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挖個地下室

發佈時間: 2022-09-18 16: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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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春怎麼成的妾夜溫言不知道,但卻是她親手把人送給蕭氏的。

 她喝下最後一口湯,告訴香冬:「熙春腕上戴著的那隻腕子,是二夫人的。」

 香冬想了想,終於明悟:「怪不得總覺那鐲子有幾分眼熟,可不是跟二夫人平時戴的那隻一樣么!聽說那是二老爺的奶娘留下的遺物,是一對的,但二夫人平時只戴一隻,沒想到另一隻竟落在熙春手裡。莫不是熙春一直都是二老爺的人?」

 她突然有些后怕,如果一直都是二老爺的人,那這些年下來,得往二老爺那頭遞多少消息啊?小姐的婚事被三小姐給替了,這裡頭會不會也有熙春的功勞?

 香冬越想越怕,連著給夜溫言磕了好幾個頭,「不管別人怎麼做,奴婢是一定會一心一心侍候小姐的,絕無外心,請小姐一定相信奴婢。」

 夜溫言點點頭:「起吧,沒說你有外心,只是嘆我從前不辨善惡,留了那麼個人在身邊。」

 香冬沒起來,到是問了句:「小姐會報復她嗎?」

 「不會。」她說,「熙春若只想做個妾,並沒有太觸犯到我的利益,我也無所謂,只當成全她一回。但我可不是什麼好人,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她可以喝我的紅棗湯,也可以誣陷我屋子裡有花,我之所以沒有太同她計較,絕非我心慈手軟,我只是想把她留著,興許能留出一個真相來。」

 香冬不解,「什麼真相?」

 這一次夜溫言就只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夜景盛或許是貪戀美色的,但蕭氏絕不是一個能忍氣吞聲之人。記得從前因為納了那位梳頭的柳氏,都鬧得蕭老夫人親自上門與夜老夫人說話了,這次又整出來一個丫鬟,卻沒見蕭氏有多大的反應,這不正常。

 能讓蕭氏咽下這口氣,還能讓熙春當著她的面兒去給老夫人奉茶,再聽老夫人說那些開枝散葉的話,說這裡頭沒有原因,誰信呢?

 「你去吧,將那兩個幹活兒的婆子給我叫進來,我有話問她們。」她揮手退下了香冬,不多時,那兩個因為搜查藏花被她扣下來的婆子就進了屋。

 香冬在外頭把門關了起來,遠遠站著,不讓人進去打擾。

 那兩個婆子經過上回的事,如今對夜溫言都有了點兒心理陰影,她們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何明明什麼都沒拿過,四小姐屋裡的東西卻出現在了她們身上?

 當初計劃這事的時候,老夫人一再提醒只找花,其它的一定仔細留意,千萬不能碰壞了屋裡那些御賜的東西,所以她們真的是小心再小心。

 卻沒想到,已經那樣加倍小心了,最後卻還是出了事,關鍵這事兒也出得太蹊蹺了。

 兩個婆子跪在夜溫言面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猜不到四小姐突然把她們叫進來是為了什麼。

 夜溫言也不急,一口一口地喝著桌上的茶,屋裡的炭火盆子偶爾會有噼啪的響聲,響得那兩個婆子心都顫悠,生怕四小姐一個不高興,直接把她們也按到炭火盆子里。

 頭七祭那天夜裡的事她們可都聽說了,四小姐太猛了,居然把二老爺的手當豬蹄子給烤了,這可真是老將軍培養出來的孫女,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是她不敢做的?

 如此,也不知道是跪了多久,只覺兩腿發麻,膝蓋隱隱作痛,夜溫言終於開口說話了,當頭一句就問她們:「我祖父是怎麼死的?」

 兩個婆子齊齊一驚,心都差點兒沒飛出來。

 老太爺是怎麼死的?四小姐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很難回答嗎?」夜溫言放下茶盞,身子向前探,兩隻胳膊肘拄在膝蓋上,雙臂環在身前,盯著她們再問,「在我印象中,祖父雖說是常年在外征戰受了不少傷,但也正因為他是武將,所以身子骨一向硬朗,即使有傷也絕不致命。可就是這樣的人卻突然就死了,要說這裡頭沒有個蹊蹺,鬼都不信。」

 其中一個婆子壯著膽子接了她的話:「四小姐,老太爺真的是病死的,老奴記得清楚,那天晚上老太爺突然就發了熱,客卿大夫連夜診治,可是高燒一直都不退。老夫人沒辦法,就派人去請了太醫,太醫來了也沒治明白,到是發現身上的舊傷有複發之處。」

 「對對,就是這樣。」另一個婆子也開了口,「老太爺高燒反反覆復,折騰了十幾天,後來太醫們也束手無策了,開的葯也喂不進去。人一天比一天瘦,身上傷處一個接一個的複發潰爛,老太爺就是這樣沒的。老夫人為此哭了許多天,人也跟著瘦了下來。」

 「就這樣?」夜溫言想了一會兒,沒有再繼續問老太爺的事,到是拐了個彎問起另一個問題:「那我父親呢?他又是怎麼沒的?」

 兩個婆子的心又是咯噔一聲,心說這還有完沒完了,可也不能不答,於是又道:「大老爺如何發病的老奴們不知,因為咱們都是侍候在老夫人跟前的。當時老太爺才過世一天,府上亂得很,所以實在是不知道大老爺為何突然也跟著發起病來。」

 「好像聽說當時是大夫人陪在大老爺身邊的,具體怎麼個情況咱們也不清楚,但是大老爺的病來得比老太爺快,這是真的。前後就兩日光景,人一下就沒了。」

 「是的,原定三日老太爺發喪出殯,但因為大老爺的事就又多等了兩日。」

 夜溫言擰著眉,對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可是再問也問不出有用的信息來。

 這兩位是老太太的人,就算知道些內情也不可能跟她說實話。

 她想起前世毒脈的阿染,阿染會一種催眠的本事,再加上她特製的毒藥,能夠讓被問話的人像做夢一樣把所知道的一切實情都給說出來,同時還不對人造成損傷。

 可惜催眠她不會,毒到是跟阿染學了不少,卻沒學著能讓人說實話的毒。如今想要翹開她們的嘴就只能用夜家那種暴力手段,直接搜魂。

 可她不想搜魂,被搜魂之人都會變成傻子,兩個好好的婆子從她屋裡走過一趟就成了傻子,別人會怎麼想?她還要在這世間生存,還要在這府里生活下去,她不能成為太另類的那一個,至少現在不能。所以,暴力的手段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

 打發了兩個婆子,夜溫言心情不是很好,再瞅瞅自己這屋子被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得滿滿的,心情就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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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翻出兩把臘梅,雙手向兩側平伸,臘梅花盡碎,瞬間花為銀白色的光芒環繞她的雙手。

 花引催起靈力,快速升騰,直到滿屋都被銀光籠罩住,方才見她一直向上托著的掌心突然換了方向。掌心向下,銀芒也齊齊往下壓了去,全部壓向地面,浸入磚泥,一點點向著地底深層導入進去。

 地面傳來輕微的顫抖,屋裡桌上擱著的擺設也跟著顫動起來,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但好在響動不大,也不過兩三息就止住,銀光不再,靈力盡收,一切又恢復成從前模樣。

 她走到門口推開門喊了聲:「計嬤嬤,墜兒,你倆進來一下。」

 二人聽到喊聲立即跑了過來,她又對香冬說:「在門口守著,有人來就叫我。」

 香冬點點頭,將門重新關起,老老實實站在門外。

 墜兒不解為何這樣神神秘秘的,「小姐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交待給奴婢和計嬤嬤嗎?」

 她點點頭,指了指屋裡堆著的那些箱子,「太礙事了,叫你倆來做回苦力,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搬到地下密室里去。」

 墜兒都懵了,「小姐你說啥?地下密室?哪來的地下密室?」

 計嬤嬤到是朝著地面看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思,「小姐的意思是,就在這間屋子的地底下,有一間密室?」

 「恩。」夜溫言點頭,但也糾正道,「不是一間,應該是兩間,或者說兩層。就跟這屋子一樣大,地下有兩屋。這些東西堆不滿兩層,但保不齊以後還有更多的東西,早晚會裝滿的。」

 墜兒更懵,「沒聽說過這屋裡有密室啊?入口在哪?」

 她指指一隻柜子,「把那柜子移開,後面的牆壁是可以推動的。」

 墜兒立即過去推柜子,計嬤嬤也跟著幫忙。果然,柜子後面的牆壁可以推動,就像一扇門,推開之後是向下走的樓梯。

 「我滴個天,這屋裡還有這樣的地方?以前難道沒人發現過嗎?」墜兒看向夜溫言,「小姐,這屋是以前五小姐住的,萬一五小姐也發現了,那可就不叫密室了。」

 「放心,沒人知道,是以前祖父偷偷著人挖的,挖好許多年了。像這樣的密室整座將軍府多得是,但是府里人一概不知,就只有我和祖父二人知曉。」她隨便扯了個瞎話糊弄墜兒。

 但墜兒也真信,小姐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反正老太爺只對四小姐好,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於是也沒有任何懷疑,拖住一隻小箱子就先往下面沖。

 到是計嬤嬤沒那麼好糊弄了,在墜兒下去之後,她壓低了聲音問夜溫言:「這密室當真是老將軍從前留下來的?」

 夜溫言笑了,「怎麼可能,是我讓師離淵過來用術法給我挖的。嬤嬤心裡有數就好,可千萬別對旁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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