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阿言,你死了我怎麼辦

發佈時間: 2022-09-18 16: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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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離淵都快氣炸了,還說好聽的?他現在就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傷了他心愛的姑娘,他勢必滅其九族刨其祖墳,否則難泄他心頭之憤。

 都怪他,他怎麼就能以為這丫頭有靈力在身,就不怕世間凡人?怎麼也沒有告訴他將軍府的人去了城外燒香?

 「我送去你身邊的計奴呢?」他低著頭問夜溫言,一張臉鐵青著。

 勾在他脖子手面的手動了動,想去摸摸他的臉讓他先不要這麼生氣,可惜身上傷是好了,但靈力喪失帶來的虛弱和無力卻還在。這雙手勉強勾上他的脖子,就再沒有力氣做別的動作。

 「我把計嬤嬤留在府里,照顧我母親了。」她告訴師離淵,「夜府吃人,只留老夫人和我母親在家,我實在不放心。萬一母親也被算計進去,我就太失敗了。」

 「你只想著旁人,怎麼不想想自己?」他深吸一口氣,也不再多說,抱著人轉身就往炎華大殿走。有靈力傍身,高高的台階對他來說空無一物,卻苦了身後追著的連時。

 墜兒見她家小姐被人抱走了,二話不說也趕緊跟上。連時回頭瞅了一眼,又瞅了瞅帝尊,見帝尊沒攔著,便也沒多言,默許了墜兒進入。

 權青城見墜兒都沒被攔,於是也壯著膽子跟著一起走,還十分好心地扶了墜兒一把。

 墜兒實在沒什麼力氣了,兩條腿都在打晃,高高的台階爬起來要命一般。所以當權青城扶上她時也沒拒絕,反而小聲問了句:「那位真的就是帝尊大人嗎?」

 權青城點頭,「是啊!只有帝尊大人才能住炎華宮,也只有帝尊大人一年四季都穿紅。」

 「帝尊大人可真好看啊!」墜兒一邊倒著氣兒一邊談感受,「簡直好看得都不像人了。」

 「帝尊是神,本來就不是常人。」權青城哼哼了兩聲,「你們女人是不是只管看人好不好看?那我也挺好看的吧?」

 墜兒瞅了他一眼,「切,小屁孩兒。」

 權青城生氣了,「你有病吧?怎麼看我都比你大好嗎?叫我小屁孩兒,你幾歲?」

 墜兒答:「我十四,我家小姐十五。」

 「我都十六了。」

 「十六你還跟我家小姐叫姐姐?那我跟你叫小屁孩兒有錯嗎?」

 「我……」

 「二位,快別吵了!」連時都快哭了,「帝尊大人在氣頭兒上,你倆再這麼吵下去,咱仨都得被帝尊大人一袖子扇飛!」他可是對扇飛這件事深有體會,至今想起來都不寒而慄。

 說起帝尊生氣,二人頓時不敢吱聲了。

 終於爬到山頂,連時把他們攔在大殿外,「帝尊准許你們跟上山,卻沒說准許你們進炎華殿。何況這會兒進去也不合適,你們說是不是?」

 二人順著他的手往裡頭看去,果然,太不合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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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帝尊大人正彎腰將懷中女子放在玉椅子,自己就邊上半跪著,一隻手捧著夜溫言的小臉蛋兒,陰沉著臉問她:「究竟是誰傷了你?」

 他們也就聽到這些,後面的話就聽不見了,因為帝尊一甩手甩出一道隔音障來,將殿內與殿外的聲音完全隔絕。

 「你的靈力呢?」師離淵認認真真地問夜溫言,「是誰同本尊說的自己有靈力在身,區區凡人奈何不了她?這世間除你我之外再無擁有靈力者,究竟何人傷你?」

 夜溫言被他這樣問著,就有一種當年上學時被老師教訓的感覺。她有點兒心虛,悄悄伸出小手去扯他的袖子,「你別生氣,雖然我不知道是何人傷我,但靈力這個事我是可以解釋的。師離淵,有件事我誰都沒有告訴,我這個靈力有點缺陷,就是每月十五這天都會憑空消失,我整個人不但變得跟凡人一樣,還會特別虛弱,就像生了場大病一樣。但這都是暫時的,只要一到了子時靈力就會立即恢復,絲毫不會跟從前有何不同。現在什麼時辰了?」

 他不理她的問話,只深吸了一口氣,心情卻依然無法平復。

 她軟聲軟語地同他說話:「師離淵,還能再看見你真好,這樣我就不用死。」

 「沒有人可以讓你死,誰都不行。」他一字一句地道,「即便是你的親人,也不行。」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死,我就是爬也要爬到炎華宮來找你。師離淵,你看我都沒有力氣抬起手臂了,你別等我主動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被人砍得一身是血的時候她沒哭,可是這會兒看到師離淵,求他抱一抱,她卻鼻子發酸總忍不住想掉眼淚。

 他亦不再追問,只往她身上覆了去,雙唇擱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阿言,你嚇死我了。」

 她聽著他的聲音,感受著這個擁抱,吸了吸鼻子問道:「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他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阿言,不要做這樣的假設,你最好希望永遠都沒有那麼一天。」他將人擁得更緊了。

 只一剎那,夜溫言的腦子裡突然湧進一幅畫面,是山河盡毀,大地熔岩。

 她看見師離淵發了瘋,看見這片大陸上的所有人都泡在岩漿里,雙手向上伸著,哀嚎聲聲蔓延,又瞬間化為枯骨。

 夜溫言害怕了,因為意識到這是師離淵的意識在與她共享,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回答她剛剛所問。如果她死了,世間便是這般景象,他會送給這片大陸一個毀滅性的結局。

 「不要。」她緊緊抱住他,身體都在打哆嗦,「師離淵,不要這樣。」

 「那就別死。」他將她箍得緊緊的,幾乎就要揉進身體里。「永遠別死。」

 「好,我答應你,永遠都不死。」她趕緊安慰,「你放心,我命很長的,我們玄脈夜家的人都能活好久好久,應該不會受到一甲子壽元的限制。所以你別慌,就算我會受到限制,那我也一定會在受限之前找到解決的辦法。師離淵你跟我一起找好不好,我們要一直活下去。」

 「好。」他說,「都聽你的。」

 「什麼都聽我的嗎?」

 「恩,什麼都聽你的。」

 「那你快親親我,我靈力盡失很虛弱,特別難受,你親親我我就能好受一些。」

 他終於笑了起來,臂彎一松,將懷中的小姑娘放開,然後撩開她臉上散落的碎發,毫不猶豫地親吻上去。

 大殿外,墜兒和權青城風中凌亂。

 連時比他倆強點兒,畢竟這種場面已經看過一回了。但也沒好到哪去,因為上一次還沒等看幾眼呢,就被帝尊一陣風把他給送到雲臣懷裡去了。

 想他這個歲數的人了,一屁股坐到年紀輕輕的雲臣懷裡,這張老臉到現在都覺沒地方放。

 這次帝尊沒扇人,連時決定把上次沒看清楚的都給補回來。

 殿外三人瞪著三雙大眼珠子,一刻不落地盯著裡頭那二人的親吻。以為一會兒就完事了唄,結果親起來居然沒完沒了。

 墜兒首先看不下去了,低頭撫額,「我家小姐太牛逼了,以前我們一直以為她的後台是雲臣大人,沒想到雲大人就是個搭的,真正的後台竟是帝尊大人。同樣都是大人,這兩位大人差的也太遠了些。」

 權青城說:「是有點兒遠,一個是人,一個是神。我姐姐可真牛逼,居然把帝尊大人拐成我姐夫了。我就知道姐姐不是一般人,她果然是高於神明的一個存在。」

 墜兒一臉問號:「怎麼總是一口一個姐姐姐姐的呢?我都同你說過了,我家小姐沒有弟弟,你不要亂認親行嗎?是不是看我家小姐同帝尊兩情相悅,你就想趁機套近乎了?」

 「我當著她的面兒也是叫姐姐的,不信一會兒你問問她。」

 「你到底誰家孩子?」墜兒覺得這少年特別不拿自己當外人,「你叫啥名?」

 這話把連時給聽懵了,「等會兒。四小姐的丫鬟,合著你還不知道這位是什麼人?我滴個天哪!你都不知道人家是誰,你就敢這麼嘮嗑?」

 墜兒不解,「那應該怎麼嘮?難不成我還得跪下來給他磕個頭再嘮?一個小屁孩兒,他當自己是皇上呢?」這話剛說完,突然就覺得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皇上?小屁孩兒?是不是聽說新登基的皇帝是個才十幾歲,沒有大婚不能親政的少年?

 墜兒也懵了,「你該不會真的是皇上吧?」

 權青城挺了挺胸,清咳了兩聲。連時趕緊配合,跪下來見禮磕頭:「老奴叩見皇上。」

 墜兒一屁~股坐地上了,一時間心裡頭有無數個設想,比如說皇上會不會一氣之下把她給殺了?再比如說皇上會不會一腳把她從這麼高的山上給踹下去?還比如說皇上會不會把她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反正每一個設想都跟死有關,她已經堅定地認為自己肯定活不成了。

 就在這時,炎華殿里那兩個纏纏~綿綿親在一起的人終於分了開,隔音障也被撤去,三人聽到帝尊的聲音再度傳來——「權青城,去請西宮太後到炎華宮,她若問起就說本尊心情不好,讓她到這炎華山上來跪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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