宛皺了皺眉頭,不過沒有說什麼,只是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這一個小風波過去,各自又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用午膳過後,趁著夏煙和雪漫都去了院子外頭收拾,蘇語嫣拉住一旁路過的蘭宛,眼神示意她在桌子邊坐下。
蘭宛有些疑惑,跟着蘇語嫣的腳步走到了桌子旁,不過卻沒有坐下,只是欠身站在蘇語嫣的面前。
「嫣姑娘,可是有何事想要詢問老奴?」
淡淡點了點頭,蘇語嫣通過窗子看了眼外頭的夏煙,蘭宛立刻會意,輕輕嘆了口氣。
今日夏煙的行為確實是有些反常,較之平日她是無需如此的。
「嫣姑娘,夏煙這丫頭平日裏雖是少了些規矩,其實她也是個心思重的。」
蘇語嫣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一邊將蘭宛拉着坐了下來,一邊起身去將房門關了起來。
「宛娘,您說罷。」
搖了搖頭,蘭宛的思緒飄到了識得夏煙不久的那個夜晚,那是夏煙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得如此傷心難過。
夏煙說,她與雪漫的父母早年離世,那時她們兩個也不過算是孩童一般不懂世事。
隔壁家大媽瞧着她們兩個是苦命的,心裏頭心疼,便託人找了個差事將她們送入了一個不算大的府裏頭,因着沒有關係,所以她們兩個就被各自分到了兩個庶小姐的身邊做下等丫鬟。
而夏煙跟着的那個庶小姐生得美麗,但心底卻是極好的,在府里的生活得並不如意,對下人卻是用了心的。
後來,來府里看小姐的一個少爺瞧上了這庶小姐,嫡小姐心生怨恨,就找了外頭的男人策劃污衊了庶小姐的清白,最後這庶小姐落得了投湖自盡的下場。
再後來,她們兩個就到了王娘子身邊,但是夏煙的心裏卻是怎麼也忘不了那個庶小姐。
聽完蘭宛說的話,蘇語嫣的臉色沉了下來,原來是因着這樣,所以夏煙才害怕她會被柳雲給陷害。
「我知曉了,宛娘,勞煩您今日待會出府去將那衣裳拿回來,順便去仁德藥鋪叫池丁將這東西交給那男人,讓他好生養病。」
蘇語嫣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交給蘭宛,信裏頭還夾着一個木雕的小玩意。
「對了,府裏頭後門當是有人守着的,您再挑兩匹布料回來罷,再帶個籃子去,買些雞蛋回來。」
接過蘇語嫣遞過來的東西,蘭宛小心謹慎地揣入了懷裏,認真且嚴肅的點了點頭。
「是,嫣姑娘。」
仁德藥鋪
蘭宛輕車熟路地進了藥鋪,找到了池丁。
「小葯童,這封信以及裏頭的東西,還麻煩您交給了那人,還請您囑咐他,讓他好生休養。」
池丁有些疑惑地看着手裏的信封,蹙了蹙眉,那男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行,我知曉了,蘇小姐的身子當是好了些罷。」
蘭宛點點頭,想到蘇語嫣頭上的疤痕,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日我還有事,這就拜託您了。」
說完,蘭宛轉身離開。
池丁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何事需得匆匆忙忙,快速將東西揣入懷裏,一溜煙兒又跑去了後院。
「主子,剛剛蘇姑娘身邊的那個娘子又來了,還帶來了一封信,說是要交給了那男子。」
君葉斜睨了池丁手裏的信一眼,點了下頭,接着伸出修長的手指將信封拿了過來。
瞟了眼已經封好的信,君葉不自覺想到昨夜裏蘇語嫣扶著那男人的場景,手上悄然使勁,信紙的一角瞬間就皺成了一團。
「主子,這……」
看着信封就要毀在君葉的手上,池丁趕緊出聲阻止,顫顫巍巍地值了一下他手裏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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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咳一聲,君葉隨意將信封往懷裏一揣,接着將手背在了身後飛身而去。
玉蘭閣
蘭宛回來之時已是近晚膳之時,她挎著籃子踏着小碎步走進了院子。
到了蘇語嫣的房間,蘭宛將籃子放在桌上,快速將裏頭牛皮紙包着的綢緞和那件衣裳拿了出來。
將衣裳拿出來掛在衣架上,蘭宛只覺得眼前一亮,春繡閣不愧是最大的秀坊,明珠也不愧為最好的綉娘,還是那件衣衫不過是隨意改動了幾個小地方,卻莫名讓人覺得這件衣服和之前那件差距非常大。
蘇語嫣從內房走了出來,見到蘭宛正在將那件衣裳整理好,不由得勾唇一笑,明珠果然是不錯的。
「嫣姑娘,您瞧瞧,這衣裳經過春繡閣這麼一改,還真真就是不同了,您再穿上,那定然是要比得上宮裏的貴人的!」
拉着手裏邊的衣服又看看款步而來的蘇語嫣,蘭宛笑容滿面,讚不絕口的說道。
「是,就待明日去了皇後娘娘的生辰宴了,宛娘,明日定要跟在我身邊。」
蘇語嫣在桌子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老奴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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