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少豐神色微怒,“平風哥哥,平風哥哥,沈琉璃,現在我才是你的丈夫,合法丈夫。我們結婚一天都不到,就急着到另外一個男人懷裏?”
沈琉璃聽寧少豐這麼說,不由得有些氣惱,“寧少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要這麼無理取鬧好不好?平風哥哥出了車禍,生命危在旦夕!你怎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寧少豐其實也知道剛剛自己說的有些重了,但是現在都到了這個份上,他怎麼可能會忍讓?從認識沈琉璃那一天開始,他就不停地遷就她,他都覺得現在這個自己不是自己了。
寧少豐的臉色跟冰塊一樣。
“我無理取鬧?”寧少豐說道:“沈琉璃,有本事你現在就去醫院裏?當着這麼多媒體記者的面?當着我們寧家和沈家的人面前?你有本事你就試試。”
寧少豐這話完全戳中了的沈琉璃所擔心的事情。
她瞪了寧少豐一眼,也沒有動,直接扭過了頭,留了個後腦勺給寧少豐。
而寧少豐見到沈琉璃這樣的舉動,心裏覺得有些好笑,那股火氣也消了幾分,心裏也逐漸念起了沈琉璃的好來。
剛想說些好話去哄沈琉璃的時候,婚車停了下來,已經到達了世紀酒店,無數的媒體記者蜂擁而上,所幸警衛保安阻擋住了,但是閃光燈還是不停地閃着。
已經有人開了車門,沈琉璃先走了下去。
寧少豐的好話嚥進了嘴裏,也只好先下車和沈琉璃一起走進世紀酒店裏,先把這羣媒體記者應付了再說。
沈琉璃現在煩躁得要命,心裏一邊擔心許平風的傷,另一邊又在糾結寧少豐。而媒體記者閃光燈的蜂擁而至讓沈琉璃更加是煩躁到了極點。
可她偏偏只能裝出一副笑臉來,而且還得是幸福的笑臉。
沈琉璃挽着寧少豐的手也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寧少豐的手搭在了沈琉璃的手上,也微微地用了些力度,帶有警示的意味,同時寧少豐也生怕他的小*一時間抽風了,不顧媒體記者的存在,直接奔去醫院裏找那該死的不知是真車禍還是假車禍的許平風!
幸好,沈琉璃還是有理智在的。
她擺着一張笑臉,和寧少豐一起進了酒店裏。
一到沒人的地方,沈琉璃的笑臉立馬就消失了,寧少豐的笑臉也消失了,但是手的力度卻沒有消失,反而是更加大了。
寧少豐知道沈琉璃對許平風的感情,並非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但是他也清楚許平風的分量。
現在一個平時自己當做哥哥的人進醫院,只要是個人都會擔心。
所以寧少豐理解沈琉璃的心情。
他本來想說句好話的,例如軟下聲音,好聲好氣地說:“琉璃,你別急,等婚宴結束後,我們一起去醫院裏。許平風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可是一看到沈琉璃那張如喪考妣的臉時,寧少豐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心裏想着你老公還沒死,你露出一張這樣的臉來做什麼?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沈琉璃,我現在不管你有多少離開這裏,你都必須得給我留到最後,直到所有人都離去!”
沈琉璃心裏本來就氣寧少豐一點人情味都沒有,現在聽到他這麼說,臉色就更加冷了。
她哼了一聲,不再和寧少豐說話。
接下來的喜宴裏,沈琉璃和寧少豐在衆人面前表現得相當的相敬如賓,臉上都帶着笑意,衆人看了,都紛紛誇他們是很相配,是金童玉女。
敬酒的時候,進過沈家這一桌的時候,沈老爺子笑米米地喝了沈琉璃敬的酒,然後笑呵呵地說道:“早點生個曾孫讓我抱抱。”
話音一落,沈老爺子又對沈琉璃使了眼色,沈琉璃知道沈老爺子有話和她說,於是就低下了頭,沈老爺子壓低了聲音說道:“平風這孩子只是受了點輕傷,不要緊,你別瞎操心。現在好好地完成這場婚宴。”
沈琉璃一聽,壓在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婚宴結束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的事情了。
沈琉璃累得只想找張*,往上一躺,眼睛一閉,直接了事。可是她不能,她心裏還是擔憂着平風哥哥。雖然爺爺說了平風哥哥只是受了點輕傷,可是她仍舊擔心。
不親自去看一眼,確定下平風哥哥的安危,沈琉璃不放心。
所以在婚宴結束後,即使沈琉璃極累,可是她仍舊打起了精神,她先去更衣室裏換下了身上穿的禮服,換了另外一套簡便的衣服,牛仔褲,t恤,馬尾,十足十的學生打扮。
當她換好衣服出來後,她本來想直接去醫院的。
可是這個時候的沈琉璃就已經很有寧家媳婦的意識了,她意識到自己已經結婚了,很多事情不是說幹就能幹的,還得要和自己丈夫商量商量。
尤其是現在他們剛剛結婚,婚禮剛結束,她就丟下老公跑去醫院裏看另外一個男人,這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很不像話。
所以沈琉璃打算去和寧少豐說一聲,順便問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當然即使寧少豐不願意讓她去醫院,她還是會去的。商量是一回事,她去問他的意見,代表尊重他這個人,而不是代表她自己沒有主見沒有思想,事事都要聽他的。
她雖然現在已經是寧家的媳婦了,是寧少豐的妻子了,可她仍舊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以及自由。
她不是那種嫁了人就乖乖在家裏以夫爲天的小女人,也不是那種好說話的妻子,她有她自己的個xin,也有自己的原則。
沈琉璃望了望,寧少豐這個時候被一羣人圍着不知在說些什麼。
沈琉璃看了下那羣人,都是a市裏的一些官員,他們這些行商的,通常都不會和當官的相鬥,遇到當官的,都會儘量避着,或者是巴結。
沈琉璃等了下,發現寧少豐並沒有往她這裏望過來,而那羣官員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沈琉璃沉銀片刻,決定還是不過去了。
等她過去後,那羣官員肯定也會和她聊起來的,以前她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場合,沒有半個小時絕對離不開。
現在她趕着去見平風哥哥,可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和他們東拉西扯。
至於寧少豐……
沈琉璃在手機裏編輯了一條短信——我先去醫院,12點前我會回家。
打完回家兩個字的時候,沈琉璃頓時覺得心情有些微妙。
回家。
現在她的家不是沈家老宅,也不是沈家新宅,更不是她那個小小的公寓,而是她和寧少豐的新家,在半山腰的海景別墅。
以前家裏只有她一個人,現在……多了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
沈琉璃編輯完信息後,就直接離開了世紀酒店,不過未免招到其他媒體記者的注意,沈琉璃是從後門溜出去的,然後她偷偷摸摸地上了一輛出租車,對出租車司機報了地址。
而此時此刻的寧少豐還在和一羣官員周旋着。
他邊和這羣官員談笑風生,眼角邊往沈琉璃的更衣室裏瞄。
他瞄呀瞄呀瞄,酒店裏的侍者都把更衣室的門關上了,沈琉璃還是沒有出來。寧少豐漸漸的,就有些不在心思了。
這羣官員都是人精,哪裏會看不出寧少豐心不在焉的。
立馬呵呵地笑着,“看來寧總思妻心切。”
“呵呵,我們就不打擾寧總的洞房花燭了。”
寧少豐淡淡地笑了下,“以後我們有空再談。”
說完,這羣官員也散了。寧少豐大步往更衣室裏走去,不料更衣室裏一個人都沒有,寧少豐只見到了今天一直跟着沈琉璃的助理在收拾東西。
而那個助理身上也正抱着沈琉璃剛剛穿的禮服。
寧少豐心中咯噔一跳,心裏想着這該死的女人不會這麼心急吧?讓她婚宴完後再去醫院,她竟然就真的一結束就馬上跑去醫院了。
就這樣把他這個合法丈夫扔在酒店裏了?
寧少豐眉頭立馬就皺起來了。
他問:“我老婆呢?”
助理愣了下,“啊?剛剛我還見到沈小姐呢。”
寧少豐臉色一冷,“什麼沈小姐?她已經嫁給人了。”
助理見到寧少豐的臉色這麼難看,心裏不由得顫了下,頓時就顫顫巍巍地說道:“寧夫人剛剛還在外面站着,後來我一沒注意,人就不見了。”
寧少豐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這女人肯定跑醫院裏去了。如果他這個時候跑去醫院,見到的場面肯定是他老婆淚眼汪汪地喊着:平風哥哥,你沒事吧?
被自己想象中的場景噁心了下,寧少豐直接轉身離開了更衣室。
他準備給沈琉璃打個電話,剛找到手機,就看見了上面的信息。
——我先去醫院,12點前我會回家。
寧少豐的眼睛緊盯着這條信息,兩眼都快冒火了。
什麼叫做12點錢會回家?
不就去醫院探個病麼?
用得着幾個小時麼?
難不成還需要在那裏卿卿我我個幾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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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少豐的臉色現在可以說難看得不堪入目了,嚴重點來說,寧少豐生氣了,以往沈琉璃再怎麼無理取鬧,再怎麼讓他難看,他都不生氣。
可是現在不一樣。
他們結婚了,是夫妻了,而沈琉璃卻連商量也沒和他商量,就直接跑去醫院裏看一個滿臉都寫着我很愛她的男人?
寧少豐覺得只要是個男人都會生氣,或者是發怒。
他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
爲了沈琉璃,他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尊嚴都丟了。
寧少豐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調昧了。她的手下意識地就縮了回去,然後乾笑着說道:“那是,平風哥哥敢忘記我,我肯定就恨死你了。”
頓了下,沈琉璃又重新問道:“平風哥哥,你怎麼會出車禍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許平風聽到沈琉璃這麼問,腦子裏也有些怔忡。
他是怎麼出車禍的呀……
許平風的思緒飄到了今天早上。
他知道琉璃會結婚,而且會在今天十點多的時候,在神父面前,對着另外一個男人說下“我願意”三個字。
他知道,他都知道。
可是他明明已經說服自己了,只要琉璃幸福的話,是誰都沒有關係。他必須得親眼看着琉璃幸福,看着琉璃走上婚姻的殿堂。
但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他卻退縮了。
婚前宴會的那*,他失眠了。
他手裏握着水晶杯,身邊是一瓶紅酒,他就這樣在頂樓的落地窗俯望着a市的夜景,一直在想着明天要面帶微笑地祝福琉璃。
可是他發現他做不到。
天亮了,紅酒喝光了,他還是發現自己邁不出那一步。
他開始埋怨老天的不公平。
只是埋怨又有什麼用呢?
老天也不會改變一切,不會給他一個重來的人生。
他以爲自己已經能夠很坦然地接受這一切了,可是真正到了這一點,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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