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拒絕相信季流蘇的話，在他們開口之前，他就斷定了他們一定是想好了說辭。
可是慢慢的，那些聽過的話就像生了根一樣扎在他心裡。
好像每一樣都跟她說的對的上。
對莫凌靳而言，是絕對不會幾年前就做好這些來陷害莫盛景，而僅僅只是為了做給他看。
哪怕是現在，他都不屑做這種事。
因為他這個父親對他來說早就不存在了，不需要想自己證明什麼。
正因如此，他現在看到這些事實才心如刀割。
想起這個多年沒有見過的兒子，他依然不相信他會是他們口中那樣的人。
可偏偏血淋淋的現實已經擺在面前。
如果季流蘇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對不起他們的人，就是他自己！
「爺爺，你回來了。」小白剛剛從房間出來，看到魂不守舍上樓的爺爺，奇怪的說，「爺爺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莫京看著他，心頭緊繃了許久的情緒有些控制不住。
如果全都是真的，那這個孩子差點落到莫盛景手裡。
即便因為他命好，陰差陽錯被謝家收養，可他到底還是跟自己父母分開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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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過來一下。」莫京扶著一旁連接樓梯的欄杆，慢慢的蹲下身來，「爺爺想抱抱你可以嗎？」
「可以啊。」小白雖然覺得奇怪，可是他還是走上前。
這個爺爺來了之後，好像每天都是不開心的樣子，只有看到他的時候才笑一下，還笑得很不自然很不習慣。
莫夫人一上樓，就看到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刻。
看到他抱著那個孫子激動的樣子。
沒見他這麼抱過她的兒子。
這孩子絕對不能在莫家長留了。
*
莫老太太出院后，季流蘇也輕鬆了不少。
家裡有傭人照顧著，也有小白陪她解悶和說話。
除了日常寫劇本之外，就是處理婚禮的相關。
接到藍亦宸電話時，她正巧一個人在書房看劇本，準備這一段收尾之後再下樓看看廚房準備得如何。
今天有一位莫家的長輩要過來看奶奶，布置了一場家宴。
「我差點以為你已經忘了我還拜託了事情給你。」
「拜託，我平時也挺忙。之前能跟你專程處理季初雪，那也是因為被人委託的。不過還好你這事並不麻煩，相關的文件資料已經發你郵箱了，記得查收。」
季流蘇一邊打開郵箱，一邊問，「結論呢？」
「結論就是，你今晚這頓飯恐怕要吃的不怎麼順利。」藍亦宸輕笑一聲，「一個在莫氏被擠兌又沒有前途的旁支，平時沒什麼交情，這個時候過來，來之前是被那個老女人聯繫過。覺得這頓飯還能好好吃嗎？」
季流蘇抬了抬眼，「是嗎？」
「她的電話都被我監聽了，錄音也發到你郵箱了。你聽起來好像很期待？」
她當然期待。
莫夫人這個麻煩如果能夠剪掉，莫凌靳和莫叔叔才更有可能和解。
可她若是唯唯諾諾縮手縮腳的只知道口頭上找存在感，還真不好找到借口理所當然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