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渺渺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伸手揉了一下，「好疼的。」
「對不起。」他聲音溫和幾分，語氣之中的堅決卻沒半點減少。
「而且，我跟你之間約定的日期已經到了，我為什麼不能搬出來？」
簡單的一句話，讓蘇池西的臉色再度冷然起來。
一個急匆匆的白色身影迅速上前，「渺渺你怎麼還在這兒，快點。」
葉瀟然語氣急迫，看到蘇池西的時候轉了個頭。
他眼眸詫異一刻，但很快接著說，「談情說愛能不能換個時間，都幾點了。」
「好，我馬上。」謝渺渺看了一眼蘇池西，淺淺勾唇，「我先走了。」
*
季流蘇聽不見外面的喧囂，在休息間里站在鏡子前。
頭紗下，眸子有一剎那的迷惘。
視線隔著那層薄薄的紗，擋去了大半的燈光和視線。
低眸時，只有手裡那捧鮮花最為清晰。
忽然之間，她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亮。
她伸手，劃開手機屏幕。
簡訊列表的名字里顯示葉深，只有簡單的四個字——新婚快樂。
她回復了一句謝謝。
葉深大概是她的朋友之中，唯一一個沒有來現場的，但也是她最心存感激的人。
但她尊重他離開的選擇。
大概能給他的只剩下距離。
休息間的門被打開，莫京穿著灰色的西裝走進來。
季流蘇放下手機，抱著捧花走上前，「爸爸。」
莫京透過那層薄紗看到她眸中的一點晶瑩，「流蘇，除了對不起，我還應該謝謝你。我一直以為你讓我兩個兒子都沒了，而實際上，是你將我兒子還給我，還順帶給我了一個女兒。爸爸如今能做的不多，也幾乎沒什麼可補償你，但是會將你當做親生女兒一樣。」
季流蘇上前挽著他的手臂，「那我也該謝謝您，讓我有爸爸。」
她這輩子從來沒什麼父親的概念，曾經周叔叔是她一直希望能當成爸爸的人。
可周叔叔最後卻為了錢將她賣給莫盛景。
到現在能夠有人將她視為親生女兒，已經是給她最好的禮物了。
*
地毯從教堂內一直延伸到外上百米，國外空運來的玫瑰花瓣如飄雪般落下，彷彿無止無盡。
燦爛耀眼的陽光和煙花相映成輝，不斷的閃耀著天空。
哪怕在教堂範圍之外很遠的地方，都能清楚的看到，只是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麼大陣仗是因為什麼。
酒店的高層陽台上。
蘇琅嘴裡含著一支煙，靠著陽台護欄凝著那邊，斜睨的眸子尤其的妖孽，嘴裡輕嗤，「有病，大白天的放煙花。」
不過話雖這麼說，他眼裡卻只是很淡漠的笑。
談不上高興，也談不上不高興。
反正對他來說，這不過是遠遠的看個熱鬧。
「這個時間估摸著已經是交換戒指了。」青白色的氤氳從他口中飄灑出，到這一句時，語氣才是明顯的遺憾。
背後的聲音說，「主人，你又在心疼戒指了。後悔的話我幫你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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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琅挑眉：「……主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