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南先生，這是以為姓宋的小姐給您點的午餐。」騎手卻沒有把午餐遞給南慕月的意思。
南慕月伸手。
騎手笑著道：「是這樣的南先生，宋小姐說了，讓我看著您吃完再離開。」
南慕月：「……」
這年頭的外賣還有這種服務？
騎車生怕他不信，又道：「您要是懷疑的話，我可以現在就給宋小姐打電話。」
他把手機上的號碼給南慕月看了看，確實是宋蓁蓁的號碼。
「我會吃的。」南慕月沒好氣道：「我開著視頻吃給他看還不行嗎？」
騎車搖頭，還是不鬆手：「我要看著您吃。」
南慕月的暴脾氣差點都被磨出來了，騎手已經給宋蓁蓁打通了電話，並且把手機遞給南慕月：「南先生，您可以親自跟宋小姐確認。」
南慕月已經聽到那聲熟悉的「你好」了，確實是宋蓁蓁本人，還確認個屁。
再說他現在真的下意識拒絕跟宋蓁蓁說話。
進了屋，騎手終於鬆手了。人家還特別有職業道德，進門後站在門口往腳上套了鞋套才進來。
於是南慕月就在一個陌生人的注視下吃了一頓午飯。
雖然看著很不爽的樣子，心情卻很爽。
中午的時候左斌抽空把他的手機送過來了，剛拿到手上江謹誠的電話就追過來了。
南慕月不想接。
左斌道：「誠哥說了，你不接以後公司就不給你養老。」
這個威脅挺狠的，南慕月一直覺得自己很可能要孤獨終老，所以一直賴著江謹誠讓公司給他養老。
雖然是玩笑話，其實有幾分真。
對於一個沒什麼安全感的人、或者是窮怕了的人來說，總是會時刻擔心目前擁有的突然沒了。
未雨綢繆的心態也比一般人誇張。
其實他心裡明白江謹誠只是說說而已，但他還是就像被人摁住了尾巴一樣老老實實接了電話。
江謹誠那邊很吵，估計劇組還在忙。
南慕月接過手機就開噴：「我都這樣了你還用養老來威脅我，你他媽能做個人嗎？」
江謹誠正補妝呢，聞言閑閑道：「你哪樣了？」
南慕月：「自閉中，很嚴重。」
江謹誠：「蓁蓁都跑你家去了你居然還有臉自閉？誰給你的勇氣自閉？」
南慕月：「你懂個屁。」
江謹誠：「屁我是不懂，你我還是懂的。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南慕月突然踹了左斌一腳：「沒事，你拍你的戲。」
左斌叫起來：「南哥你踹我幹嘛，又不是我不給你養老。」
南慕月：「……」
南慕月還是要臉的，這些事他不想跟別人說，連江謹誠都不行。
可江謹誠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上一次南慕月自閉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喬啟安？」江謹誠直接蹦出了這個名字。
南慕月直接跳腳：「關你屁事，忙你的去。」
他這反應實在有點大，江謹誠完全摸不著頭腦，那邊又在催他拍戲，他只好掛了電話。
倒是左斌一臉八卦地瞅著南慕月，「南哥，你跟蓁蓁小姐沒事吧？」
南慕月又一腳踹了過去，只是左斌這一次有準備沒踹著，還差點閃了腰：「滾蛋！」
「你這個樣子真的很不對勁啊，在這矯情啥呢？」左斌跟著江謹誠的時間也挺久了，在南慕月面前也沒大沒小的，「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左斌也沒有久留，江謹誠身邊也離不開他。
房子里又只剩下南慕月一個人，他反省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真特么慫。
噁心人的又不是他，他跑什麼？
再說宋蓁蓁那丫頭……總不能一直這麼彆扭著，人家更沒做錯什麼。
這麼一想，南慕月就在自己家待不下去了。
這房子只是房子，睡這還沒有睡清水街踏實。
踏進清水街的院子，張姨就迎了上來一個勁兒地問吃了嗎，胃還疼嗎，問完不等南慕月說話就急急忙忙去廚房給南慕月煲養胃的湯了。
喬啟安一臉的抱歉：「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可以去住酒店。」
南慕月點點頭：「那你去住酒店吧，我確實不想再看見你。」
喬啟安苦笑：「你噁心我這種人？」
南慕月：「不是噁心你這種人，是噁心你。」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人他媽不懂嗎？
南慕月並不想跟喬啟安多說，知道他對宋蓁蓁確實沒有危險，也就懶得盯他了，恨不能對方徹底消失。
他回房間給宋蓁蓁發了信息，免得那丫頭又讓人給他送晚餐。
接了幾個電話出來，傭人說喬先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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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揍了，還算識趣。
宋蓁蓁回來的比較早，聽說喬啟安走了她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多問。
南慕月端著張姨給他泡的養胃茶，看見宋蓁蓁回來「喲」了一聲：「今兒回來的早啊。」
宋蓁蓁換鞋的動作一頓，直勾勾地看著南慕月。
南慕月調笑：「大侄女，你這眼神有點危險啊，是不是被我帥暈了？」
宋蓁蓁收回目光，表情冷了下來。
她知道，現在的南慕月已經不是昨晚的南慕月。
他在他們之間豎起了遁甲。
晚飯只有兩個人吃，宋蓁蓁沒有問起喬啟安，南慕月也沒有說，就好像喬啟安從沒存在過似的。
吃了飯南慕月就在客廳打電話，宋蓁蓁換了衣服就去外面消食跑步。
一連幾天，兩個人互不干擾，南慕月偶爾嘴見撩一兩句，不痛不癢的。
這天，喬啟安突然上門來告辭，宋蓁蓁不在，只有南慕月在，顯然是沖著他來的。
「我要回帝都了，」喬啟安笑了笑，絲毫不介意南慕月的冷臉：「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南慕月摸了一支煙出來點上：「……」
喬啟安滿臉自嘲：「我沒忍住，我知道你喜歡蓁蓁。」
南慕月警告地看了對方一眼：「說完了嗎？說完就滾。」
喬啟安攤攤手：「我只是想試試，不想給自己留遺憾，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南慕月：「……」
喬啟安：「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的反應會這麼大，我甚至都沒來得及表示點什麼。」
南慕月臉上漸漸不耐煩了。
確實，喬啟安的舉動算不上冒犯，他的感情很隱晦。如果不是南慕月對這種事有陰影，換一個心大的人估計都發現不了。
也正因為如此，南慕月這會兒才按捺著自己動手的衝動。
喬啟安大概還不甘心，鼓起勇氣道：「我下午的飛機，能不能……能不能請你吃頓飯？」
南慕月看了看茶几上的煙灰缸，估摸了一下用這玩意兒砸人的話，會不會把人砸死。
他很惜命，不想變成殺人犯。
「不能。」
宋蓁蓁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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