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酒2

發佈時間: 2022-10-28 15: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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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何子菊這話一提醒,她也反應過來,剛剛玉力琨確實一次沒有NG過,反倒是她,這個號稱專業的演員,卻被陸建安NG了幾次。

 怎麼會這樣?

 玉力琨以前根本就沒有演過戲吧,這次出演這個男三號是心血來潮,演着玩的,居然能有這個水平?!

 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接下來寧美麗又跟玉力琨搭了幾場戲,這一次寧美麗有心留意了,玉力琨真的是一點差錯都沒有出。

 反而是她,跟玉力琨搭戲經常會不自然,或者進入不了狀態,被導演喊停。

 不過寧美麗到底是個專業的演員,每次被導演喊停以後,她總能迅速調整狀態,進入到角色裏面去。

 所以這一天的拍攝還算順利。

 寧美麗本以爲玉力琨第一次演戲,肯定會被陸導一直NG下去,沒想到他出乎意料的發揮,一點差錯沒出,今天的拍攝進度完成了,他們還是像往常一樣收工回家。

 寧美麗打了個哈欠,有些疲倦的捶着後背。

 “梅香,很累嗎?”何子菊看着她這個樣子,主動過來幫她捏背。

 寧美麗點點頭:“是啊,很累,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覺。”

 “你今天拍了一天的戲確實辛苦,不過前段時間拍戲我也沒見你這麼累啊,今天怎麼感覺你特別的累?”何子菊好奇的問。

 寧美麗苦笑:“前段時間也沒有跟玉力琨搭戲啊。”

 尤其是跟玉力琨演感情戲,特別的辛苦。

 寧美麗每次跟他對戲的時候,都感覺他好像不是在演戲,而是當真了一樣。

 這纔是她最頭疼的。

 她是專業的演員,知道什麼事戲裏戲外的不同,可是玉力琨不是,想着今天他們拍戲時候說的那些情話,玉力琨別真以爲是她跟他說的,這纔是寧美麗最擔心的。

 “可是玉力琨不是演的很好嗎?”何子菊微微疑惑,玉力琨發揮的很好啊,梅香跟他搭戲應該感覺輕鬆纔對,怎麼會累呢。

 “嗯,他是演的不錯!”寧美麗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何子菊解釋,也許是她多想了吧,玉力琨既然能演的那麼好,應該也是有一定演藝基礎的,應該不會深入一個角色走不出來吧。

 晚上她們回到家裏,何天曦家的保姆已經準備好晚餐了。

 寧美麗跟何子菊放下包,洗了手以後,就開始用餐。

 因爲今天一天都待在跑馬場拍戲,兩個女孩都很累了,一下子就把晚餐吃了個大半。

 “子菊,你不是要減肥嗎?怎麼吃這麼多?”何天曦看着妹妹難得的好胃口,不禁笑着問道。

 “太餓了,顧不了那麼多了,你要管我還不如去管梅香,她是女演員,應該要保持好身材!”何子菊擦擦嘴,對自己哥哥說。

 何天曦將目光望向寧美麗的身上,眉頭微微皺起:“梅香,雖然你現在很瘦,不過身爲女演員,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身材,尤其是晚餐,儘量少吃或者不吃!”

 “不是吧?”寧美麗頭頂上一排烏鴉飛過,極爲悲慘的表情:“這要是不吃晚餐的話,我豈不是要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她現在在劇組拍戲已經很辛苦了,就指着一日三餐補充體能的,這再要連晚餐都被取消或者減少,她拍戲的時候會不會餓暈過去啊。

 何天曦一臉嚴肅的對她說:“以前你沒有經紀人,發不發胖自然沒人管你,現在你簽約了環藝,公司以後要重點培養你,就不能這麼吃了,你問問哪個女明星晚上還吃東西,別說女星,就連很多男明星爲了保持身材,晚餐也就只啃兩根黃瓜。”

 寧美麗快哭了,就兩根黃瓜,她怎麼能填飽肚子?

 “哥,兩根黃瓜是不是太少了點?”連何子菊也覺得她哥這是在虐待人了。

 何天曦板着臉:“你們以爲我是在嚇唬你們嗎?不信你們就去看看別的女明星,像赫敏娜,沈雪莉,她們一頓飯都吃什麼?據我瞭解,她們基本上都不吃劇組的盒飯,嫌油多,梅香你再這樣吃下去,身材走形了,有你哭得!”

 寧美麗被何天曦一頓嚇唬,再也不敢繼續大口吃晚餐了,她簡單的夾了幾個蔬菜,就回房間裏休息了。

 只是累了一天,她晚餐根本就沒有吃飽,不一會兒,肚子就開始咕咕直叫了。

 寧美麗只能在房間裏一杯一杯的喝水充飢,不過一到八點,寧美麗連水也不能喝了,何天曦說頭天晚上喝水,第二天準會水腫。

 寧美麗洗漱完畢後,做了半小時的全身護理,九點鐘一到,就上—牀睡覺了。

 以前她作息可沒有這麼準時,不過現在她是環藝的簽約藝人,生活工作各方面安排,自然得聽自己的經紀人的。

 讓寧美麗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何天曦真給她買了兩根小黃瓜,讓她拍完戲餓的時候嚼着吃,“我也知道你每天運動量大,不過劇組的盒飯少吃,油水太多了,真餓了就吃這個解餓解渴還美容。”

 寧美麗欲哭無淚,她連每天最大的樂趣(吃盒飯)都被剝奪了。

 何天曦自然不是虐待寧美麗,他是真怕寧美麗長胖了,在大屏幕上不好看,劇組是個特別胖人的地方,一天三頓飯,劇組管兩頓,白天中午,拍戲是個力氣活兒,每一個工作人員都挺累,菜什麼樣暫且不說,起碼油水足,寧美麗對吃向來不挑食不講究,盒飯也能吃得津津有味,隔平常人身上這是好事兒,隔女演員身上就不行了。

 作爲一個演員,尤其是女演員,你不僅要漂亮,你還要瘦,要比平常人更瘦。

 寧美麗其實已經算廋的了,一六八的個頭也非常標準,但48公斤離非常瘦還有一定標準,何天曦尋思着,怎麼也得讓寧美麗減到九十斤以下,全身上下一點贅肉都不能有,不能再放縱她了。

 打定主意,何天曦特別囑咐何子菊,必須每天看着“梅香”,絕對不能讓她吃多了。

 爲了防止何子菊包庇“梅香”,他親自跟劇組打飯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每天中午就給“梅香”打半份菜,半份米。

 寧美麗平日拍戲工作量很大,再加上這部電影還是仙俠魔幻劇,少不了要吊威亞,做各種高難度的武打工作,其實是非常的辛苦。

 可是她的飯量卻被經紀人何天曦減少了一半,每天幾乎都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小腿肚因爲鍛鍊而緊實的肌肉都鬆了,她無限怨念瞅着何子菊,就像是鬧饑荒裏的孤兒,眼裏只看得見食物,已經容不下其他了。

 “你瞅着我也沒用,這是我哥給你下得命令,我也只能遵照執行,要不然我哥非把我這個助理撤換了不可。”何子菊也只能聳聳肩,無能爲力。

 寧美麗愁苦着一張臉,她現在是萬分的理解當初年世蘭跟她說的減肥的無奈了。

 一天少吃一半的飯量,確實不是人過的日子。

 爲了尋找心理平衡感,寧美麗在吃中飯的時候,還特別去劇組幾個主演那兒觀摩了一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把她給嚇一跳。

 一頓中飯,赫敏娜就只吃幾片水果,蘇沫兒只喝一杯果汁,就連影帝明聖耀也只分配到巴掌大的小半塊饅頭,外加一小碗米粥。

 眼瞧着幾位主演,吃東西都少的可憐,寧美麗頓時明白爲什麼何天曦說她吃得還算多的了。

 相比較這幾個人,她吃的確實多了許多。

 至少她還有半盒的盒飯,能夠見到幾片肉,這幾個人估計已經幾年沒聞過肉香了吧。

 饒是這樣,寧美麗還是覺得餓,很餓很餓。

 她以前吃東西從來不限制自己,突然一下子被何天曦減少了一半的飯量,自己的胃自然是沒那麼快適應的。

 白天拍戲的時候還不覺得,到了晚上餓的就越發明顯。

 “梅香,要不然你偷偷去買夜宵吃吧?”何子菊見她那樣,實在是不忍心,悄悄跟她說:“我哥今天晚上去酒吧了,一個晚上都不在家,你出去買東西吃吧,他發現不了!”

 “他的傷已經沒事了?可以出門了嗎?”寧美麗驚訝的問。

 “放心吧,他這幾天都在忙醉夢酒吧重建的事情,應該已經康復了,你不要擔心他了,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再這樣下去,我估計你非得被他餓出病來!”何子菊在這件事上是站在“梅香”這邊的,她自己就是個吃貨,讓她吃不飽她可受不了,再說“梅香”身材已經很好了,真不知道哥哥爲什麼還堅持要她減肥。

 寧美麗有些猶豫,挑眉問道:“你該不會是替你哥來試探我的吧?”

 “梅香,我這是在幫你耶,你居然不相信我!”何子菊大呼冤枉。

 寧美麗笑道:“好啦,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就知道子菊你對我最好了。”

 “那是!我哥太急躁了,你這身材再減下去,就只剩皮包骨了!女人還是要有點肉,男人才喜歡,一點肉都沒有抱起來跟竹竿有什麼區別?”何子菊忍不住吐槽道。

 “那倒是。”寧美麗贊同的點頭,她也擔心自己再這樣減下去,會不會影響她杯罩的大小。

 要知道女演員身材很重要,胸也一樣重要。

 “你趕快去吧,我在家幫你看着,要是我哥回來了,就給你發信息,你就趕快回來,要是我沒給你發信息,你就在外面多吃一點,吃飽了再回來!”何子菊對她說道。

 “好啊,子菊,謝謝你了!”寧美麗捂着肚子,無比感激道。

 “快去吧!”何子菊笑着催促她。

 寧美麗這就出門了,直奔外面的夜宵攤位而去。

 雖然吃夜宵會長胖,不過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誰叫她這幾天簡直要被餓暈了。

 人一旦餓起來,什麼都顧不上了。

 身材神馬的以後再說吧,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填飽肚子。

 *

 玉力琨今晚帶着手下跟一個場子的老大談判,剛談完,他帶着豹哥和幾個小弟一起走出夜總會。

 剛纔在夜總會裏他跟手下的兄弟都多喝了幾杯,頭有點暈乎乎的,剛走到車子邊上,還沒打開車門,就看見側面巷子裏有幾個人舉刀帶棍的向他們衝過來——

 玉力琨下意識的轉身跑,後面舉刀的人自然狂追上來,一時間,一場追逐大戰在接近午夜時分的街上激烈的上演。

 “阿彪呢?”玉力琨邊跑邊吼。

 “不知道啊!”豹哥扯開嗓子回吼,拼命往前跑。

 大街上,他們又不敢掏槍,其他兄弟都和金彪在一起,說了這個時候會和的,可現在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局勢很被動,他們只能跑。

 “分開!”跑到街頭,玉力琨手一揮,往左跑去,豹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腳下一轉,往反方向狂奔。

 媽的!等找個黑暗一點的巷子,他一定花生米免費派送。

 許是剛剛在夜總會裏,酒喝得有點多,跑得有點無力了,玉力琨忙裏偷閒的回頭一看,赫然發現揮着西瓜刀的四五個小混混已經近在咫尺——

 容不得他多想,他反射性的回身迎戰,利索的側身避過迎面砍來的西瓜刀,順手就揮出一拳,成功擊中揮刀的小混混鼻樑上,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伴隨着殺豬般的嚎叫驟然響起。

 一停頓,後面的幾個人立馬就撲了上來,對方有刀,他手無寸鐵,避讓得有些辛苦,糾纏了幾招,他煩了,伸手就摸向後腰——

 倏然——

 一輛破破爛爛的推板車從對面直直向打鬥得正激烈的戰場衝撞而來,成功讓鬥毆的男人分開,玉力琨忙裏偷閒的望向那推着破板車的小女人,一雙紅眸頓時瞠的巨大。

 “滾!”他對着那不怕死的小女人一聲暴喝。

 該死的女人!她想死得緊啊?沒看見對方是真刀子啊?

 寧美麗對他的怒吼置若罔聞,將破板車歪歪扭扭的推去撞那幾個小混混,卻不想自己的身軀根本沒辦法駕馭那笨重的破車,所以她的人跟着車子一起撞了過去。

 幾個小混混被突然冒出來的破板車搞亂了陣腳,放鬆對玉力琨的糾纏,下意識的避讓,但也僅僅只是怔愣了兩秒既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回過神來後就連她一起砍。

 寧美麗嚇得一聲尖叫,本來還打算幫玉力琨一起教訓這幾個混混的,一擡眼見他們明晃晃的刀子向自己撲面而來,頓時就愣住了。

 千鈞一髮間,手臂被人猛然一扯,她結結實實的撞進一個寬厚的胸膛,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緊摟着她的男人發出一聲悶哼,緊接着被他扯着膀子一陣狂奔。

 寧美麗驚恐的回頭看着緊追不捨的幾個小混混,眼看就要追上了——

 身軀突然被猛力一扯,視線立刻陷入一片黑暗,她纔剛意識到他們身處一個小黑巷,高大的男人便猛然剎住腳步,一個轉身,將她緊緊護在身後,他則傲然面對着巷口,帥氣的舉起手。

 窮追不捨的幾個小混混在玉力琨舉手的那瞬就猛地停了下來,均驚恐的看着玉力琨手上黑洞洞的槍口,面面相覷,沒一個人敢上前。

 躊躇了幾秒,也不知是誰先開始跑的,也是眨眼間,巷口的幾個小混混立馬不見了蹤影。

 寧美麗躲在玉力琨的身後,手下意識的揪緊了他腰側的衣服,一直到巷口的小混混全部不見了之後,她緊繃的神經才稍有鬆緩,重重吐氣的同時,她倏然感覺到右手上有一股黏糊感,而且還伴隨着濃郁的血腥味兒。

 “你受傷了?”她驚叫,滿手血腥的手下意識的用力捂住他溼漉漉的腰側。

 “嗯——”玉力琨瑟縮一下,不可抑制的發出一聲悶哼。

 “你……你沒事吧?”寧美麗驚慌的聲音微微顫抖,趕緊繞到他身前,在黑暗中擔憂的擡眉望着他。

 玉力琨咬牙隱忍着疼痛,冷汗爬滿全身,衝她暴吼:“你他媽怎麼會在這裏?”

 “我……”寧美麗被他突然間的吼聲一顫,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你不是膽子很小的嗎?騎個馬都怕,剛剛衝出來幹什麼?沒看見對方是真刀子啊?”玉力琨氣得額頭青筋凸爆,猙獰的表情恨不得掐死她。

 “我,那個……”寧美麗吶吶,雖然現在看不見他憤怒的表情,但能從他火氣十足的聲音裏聽出他是怒到極致了,手輕撫他急促起伏的胸口,安撫他的暴脾氣:“你先別激動啊!我們去醫院吧!”

 “不去!”玉力琨冷喝,想到剛纔那麼危險的場面她就那樣傻傻的衝出來他就莫名的火大。

 “爲什麼呀?受傷了就要去醫院的,你還在流血……”寧美麗盯着他流了那麼多血,知道他傷的不輕。

 “還不都是你害的。”玉力琨沒好氣的冷嗤。

 “我——”寧美麗噎住,本想理直氣壯的跟他爭辯,不過看在他今晚爲她擋刀子,還受了那麼重的傷的份上,寧美麗也就不予計較了。

 剛纔看她呆呆的愣在原地等着刀子落下來的那瞬,玉力琨的心跳都快停止了,想也沒想就衝上去一把將她拽進懷裏牢牢護住,結果一不小心腰側就被劃了一刀……

 身體裏的溫熱血液,很清晰的流淌出來,伴隨着陣陣劇痛,玉力琨的臉色發白,腳下一軟,踉蹌着靠在潮溼的牆壁上,微微喘息。

 “啊!你沒事吧?”寧美麗心下一緊,趕緊撲上去抓住他的一隻手臂搭在她的香肩上,以自己微薄的力氣扛着他。

 感覺到她的擔心,玉力琨心裏莫名的欣喜,彷彿就算傷得再重都是值得的,微微俯首,滲着冷汗的臉頰輕輕碰觸她一下,隱忍着疼痛的聲音有些低沉喑啞:“你怎麼會在這裏?嗯?”

 “我住的小區就在這附近,晚上肚子餓了,出來吃宵夜……”寧美麗安安靜靜的承受着他親暱的碰觸,軟軟的回答。

 “走!”玉力琨突然一把拉起她的手就走。

 “去醫院?”寧美麗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身後,不打算掙開他,而是關心的問。

 “去你家!”

 “啊?不要吧!”寧美麗猛然停住,愕然的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玉力琨拉不動她,只能跟着停下來,巷口傳來微弱的燈光,他回頭看她:“爲什麼不要?你家有男人啊?”

 寧美麗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一時間有些侷促。

 可不是嗎?她現在跟經紀人何天曦住在一起,家裏自然是有男人的。

 玉力琨本來並不是非去不可的,但現在看她一副扭捏的樣子,他倏然覺得很火大,難道真的有?

 “寧美麗,你已經答應要做我的女人了,居然還敢揹着我藏男人?”玉力琨狠狠磨牙,一副抓殲在牀的猙獰表情,彷彿恨不得把她撕了吃進肚子裏。

 “沒有啦!你胡說什麼?”寧美麗低叫,可不能讓玉力琨找何天曦麻煩,只能撒謊了,續而又小聲嘀咕:“再說你是我什麼人?管得着嗎你?”

 “你說什麼?大聲點!”玉力琨冷喝,是真的沒聽清楚,否則一定會立馬掐死她。

 “沒有啦!”寧美麗仰起臉,無奈的輕叫。

 “有沒有我看了才知道!”玉力琨略顯蠻橫的拽她:“快點!我很痛!”

 拗不過他,而且聽他喊痛她心裏也有點愧疚,最後寧美麗只能半推半就的扶着他出巷口。

 兩個人朝她現在住的地方走去。

 進入小區,寧美麗扶着玉力琨,搭乘電梯來到何天曦家裏。

 本以爲敲門的時候,何子菊會給她開門,沒想到寧美麗叫了半天,也沒有人答應,她只能掏出鑰匙自己來開門。

 一進屋,寧美麗立即去找何子菊,發現她也不在了,這女人不知道晚上又去哪裏瘋了。

 而玉力琨,銳利的眼神便把屋子的整個格局掃視了一般,敏銳的嗅到了男人的氣息。

 他目光一掃,鎖定臥室的方向,狂傲的男人很不客氣的徑直走進去。

 “喂喂喂!你幹什麼……”寧美麗急叫,那可是何天曦的房間,千萬不能讓他進去。

 可玉力琨甩都不甩她,推開門就跨了進去。

 “這你怎麼解釋?”望着這個男人的房間,他的臉唰的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我……”寧美麗沒想到他會這麼野蠻,直接闖進何天曦的房間,心裏頓時有些埋怨。

 “你是不是揹着我跟別的男人同居了?”玉力琨很快想到,憤怒的質問。

 “我沒有!”寧美麗本能的辯解。

 “別告訴我這間房是女人睡的!”玉力琨眼神銳利,語氣絲毫不帶含糊的質疑。

 寧美麗無語道:“這是我的經紀人何天曦的房間!”

 “你跟你的經紀人同居在一起?”玉力琨眉頭皺的更緊了。

 “什麼同居?公司現在還沒有給我分配房子,我現在借住他家,你不要把他的房間弄亂了,快出來!”寧美麗趕緊去推玉力琨。

 “我的女人怎麼能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這絕對不行!”玉力琨雖然被她推出來了,可是臉上仍舊不滿。

 寧美麗撇脣:“又不是我跟他兩個人,還有何天曦的妹妹何子菊,我們三個人一起住好不好?你思想能不能不要那麼邪惡?”

 “娛樂圈裏跟經紀人有一腿的藝人多了去了,不是我多想,而是你應該留個心眼,這何天曦把你單獨安排在他家裏住,肯定沒安好心,其他藝人怎麼沒見他安排住進他家裏呢?”玉力琨眯了眯眼,不放心的提醒她。

 “天曦哥手下現在只有我一個藝人,我又沒有地方住,跟他們住在一起也方便,我不住這裏還能住哪裏?”寧美麗將他往自己的房間領,不耐的反駁。

 “你可以跟我住啊!”玉力琨順理成章的開口道,他已經期盼已久了。

 寧美麗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她要是跟他住在一起,纔是真的危險,好不好!

 玉力琨進了她的房間,一看這就是女人的香閨,到處都是她的味道。

 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刺刺的半躺在了她不算很大的牀上,幻想着能在這上面擁住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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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嘛躺我的牀上,快起來!”寧美麗急忙去拉扯他。

 她的牀鋪,纔不要給他躺呢。

 玉力琨霸佔着她的牀,像個大爺似的指使她:“你給我清理傷口。”

 看着他那副拽拽的死樣子,寧美麗很想罵過去,但是目光一觸上他血淋淋的腰際,罵人的話便噎在了喉嚨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轉身進了衛生間。

 擰了溼毛巾出來,她輕輕坐在牀沿,目光一直盯着他的傷口,伸出微顫顫的手,猶豫了半天,卻不知該從何下手,齜牙列齒的模樣似乎比他還痛苦。

 玉力琨眸光深幽,定定的看着她,她精緻的臉上那抹擔憂煞是迷人,忍不住的,他邪魅的輕笑着逗弄她。

 “別哭!我不會死的。”他吊兒郎當的戲謔。

 寧美麗反射性的擡起手背去抹臉頰,卻窘迫的發現什麼都沒有,當下就惱羞成怒的狠狠瞪他:“誰哭了?”

 玉力琨痞痞的邪笑,伸手輕佻的勾了下她的下巴,玩世不恭的衝她挑眉笑謔:“看你這副擔憂的模樣,像老公要死了一般——啊——”

 一隻蔥白小手,很惡劣的摁上他的傷口,寧美麗沒心沒肺的陰測測的冷笑:“不好意思!失手!”

 玉力琨被她突如其來的狠手逼出了一身冷汗,咬着牙根忍着那股劇痛過去,漂亮的紅眸死死的瞪着她雲淡風輕的小臉。

 該死的女人,她還真下得去手,想要他的命啊?

 趁着他緩神間,寧美麗小心翼翼的解開他侵染着鮮血的襯衫,傷口有血凝結,衣服粘連着皮肉,稍有一絲扯動,都是一陣錐心的痛。

 玉力琨吊兒郎當的模樣頓時隱去,僵硬着身軀半躺在牀頭,雙手暗暗握緊成拳,緊閉着眸子咬牙隱忍着,額頭沁滿冷汗,眉頭緊緊蹙起。

 寧美麗輕輕的擦拭着傷口的邊緣,將近八公分的傷口,雖然不是很深,但仍舊很駭人,翻飛的皮肉看起來很恐怖,隨着擦拭清理,殷紅的血液滋滋的往外冒……

 說實話,寧美麗還沒見過這樣猙獰的傷口,有些不敢看,手微微顫抖,看着那汩汩流出來的血心臟一陣陣的緊縮,專注着整理傷口,她沒看見上頭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憂慮的臉。

 “家裏有醫藥箱嗎?”玉力琨喑啞的聲音透着一絲緊繃,擡手輕輕碰觸她同樣有些蒼白的臉,看來今晚是把她嚇到了。

 “呃……有!我去拿。”寧美麗猛然回神,急忙站起來,皓腕卻被他一手抓住。

 “別慌,我沒事!”玉力琨眸光閃耀,晶亮晶亮的。

 “……我沒慌!”寧美麗強逼自己鎮定,掙開他的手走去找醫藥箱。

 玉力琨收回手,定定的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前一刻還深幽的眸光倏然閃過一絲銳利,但極快就消失不見。

 那麼長的傷口,最好還是縫兩針比較好,於是他問:“會縫衣服嗎?”

 寧美麗擡頭看他,漂亮的臉龐一片迷茫,妹眼眨啊眨,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

 “會不會?”玉力琨不耐煩的拍拍她冰涼的臉頰。

 “……一點點。”寧美麗怔怔的回答,心裏倏然就怪怪的,他……爲什麼這麼問?

 “找根針來,把傷口縫——”

 “啊?我不會!”寧美麗尖叫,下意識的縮回手,怯懦的看着他。

 拜託!她不敢,那是肉耶!血淋淋的肉耶!那種尖銳的針尖刺入皮肉的感覺會讓她毛骨悚然,雖然被刺的不是她,但她同樣害怕,她不敢!

 “有什麼不會的?隨便縫兩針就可以了,快點!”玉力琨沉聲催促,去拽她的手。

 “我不要……”寧美麗一縮,手微微顫抖,她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叫她給他縫針,還是不要了吧。

 “你想讓我流血致死啊?”玉力琨佯怒。

 寧美麗心有餘悸的看了着他血肉模糊的傷口,嚥了口唾沫,很沒骨氣的小聲求饒:“我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你剛纔死都不怕,現在怕什麼?”玉力琨不正經的揶揄。

 寧美麗蹙着眉,咬牙切齒的瞪他:“不要逼我。”

 玉力琨輕輕的笑,伸手寵溺的拍拍她已經快僵掉了的臉蛋,哄着:“乖!不怕,你就當是在縫布娃娃好了。”

 “哪有會流血的布娃娃……”寧美麗糾結着臉反駁,不同意他的比喻。

 玉力琨垂眉看了看傷口,突然問道:“家裏有酒嗎?”

 “呃?”寧美麗擡眉茫然的看他,要酒幹嘛?

 “去拿來!”玉力琨極輕極輕的閃動了下眼瞼,嗓音略顯沙啞,輕柔但不容抗拒。

 寧美麗看了他兩眼,然後疑惑的站起身,去取了。

 濃烈的威士忌,是何天曦以前喝的,寧美麗倒了一杯遞到他面前。

 玉力琨看了看杯中橙黃的酒液,接過來,另一隻手順勢將她拉下來坐在身側——

 “傷——”寧美麗驚呼,趕緊伸手撐在他肩頭,穩住自己被他拉歪的身軀,怕碰到他的傷口。

 玉力琨卻趁機攬住她的香肩,將酒杯遞到她脣邊:“喝了!”

 “額?”寧美麗愕然看他,莫名其妙:“我沒說要喝酒……”

 “不是怕嗎?喝點酒壯壯膽就不怕了。”玉力琨漫不經心的話語裏有着淡淡戲謔。

 寧美麗驀然明白過來,看着他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弄痛他,那種全然信任的眼神,讓她心裏突然就覺得很難受起來……

 “什麼呀……”寧美麗吶吶,有些傷感的撇開眼,不敢看他灼灼的眼神,她……受不起……

 玉力琨低低的笑,舉止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轉回視線與他對視,看着她突然情緒低落的模樣,他淡淡取笑:“酒壯慫人膽沒聽說過麼?”

 “你纔是慫人。”寧美麗下意識的回嘴,沒好氣的橫他一眼,低落的情緒在瞬間消散不見。

 “不是就給我縫針。”

 “……不要。”寧美麗顫了一下,垂着下臉小聲的拒絕。

 玉力琨不耐煩了,大掌扣住她的後腦,拉過來,酒杯強硬的湊近她嫣紅的脣瓣,灌——

 “唔唔——”寧美麗輕叫,怕碰到他的傷口,所以不敢大幅度的掙扎,結果反而給了他蠻橫的機會,濃烈的酒液就這樣被他硬灌進嘴裏,一連喝了好幾口。

 她一向不甚酒力,很快,臉頰就開始火燒火燎的發燙,一層淡淡的煙霞爬滿臉頰,襯托得她整張臉更顯水嫩剔透,看得讓人心癢難耐……

 玉力琨深邃的眸光倏然一暗,在她喝掉最後一口酒而還來不及下嚥的那瞬,又將她的腦袋拉過來,涔薄的脣貼上去。

 寧美麗似乎知道他的意圖,聰明地將口中的烈酒反渡進他的嘴裏……

 就這樣一來一回,霎時,勾起了天雷地火,玉力琨本是想淺嘗一下即可,誰知要命的女人居然如此熱情的迴應,怎叫他把持得住?

 深吻追逐糾纏了一番,寧美麗喝了酒以後臉蛋紅潤,看起來煞是魅惑迷人。

 在玉力琨還想進一步索取的時候,寧美麗的手抵着他的肩頭,適時推開了他,她沒有忘記,他還受着傷……

 “我真的不會,你要我來縫針等會把你弄痛了怎麼辦?要不還是去醫院吧?”寧美麗擦擦嘴,言歸正傳,看着他的傷口就沒辦法鎮定。

 在她的意識裏,受了這麼重的傷,是肯定要去醫院縫針的。

 玉力琨的傷口又長又深,絕對不是一個小手術,她一個從沒學過醫,不懂得醫術的人怎麼幫他解決?

 要是能把他的肉當衣服縫了,還要外科醫生幹什麼?

 “沒事!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乖!去找根針來。”玉力琨雲淡風輕的安慰她,很溫柔的輕聲佑哄。

 對他來說,這點傷根本就不算什麼,簡直就是毛毛雨了。

 他們道上混的,哪能不流點血,受點傷啊?一條命基本上就是系在褲腰帶上,什麼重傷沒受過,這點小傷在玉力琨看來根本不在話下。

 曾經有一次他帶弟兄們廝殺,被砍的渾身是傷,當時他們被逼困在一個荒野郊外,他沒用麻藥,就直接讓身邊的醫生手術了。

 那樣的痛他都忍耐過來了,這點小傷玉力琨完全沒有放在眼裏。

 也許真的是酒壯慫人膽,寧美麗稀裏糊塗的就聽從了他的哄騙,按照他的指示,膽戰心驚的爲他縫針了。

 雖然縫得很醜,雖然過程中她緊張得幾欲暈厥,雖然她一度想放棄……但最終她還是咬牙硬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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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藥,包紮,待一切弄好之後,她纔有空擡起臉去看他,卻發現——

 玉力琨滿臉冷汗,臉色卡白,眉宇緊緊糾結在一起,閉着雙眸似是隱忍着極致的疼痛。

 寧美麗的心,頓時顫了一下,一股不該有的心疼,在心間蔓延開來……

 看來再堅強的男人,也有難熬的時候!

 手情不自禁的爬上他冰涼的臉頰,她的語氣不自覺的放柔:“很疼嗎?”

 話一出口,她頓時一震,這種充滿關懷的話語……是她說的嗎?

 還是對這個可惡的男人?!

 下意識的,寧美麗想收回手,可玉力琨卻在這一瞬睜開了眼,深深的看着她嬌妹的臉蛋,大掌同時覆蓋住她的手,臉頰輕輕磨蹭着她的掌心,喑啞磁性的聲音輕輕溢出兩個字:“不疼!”

 寧美麗回以深深的凝視,撇脣不信:“嘴硬!”

 玉力琨握緊了她的手,臉上恢復之前玩世不恭的表情:“你親自縫的,再疼我也是高興的!”

 “我看你是欠虐吧。”寧美麗沒好氣的說:“吃兩粒止痛片,好好睡一覺。”不想跟他瞎囉嗦,說完就站起身。

 “睡不着!”玉力琨還算清醒,似乎已經緩過了那陣劇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輕柔而堅定的吐出三個字。

 “那你想吃安眠藥?”寧美麗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這男人真麻煩!

 “我想吃你!”

 寧美麗頓時一將,愕然瞪他,看到他眸子裏那抹要人命的灼熱,低啐一聲:“懶得理你!”

 轉身欲走,皓腕卻被他扯住,玉力琨輕聲央求:“美麗,別走!”

 寧美麗心臟猛跳了一下,已經有很久沒有人叫她“美麗”了,回頭看他,男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此刻正對着她‘滋滋’的放電。

 “留下來陪我!”玉力琨狡猾的趁熱打鐵,將失神中的她輕輕拉過來,柔聲佑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