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京的呼吸都跟着有些急促，「我只問你，他到底在哪裏？」
「他在哪裏我當然不知道，莫叔叔如果知道他做過的事，就知道不是萬不得已莫凌靳是不會將莫盛景還回去的。之所以這麼做，只是想平息事端。」
她不知道蘇琅的舅父到底是什麼人，但絕不好惹。
為一個已經廢掉的莫盛景，確實不值得因為他再掀起什麼事來。
不值得因為他，而讓小白又成為對方想要報復的對象。
「還回去的人，是要不回來的。莫叔叔放心，對莫盛景來說那至少比他在監獄要好。」季流蘇瞥了一眼他的神色，「不過看到莫叔叔的樣子，你不相信我的話，那麼他到底做過什麼，我說了也沒有用。四年前莫叔叔就為這件事找過我，當時我說的是，他對我做過不可原諒的事，我不會放過他。現在回頭想想，跟他後來的事比起來，之前那些不可原諒的事都算不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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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搖了搖頭，「莫叔叔想跟奶奶好好說話，這些事就不要提了吧。我出去一下，莫叔叔自便。」
「慢著。」
莫京看着季流蘇快走到拐角的位置，喊住她。
他嗓音彷彿綳著一根弦的沙啞又僵硬。
「你說！信不信是我的事，你想說什麼，你就說！我倒要聽聽，他到底做過什麼不可原諒的事。」
*
從醫院出來后，已經是太陽快落山的時候。
莫叔叔到底信她幾分話，她不知道。
而十幾年的父子情和愧疚，還有莫盛景當初近乎完美的偽裝。
連她都騙過去了，沒有親眼見到時，真是不敢相信他內心有多扭曲。
執意認為這些都是事後的栽贓說辭，她也沒什麼辦法。
跟藍亦宸約的時間因此晚了將近半個小時。
藍亦宸翹著二郎腿坐在咖啡廳里，臉上帶着一架全黑到看不見眼睛的墨鏡，擋了半張臉。
不知道的人，看到這副拽酷拽酷的架勢，真是沒法將他跟網上那個人聯繫起來。
「我覺得你弄那些熱門賬號，大V，其實不是為了方便控制輿論，你是不是為了在關鍵時刻捧紅自己？」季流蘇走到他面前坐下，看着他一身時尚張揚的打扮，就連嘴角勾著的弧度都是肆意輕狂的樣子。
相比四年前，現在他的高調真是更不加掩飾了。
簡直顛覆了她對黑客的理解。
「捧紅我自己？」藍亦宸眉頭高高挑着，「我是不是可以當成這是誇獎？你覺得我長得很帥可以去當網紅是吧？」
「我說實話你會打我嗎？」季流蘇看着他這一身。
幸好他品味不俗，如果品味差一點就要成鄉土時尚了。
藍亦宸扯了扯嘴角，看着她眼神就知道她可能想說什麼，「你還是別說實話吧，我怕從此友盡了。」
他說着，將墨鏡拿下來。
狹長俊美的桃花眼笑着輕輕上揚，「爺這一身呢，是為了偽裝！偽裝知道嗎？大隱隱於世，我這樣的身份，這麼來才更不像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