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情逃走了之後。
御淵腦海里就響起了蚩尤的怒罵:「廢物!就這玩意,你還讓他給跑了!」
「閉嘴,再開腔,本君滅了你!」
御淵怒吼回去,身上魔氣沸騰。
「你滅了吾?御淵你真當自己得了一根龍爪便能上天了不成?」
御淵神色猙獰,「呵,想干架?成!」
「本君看倒也不用給你湊什麼真身,我直接將你給吞噬了,一了百了!」
「誰吞噬誰還不一定呢!」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御二爺現在就宛如一個瘋批。
左手給自己一拳,右手給自己一巴掌。
那瘋起來的德行,真的是有鹽有味。
以至於遲柔柔到來后,都有點不想阻止他,準備讓他繼續表演下去。
還是楚鈺衿看到御淵耷在肩膀上的狐狸皮子,臉色起了變化,上前阻止了他。
把紅妍的皮毛從御淵身上扒拉下來,楚鈺衿眼睛迅速紅了一圈。
遲柔柔走過來,一言難盡的看著御二爺。
目光落在他俊臉兩側的巴掌印上,忍不住搖頭。
她餘光瞄到他的手腕,不見鎮魔手釧,大抵便知先前那瘋起來都打的熟悉一幕是在作甚了!
「你倆自相殘殺也沒問題,但聽我的話,下次換個地方。」
遲柔柔伸手把他嘴角的血跡擦去。
「畢竟這臉以後我還要用,要是打毀了,不是逼我另覓良配嘛。」
遲柔柔揶揄的說著。
「吃肉肉(死女人)你敢!」
御二爺和蚩尤異口同聲的怒吼道,吼人的同時,順手就把鎮魔手釧給戴上了。
一帶上手釧,御二爺就要開始收拾人了。
不過,旁邊楚鈺衿的情緒太過猛烈,他咬牙切齒的一聲吼,倒讓御淵準備『家暴』遲柔柔的小拳拳沒能落下去。
「之前與你交手的是風無情對不對?!」
「那個畜生在哪裡?!死還是活?!」
御淵收斂情緒,蹙眉道:「逃了,還剩了一口氣在。」
「居然沒直接錘死?芋頭你有點不行啊……」
御淵瞪著她:你說誰不行?
蚩尤尤趁機火上澆油,在他腦海里道:「聽到沒有,你女人都說你不行!」
「你還當什麼男人?趁早自個兒入宮一了百了得了!」
御淵在心裡沖他冷聲反問:「這場戲你還想繼續下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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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夠有意思的!
這沒良心的小肉肉和烏眼雞,裡外夾擊他可還行?
讓風無情跑路了這事兒的確有點說不過去,但吃肉肉你不能幫著別人編排你男人啊!
楚鈺衿握緊紅妍的皮毛,卻是長吁了一口氣。
「很好!」
遲柔柔聞言詫異的看向他。
風無情溜了,還說好?
楚狐狸你給氣傻了?
「紅妍的仇,我要親手去報!」
楚鈺衿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剝了紅妍的皮,我也要將他的皮一層層的給剝下來不可!」
紅妍的死,是楚鈺衿心裡抹不去的夢魘與執念。
這個仇,唯有他親手報才能解恨!
這個執念,唯有以風無情的血獻祭,才能釋然!
遲柔柔和御淵都未再說什麼,蟬奴趴在遲柔柔的肩膀上,忽然盯見了什麼,貓瞳一豎,咬牙道:
「允蝶衣!!」
遲柔柔順勢看去,瞧見了只剩半截兒身子的可怖人影。
即便被腰斬后,允蝶衣依舊沒死,但卻如死狗一般,匍在地上苟延殘喘著。
她目光落在遲柔柔臉上,滿是怨色。
蟬奴多小氣一貓,衝過去揮起爪子對著允蝶衣那張臉就是一陣撓。
不得不說這攻擊頗為小家子氣,但著實氣人的很啊!
允蝶衣想一巴掌把蟬奴給拍死,但她已是強弩之末,那手勁兒彷彿在扇蚊子,反而還被蟬奴給咬了一口。
「不愧是噬靈體啊,還真是怎麼搞都搞不死。」
遲柔柔走到她近前,俯視著她。
「我會淪落至今,都是你們害得!」
允蝶衣厲聲叫著:「夢南枝……還有你們!你們是幫凶,是你們害得我變成這樣!!」
遲柔柔看著她,嘁了一聲,懶洋洋道:
「這黑鍋,姑奶奶可不背啊。」
「從一開始設計你的就是夢南枝那騷棒子,他引導你去恨允氏,利用你挑起百里華池的內亂,放出食腐怪。」
「這是你與他之間的恩怨,你要害他陰他找他報仇,沒人攔著你!」
「但是!」
遲柔柔蹲下去,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整個腦袋提拎了起來。
允蝶衣吃痛的悶哼著,仍是怨毒的瞪著遲柔柔。
遲柔柔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道:
「我這人記仇,當年你勾飲我男人,想把他當爐鼎給採補了的事兒,在我這兒一直記著呢!」
「更別說你放出食腐怪惹出的那些亂子,那些爛攤子可都是姑奶奶替你們祖孫收拾的!」
「這一筆筆債,得算啊!」
允蝶衣瞪著她,猛地嗤笑了起來:
「要算你也該去找夢南枝算,放出食腐怪本就是他的計劃!怎麼,難不成你也成了他枕邊人,所以才捨不得殺他了?」
允蝶衣惡毒的說著,約莫是知道自己真逃不過這一劫了,倒是破罐子破摔起來。
遲柔柔看著她呵呵一笑。
「夢南枝欠的債,勢必是要還的,他也為自己做過的那些事付出過代價。」
「雖是個騷棒子,但也知道將功抵過。可是你……」
遲柔柔冷冷看著她:
「你很可憐,可是允蝶衣,覺醒之後你依舊選擇沉淪,去當燭照熒幽的馬仔,這就不值得可憐了!」
「對敵人,我向來沒有閑心憐憫。」
遲柔柔的手一松,允蝶衣的腦袋嘭的一聲砸在地面上。
她聽到遲柔柔對她說:
「若有下輩子,真正像人那樣活一場吧……」
像人那樣活一場?
誰給過她機會?她何曾有過機會?
允蝶衣下意識扭轉頭,餘光掃見遲柔柔掌心多出了一把箭。
意識的最後,那箭光沖她迎面而來。
計都羅睺箭貫穿了允蝶衣的頭顱。
當那箭頭穿腦而過之時,允蝶衣身子猛地一怔,那一剎……她的意識黑暗了……
卻又如解脫了一般。
身體化為寸寸黑灰,似被火灼燒,消散在了風中,不留絲毫痕迹……
這世間,有太多人都身不由己。
可不是每一場罪孽,都能用身不由己來文過飾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