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二爺站樁栓肉,奈何肉自個兒長腿兒,老像往外跑。
御淵甚是後悔。
他栓手作甚?
他就該把這小肉肉的腿給栓住!看她怎麼跑!
兩人一直站著也不像回事兒,月妖讓他二人落席,遲柔柔不由分說,搶佔了與月妖最近的位置。
御淵本不想坐下,結果反倒被她給拉拽了下去。
月妖也被她的xin子給逗笑了。
這丫頭真是坦率的可愛,這看到美男就邁不開腿的樣子,倒是不像青衣。
遲柔柔和月妖談天說地,御淵在旁邊黑臉和醋。
月妖xin子溫柔,往往第一眼就給人好感。
加上他也覺得遲柔柔有趣,兩人聊起來倒是滔滔不絕。
他們都是長輩,xin子腹黑,之前被御淵給陰了一回,這會兒也算是『報復』回去了。
但要說對遲柔柔有什麼歪心思,卻也不可能。
就是兩個不正經的老頭,與小輩開著玩笑。
更別說他們與墨池的關係,都是老朋友了,平時見面雖擠兌諷刺對方。
但知道墨池有了自己的家后,誰不是發自內心替他高興啊?
遲柔柔和御淵在他們的眼裡,等同自己的子侄。
「還是妖叔和子翎王叔有趣,果然我漂亮爹有句話說的很對,成熟男人的魅力,勢不可擋啊!」
遲柔柔頗為感慨。
楚子翎聞言大笑了幾聲,笑聲戛然而止又捂住自己的腮幫子。
月妖睨著他,揶揄道:「樂極生悲。」
他說著,看向遲柔柔:「今夜來的都是六界的青年才俊,柔兒就沒有中意的?」
他話剛說完,御淵就咳了一聲。
「妖叔這話把侄兒置於何地?」他表情很是不滿,心道:我是個死人不成?
當著我面兒攛掇我媳婦兒跑路?
月妖笑了起來:「小淵緊張什麼,是你的又跑不了,男子漢大丈夫自信點。」
御淵:「……」
他覺得自己沒得罪這位妖叔啊……
不過,御淵算是發現了,這六界的黑心肝是一位賽過一位。
表姑父和翎王老叔都算小意思。
這位妖叔的黑心腸與自家那老長蟲相比才是不遑多讓。
他的這想法若是說出口,怕是楚子翎第一個搖頭反對:年輕啊……
論起黑,這六界第一黑肚皮還沒露面呢!
等那傢伙回來……那場面真是想一想就覺得精彩絕倫!
幾人正閑話著,就見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過來,他行進間衣袂飄飄,氣質清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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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柔柔一眼看過去,臉上笑容都濃了幾分。
賞心悅目啊!
來人正是天界新上任的風神希垣。
御二爺已做好了要手撕不長眼『小三』的準備。
結果對方開口卻是:
「風神希垣見過柔公主,淵殿。」
對方文質彬彬,言語間頗為友善,就是說話時不拿正眼看遲柔柔,反一直盯著御淵。
像是故意迴避遲柔柔的注視一般。
「今日得見二位實在是希垣之榮幸,可惜小神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萬望見諒。」
希垣說著,送上此物:「此為定風珠,權當是見面禮了。」
說完,這位希垣上神將定風珠送上。
遲柔柔下意識去接,結果對方竟像受驚的兔子似的,嚇得一哆嗦,直接把珠子拋給了御淵。
期間對上遲柔柔的目光,立馬變色,扭頭就跑。
遲柔柔眨巴眼,愣住了。
幾個意思?!
她手上長牙,還是臉上長牙會咬人啊?!
這希垣上神送了禮就跑,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一般,就見今日這些興緻勃勃來赴宴的青年才俊,一個個上前送禮。
送完禮之後,立馬借口有事腳底抹油。
御二爺在旁邊收禮收到手軟,甚是滿意這結果的同時,又有幾分疑惑。
這些人……因何如此害怕?
遲柔柔這會兒是半點欣賞美男的想法也沒了。
這是什麼六界美男,分明就是六界狗慫!!!
有沒有搞錯,這些男人居然沒一個拿正眼瞧她,彷彿看一眼她,小命就要沒了一般!
等到那一個個美男子走完,就剩下流星一人時,遲柔柔扯了扯嘴角,對著這位冥府法王,問道:
「你不走?!」
流星忍俊不禁道:「我是來混酒吃的,又不會挨揍。」
挨揍?
遲柔柔是真不明白了,忍不住低吼:「我是鬼嗎?!這些人跑什麼跑?!」
她說完瞪向御淵:「爛芋頭你幹什麼了?」
他幹什麼呢?
御二爺一臉莫名其妙,「我能幹什麼?」
遲柔柔滿臉懷疑:難道不是你動了手腳,才讓這些男人見我如見猛虎?
這回御二爺是真冤啊!
天地良心,他什麼都沒幹!
「你真沒動手腳?」遲柔柔嘀咕著,下意識摸著自己這張臉:「難道這六界的男人審美有問題,美醜不分?」
「我這張臉不好看嗎?他們看一眼又不會做噩夢!」
「怎麼一個個像見著鬼了似的?」
流星在旁邊一口酒噴了出來。
月妖忍俊不禁,楚子翎憋笑嘀咕著:「可不就是見著鬼了嘛……」
遲柔柔一臉懵懂。
月妖見她那迷茫樣,嘆了口氣道:
「柔兒好看。」
「方才那些傢伙膽小,並非是怕你,而是怕有個糟老頭子。」
「畢竟……」月妖睨了眼御淵,笑的意味深長:「這年頭不是誰都有小淵和墨池那般命硬。」
遲柔柔的長相與青衣王那般相似。
垂涎她,四捨五入不就是垂涎青衣王嗎?
那位北陰大帝晚年以醋王之名享譽六界,也就墨池妖帝那命硬的扛得住他的心狠手辣!
至於六界其他人……
對不起!他們不想那麼快去陰間報道!
是故,今兒參宴的這些小年輕們敢動歪心思嗎?
是北陰大帝醋不動,還是青衣王陛下的油鍋不好使?
遲柔柔還是沒聽懂。
楚子翎憋笑都要憋壞了,唉,這樣的好戲得趕緊讓那個糟老頭子回來湊熱鬧才行啊!
……
六界某處江邊。
一葉扁舟之上,獨坐著一抹修長的身影。
男人長發披肩,白髮慵懶,半闔的金眸懶洋洋的盯著江面。
他時不時把魚竿抬起來,卻見那魚鉤竟是直的。
只因他家那小麻煩精喜歡吃願者上鉤的魚,這魚鉤這麼多年下來就沒彎過。
忽然,男人打了個噴嚏。
北陰大帝揉了揉鼻子,金眸堆滿疑問:
「誰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