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一吻動情

發佈時間: 2022-10-30 10:0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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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琉璃的方法很管用,漸漸地蕭楠已經感覺不道腰上傷口傳來的疼痛,也足以證明,他平常對嗎啡的攝入量之大。

 蘇琉璃重新退回來到那張小一點的土臺子上面,恢復抱着雙腿的姿勢,下巴擱在膝蓋上。蕭楠側着身體,臉朝着牆的那面,他似乎很習慣用這個姿勢入眠,蘇琉璃以前受訓練的時候,也時常用這個姿勢入眠。

 這是最安全的姿勢入睡,能夠護住全身上下致命的傷口,而且,武器放在身邊,伸手就能摸到,不用翻身,在敵人襲擊來的時候,可以爲自己爭取到零點一秒的反擊時間,選練有素的殺手,往往決勝在這零點一秒。

 “你也躺下睡一會,明天天亮,我會出去給你找一點吃的來。”蕭楠的聲音參雜了一些疲倦的呼吸,腰上傷口上用來麻醉的嗎啡開始漸漸地擴散,漸漸地蕭楠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緩慢。

 “嗯。”蘇琉璃答應了一聲,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她雙眼盯着蕭楠手邊的匕首,。

 不知道過了多久,漆黑的通道里面漸漸地沒有了聲音,寂靜地像是一道墳墓,連蟲子悉悉索索鑽來鑽去的聲音也平靜下來。

 蘇琉璃知道,深夜了。

 她鬆開肩膀,伸下來一隻腳,踩在地面上,悄無聲息,然後慢慢地站直身體,一隻手撐住蕭楠所在的土臺子,越過蕭楠橫臥成一道山巒般的身體,伸手朝着閃着寒光的匕首。

 蕭楠突然一聲夢囈,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手指突然動了動,動作輕微但是卻足以讓蘇琉璃嚇出一聲冷汗。

 嗎啡的作用時間有限,蕭楠雖然平常攝入量大,但是那是直接進入了胃裏,屬於內服,他的肌肉組織對嗎啡並沒有產生抗體,剛纔蘇琉璃包紮傷口時候所用的量,足以讓蕭楠陷入深深地睡眠之中。

 蘇琉璃捏住匕首的手柄,並沒有插回到刀鞘裏面,像蘇琉璃他們這種經過嚴格訓練的人,即便是在極度深沉的睡眠之中,一旦聽到冷兵器摩擦,槍上膛的聲音,即便是睡得再沉,也會因爲因爲條件反射,而自然做出防守的攻擊動作。

 蘇琉璃不敢冒那個險。

 她拿了兩隻匕首離開,臨走的時候,瞟到土臺子旁邊擱在那裏的一箱子牛奶,又靜靜地返回了過去,躡手躡腳的,將牛奶袋子全部劃破,白色的液體立刻浸入到泥土裏面,散發出淡淡的奶香。

 昨晚這一切,蘇琉璃才真正離開,而蕭楠睡得很沉。

 蘇琉璃在黑暗之中七彎八拐,就在她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的時候,身後驀然傳來一句淡淡的聲音:“琉璃。”

 蘇琉璃鬆了一口氣,遞了一支匕首給他,問道:“哪個位置?”

 語氣利索,毫不含糊,沒有半點纏綿柔軟,或者是欣喜若狂。

 厲傅曜知道,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先從這個地道里面出去,他在黑暗之中靜靜地注視着蘇琉璃的面孔,維持着語氣的平靜,說道:“跟我來。”

 厲傅曜的方向感極佳,帶着蘇琉璃在黑暗之中悄無聲息的前行,地道里面靜悄悄的,除了兩人略顯得急促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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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傅曜首先打破這沉靜,放緩腳步,兩個人並肩走在一排,“你怎麼知道那不是我。”

 他問的是蘇琉璃第一次遇見由蕭楠僞裝的厲傅曜,在這種沉悶地逼死人的環境之中,厲傅曜想知道蘇琉璃能夠保持着理智的原因是什麼,或許是……

 厲傅曜對蘇琉璃的答案有些期盼。

 “抱得太緊了。”蘇琉璃淡淡地回答,一邊轉過頭,看身後的情況,黑漆漆的通道之中,濃稠的黑暗像一團鬼魅,什麼也看不清楚。

 蘇琉璃刺傷蕭楠的時候,厲傅曜正藏身在附近,看見蘇琉璃撲進那個假冒自己的男人的懷裏,厲傅曜恨不得立刻將她從那男人的懷裏拽出來,可是腦海之中突然不知道怎麼,升起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說,難道你不想知道她看見你之後,有什麼想說的嗎?

 厲傅曜於是小心的藏住身形,接着她聽見蘇琉璃那句話,抱緊一點,再緊一點。

 他一怔,身體僵硬,差點憋不住氣息。

 “可是不是你說的嗎?抱緊一點。”厲傅曜輕輕說道。

 蘇琉璃在黑暗之中轉過頭看厲傅曜一眼,這裏的黑色太沉重,近在遲尺的人,卻連五官都看不清楚,可是蘇琉璃卻能夠無比地肯定,這個纔是真正的厲傅曜。

 她曾經被他捧在手心,曾經被他摔進深淵,她曾經雙手將心自願奉上,任由他侮辱踐踏,可是到頭來,對他的恨意最終也只不過是在於他……

 “你何時讓我如願過。”蘇琉璃轉回頭,嗓音冷漠。

 她最初不願意嫁給他,他卻非要娶了她,他從來不讓她如願。

 她嫁給他,要一個安穩的家,他沾花惹草日日成爲娛樂頭版。他從來不讓她如願。

 她希望母子健康,此生安穩,他奪走她的親生孩子,將她打入無間地獄,他從來不讓她如願。

 她重新歸來不計前嫌,只盼與他再無交集,他卻緊咬不放,步步緊逼,他從來不讓她如願。

 “到了。”厲傅曜卻沒有再順着這個話題延續下去,黑暗之中,他伸手在一面泥土上面仔細的摩挲,表面一層泥土,隨着他的動作漸漸地地開始剝落,露出裏面一層生了鏽的鐵門來。

 “你怎麼找到這裏?”蘇琉璃詫異,且不說漆黑的通道里面,到處都是一樣,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能夠準確無誤的找到一扇門的位置,這也太難了一點。

 “聽。”

 “聽?”蘇琉璃更加疑惑了。

 厲傅曜已經將鐵門的四周泥土全部清理乾淨,在黑暗之中點了點頭,伸手準確牽住蘇琉璃的手,將她往自己的懷裏一帶,蘇琉璃連拒絕的動作都沒有來得及產生,就已經靠在了厲傅曜的懷中。

 蘇琉璃頓時臉上一紅,覺得十分尷尬。

 厲傅曜卻不以爲意,伸手將她的耳朵往鐵門上面靠,自己也貼在了鐵門上面,閉上眼睛,輕輕說道:“仔細聽,外面有風聲灌進來,說明離出口不遠了。”

 蘇琉璃也擊中了注意力去聽厲傅曜所說的風聲,可是她緊緊地貼在鐵門上,閉上眼睛之後,耳朵裏面聽見的,臉上感受到的,都是面前厲傅曜輕緩的呼吸,哪裏還能夠聽到什麼風聲。

 厲傅曜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樣,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沿着鐵門的縫隙,讓她感受:“出口離這裏大約有兩百米的距離,形成一個死衚衕,所以風從出口灌進來,到了衚衕底,聲音變得很微弱,但是還是可以感受到。”

 厲傅曜的手掌覆蓋着蘇琉璃的手背,包紮傷口的手帕摩挲着蘇琉璃的手,緩緩地沿着鐵門的縫隙開始移動,“因爲沒有過多的鞏固,泥土本身的可塑性不夠,所以時間一久,風還是能夠從這些細縫裏面鑽進來,只是因爲覆蓋在上面的泥土太厚,所以才感受不到。”

 “真的……”蘇琉璃感受到指尖傳來微妙的風吹動的涼意,一整日囚禁在這沉悶的空氣之中,此時感受到與外界有聯繫的輕風,讓她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音,驚喜的叫出聲音來。

 “唔……”下一秒,驚喜的聲音被眼前的男人打斷,吞入了喉嚨之中,厲傅曜低下頭,閉上眼睛穩住蘇琉璃的脣,他的吻一點兒也不溫柔,像是帶着隱忍許久的情緒,突然而又熱烈,長舌闖過她的防備,長驅直入。

 蘇琉璃想退,卻無處可退,厲傅曜有力的掌心扣住她的後腦勺,她整個身體被他結實的臂膀圈在懷中,動彈不得,他像是一頭嗜血的野獸,在她的花園裏面橫衝直撞,勢必要將這些日子的隱忍,全部用這些不容反抗的壓倒性動作,讓她一一體會,一一看清楚……

 他動作來的突然,霸道地像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狂風暴雨鋪天蓋地一樣襲來,而這些動作觸碰到她的柔軟,他卻又微微帶着一些小心地放鬆着的謹慎,像是魚兒重新歸了大海,一邊探索着這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一邊翻騰着放縱遨遊。

 這昏暗的環境,這粘稠地空氣,這撥不開的眼前的男人,這讓人突然覺得委屈而又難受的吻,這想要抗拒卻有渴望更多的掙扎,意識和身體相互之間的矛盾,讓她在他的懷裏,悶悶地喘息着。

 “琉璃……”他的意識無比的清醒,他的行爲卻發狂地像是一個不懂得抑制自己的野獸,他只知道此時要將她嚴嚴實實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裏讓她無處可逃,將別人當成是她的日子,對她而言,太殘忍,對他而言,太痛楚!

 “對不起……”他再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狂烈的喘息之中,帶着無限自責的低沉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裏面,順着血脈循環,一直流進心底,她漸漸地眼底盈了淚水,身體在他的懷裏微微地顫抖,這種從來不曾在外人面前體現出來的怯弱可憐,楚楚韻致,像是一多不勝涼風的話,開放在昏暗的天地裏。

 這一絲涼,讓厲傅曜迴歸了理智。

 “先出去。”三個字喘息似狂的字眼讓蘇琉璃也神志清醒,還未警醒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突然身體被人猛然一帶,圈在懷中,眼前一陣刺眼的白光,蘇琉璃剛醒來的意識被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