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她第一次爲他吃醋

發佈時間: 2022-10-28 15:3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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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歌看了看他,雖然之前對他並不熟悉,但今天見面相處看來,這個男人似乎是個熱情可親的人。

 她笑着說了聲:“魅,你也多吃點。”便握起筷子開動了。

 湘菜辣而熱情,讓人體溫升高的同時,也放鬆下心情。

 兩人埋頭開始吃辣。

 歐陽魅辣的臉頰泛紅,喝了一杯冰鎮酸梅湯後,對着圓桌對面同樣辣的嘴脣紅腫的夜晚歌說:“晚歌,你吃完飯有其他安排嗎?”

 夜晚歌辣的直攤舌頭,完全放下戒備心。

 她現在還不想回去面對帝御威,於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我打算去附近百貨大廈逛逛,你也要去嗎?”

 “去啊,我正愁沒事做,能陪你逛街,是我的榮幸!”歐陽魅嘴甜地說。

 夜晚歌邊喝冰鎮酸梅湯解辣,邊點頭答應:“好啊,有帥哥陪我一起逛街,何樂而不爲?”

 結完帳,兩人便起身走出湘菜館。

 夜晚歌坐進歐陽魅的跑車裏,不一會兒便到了附近的商業街的百貨大廈。

 好不容易在另一棟大廈的地下車庫裏找了車位,兩人搭直達電梯,從連接兩棟大廈的空中走道,直接去了八樓的國際女裝部。

 沒想到歐陽魅這個人風趣幽默,挑選衣服的品味也很棒。

 夜晚歌平時很少關注時尚圈,對最新流行趨勢也不是很清楚。倒是歐陽魅這個大男人,對時尚觀點,說的頭頭是道,令夜晚歌不得不佩服。

 兩人一起逛街,竟然十分聊得來。

 因爲聊得開心,逛着逛着便忘記了時間。

 從百貨大廈裏走出來時,街上已是天光微暗,華燈初上。

 夜晚歌手上只拎着一隻購物袋,其餘七、八袋都由歐陽魅這位紳士代爲提着。

 “晚歌,現在差不多是晚餐時間,不如我們吃完晚餐後,我再送你回去?”

 “也好。這個時間晚高峯已經開始了,這會兒要駕車通過城市主幹道,恐怕堵車就要堵上一個多小時。不如坐下來吃飯,等路上空閒了再回家。”

 他們一邊穿過馬路,打算去另一棟大廈的地下停車庫取車,一邊討論。

 歐陽魅問:“你想吃什麼?”

 “剛纔那頓是你請客的,這餐讓我請你吧。”

 歐陽魅的轉了轉眼珠,正當夜晚歌以爲他要以紳士的理由拒絕時,他卻賊賊地笑着說,“太好了,我早就在等晚歌你的這句話!”

 夜晚歌笑着轉過頭看着他問:“你想吃什麼?晚餐由你決定。”

 “我知道前面有家西班牙餐廳的味道很地道,我們去那裏享用晚餐,如何?”

 “好啊!”夜晚歌爽快地點點頭應和。

 其實她根本沒有吃過西班牙菜,所以口味地不地道,估計也只有歐陽魅這種有錢又閒的豪門少爺才最清楚!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突然之間從地下車庫的出口處衝出來!速度有些快,差點撞到正要往那裏走進去的夜晚歌。

 “晚歌,小心!”歐陽魅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夜晚歌的手臂,轉身將她護入懷中。

 夜晚歌被突然駛出來的轎車,嚇得心驚肉跳,正打算閃躲,卻發現她已經被歐陽魅護在了懷裏。

 她驚了驚,伸手推開歐陽魅,她擡眸望向他,神色有點尷尬地說:“剛纔……謝謝你。”

 “我只是舉手之勞,你沒受傷就好。”歐陽魅聳肩笑了笑,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

 見他面色泰然,夜晚歌也覺得自己剛纔反應過度了,她也跟着微笑起來,表情放鬆下來。

 兩人一同去停車場,把手裏提的那些購物袋放進跑車的後備箱,而後便直接徒步走去那家位於附近景區湖邊的西班牙餐廳。

 一頓晚餐吃得十分盡興,因爲搭配菜式,歐陽魅點了兩杯餐酒,度數很低,很適合女士飲用。

 夜晚歌本身有一點酒量,這一小杯餐酒根本不能使她到達喝醉的程度。但喝過酒以後,她整個人都放鬆起來。

 她單手支着下巴,目光放空地欣賞着窗外臨湖的景色。

 這家環境清雅別緻的西班牙餐廳,位於景區湖畔,四周羣山抱翠。

 剛纔他們在等餐時,聽歐陽魅介紹說,這家餐廳的老闆,是一位崇尚東方古典美學的西班牙貴族後裔,他的品味優雅,所以餐廳的裝修十分有格調。

 “這裏真不錯,既可以享用到美食,又可以欣賞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夜晚歌扭頭看着歐陽魅,“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好地方的?”

 “一個朋友發現的,便在圈子裏傳開了。”他回答地理所應當,又隨口說,“晚歌你下回可以跟威一起來。”

 歐陽魅無意的一句話,令夜晚歌的臉上神色忽而一變,眼中的神采淡下去。

 她揮揮手:“唉,我們兩個人吃飯,先別談其他人了。”

 “怎麼了?晚歌你今天好像不是很願意提起大哥,你們兩人吵架了?”剛纔在百貨大廈裏,歐陽魅也曾旁敲側擊地提起過帝御威,但夜晚歌總是一副不想聊他的神情,故意將話題扯開去。

 歐陽魅雙手交叉,指着瘦削的下巴,露出好奇的神態看着對桌的夜晚歌。

 夜晚歌雖然有滿肚子的苦水想要倒,但開口前一秒,她忽然想起歐陽魅的身份可是帝御威的兄弟!而且他對自己貌似還很有意思!她就算是想倒苦水,也不能找他倒!他絕對不是一個合適的傾述對象!

 夜晚歌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一點。

 就算眼前這個人是個好好先生,她也堅決守口如瓶。

 關於她和帝御威私底下劍拔弩張的關係,帝御威揹着她在外面偷吃,以及她那滿肚子的怨言,她絕對,不、能、說!

 夜晚歌扯了扯脣角,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沒吵架,我和他很好。我只是不想在我們兩人用餐時,特意地提起帝御威,這樣對你不尊重。”

 “晚歌你真細心,難得你還顧慮着我的感受。”見夜晚歌刻意迴避話題,歐陽魅也不再多加追問。

 “這一頓吃的很滿足,不止是胃,眼睛也享受到窗外的美景福利。”夜晚歌微笑着說,“你如果也吃飽了嗎?”她特意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她的動作是在提醒歐陽魅,她認爲現在該回家了。

 歐陽魅自然是聰明人,他點點頭:“嗯,我吃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夜晚歌“嗯”了一聲。

 歐陽魅喚來服務生買單,而後兩人起身走出餐廳。

 此時天色早已漆黑,這座城市的夜景很美,燈火璀璨,瓊樓玉宇。

 兩人漫步走向幾百米外那棟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取了車後,歐陽魅開車送夜晚歌回去。

 *

 另一邊,帝御威從下午開始就聯繫不上夜晚歌。

 他還以爲她有事先回家了,誰知道他回到家還是不見她人。

 打她手機她居然關機,給她發的信息也石沉大海。

 左等右等仍不見夜晚歌回家,他越等越煩躁。

 派出許多人手,到處去找人。

 可是手下給他的回答,都是沒有見到夜小姐,她也沒有回夜宅,也沒有跟東方閻在一起。

 夜晚歌究竟去了哪裏?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明明他們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她怎麼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難道遇到了什麼不測?

 可是以夜晚歌的本事,又有誰能傷害得了她?

 帝御威正想着,就接到了傑修的電話。

 說夜晚歌已經找到了,她正跟歐陽魅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現在正在逛街,看起來是偶然遇到的。

 帝御威聽到夜晚歌跟歐陽魅在一起,心中猛然一凜!

 全球有幾十億人口在流動,他歐陽魅怎麼就能恰巧遇到夜晚歌!?

 真的會這麼巧?

 帝御威半眯着眼,神情質疑。

 不知道歐陽魅在耍什麼花樣,看來他之前警告他離夜晚歌遠一點,他也沒聽進去。

 帝御威讓傑修派人緊盯住他們兩人,如有異樣立刻通知他。

 帝御威掛斷手機,重新踱回大廳裏。

 傭人們正在客廳裏進行晚間最後一次清掃,他煩悶地揮手讓她們先退下。帝御威走到沙發前坐下,打開電視機,把頻道從頭翻到尾,二百多箇中外頻道翻了一遍又一遍。

 “cao!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視節目,沒一個能看的!”他皺眉低罵一聲,乾脆關了電視。

 帝御威起身走到沙發後面的酒櫃前,打開玻璃門,從裏面取出一瓶威士忌。

 別墅裏的傭人都是訓練有素,做事機敏的人。剛纔主人揮手讓她們全都退下,但客廳連接走廊的轉角,仍留下一人,準備隨時待命,等候主人的吩咐。

 見帝御威走到酒櫃前取出威士忌,傭人立馬快步走到廚房,取了乾淨的玻璃杯,放到冰箱製冰機下接了一整杯冰塊,而後快步走回客廳,不聲不響將冰塊遞上去。

 帝御威睨了傭人一眼,伸手接過冰塊,表情仍有點不耐。

 傭人悄悄觀察着他的神色後,低着頭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倒了杯威士忌,他喝了一口,走回到沙發前坐下,整個背脊放鬆地窩進沙發。

 帝御威架起雙腿,半眯着眼。

 冰涼的酒精滑過食道,流淌入胃中,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酒精似乎有點作用,他又仰頭將手中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有那麼幾分鐘,他的心情是鬆弛愉悅的,可是酒精的力道漸漸散去,他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加躁動不安起來。而且這股情緒,似乎比飲酒前更甚。

 他手裏握着手機,不時掃一眼。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了……

 帝御威煩躁地將手機丟到一旁,站起身走到門口。

 庭院裏開着景觀燈,燈光綿延一直延伸至別墅的黑色雕花鐵門外。

 這時,別墅前的私路上隱約傳來跑車馬達的轟鳴聲。

 這片高檔的別墅區,每棟別墅都相隔很遠,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會有他人,肯定是歐陽魅送夜晚歌回來了。

 帝御威站在門口的階梯上,擡眸朝大門方向望過去。

 因大門離這裏還隔着一大段距離,只能隱隱約約看見車前燈的光束。聽引擎轟鳴聲,車速似乎並不快,想來是特意爲某人減速行駛。

 想到這種可能性,帝御威的胸口沒來由地覺得憋悶。

 他冷哼了一聲,轉身走進屋內。

 ……

 前面不遠就要到帝豪別墅的主屋了,歐陽魅特意放緩車速,慢慢地行駛,神色自然地跟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夜晚歌聊天。

 “今天和晚歌一起吃飯逛街很開心。”

 夜晚歌笑着說:“我也是。沒想到你選衣服的眼光這麼好,看來下次出去購物,也該請上你這位時尚達人幫我挑選衣物。”

 歐陽魅從後視鏡中略微掃了夜晚歌一眼,略帶高興的說:“真沒想到,我們能像今天這樣親近,晚歌,看來你也是接受我的!”

 “呃……是嗎?”夜晚歌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因爲記恨帝御威揹着她偷吃,她恐怕沒這個心情跟歐陽魅一起逛街吃飯吧?

 沒錯,她跟歐陽魅在一起了一整天,就是爲了氣帝御威的。

 誰叫他揹着自己,睡了別的女人,還大言不慚的在她面前說愛她。

 想到自己昨晚竟然還跟他纏綿,夜晚歌都覺得噁心,覺得骯髒!

 她可接受不了跟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歐陽魅沒發覺她的不自在,他繼續說:“下回晚歌如果覺得悶,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隨傳隨到,喝茶、逛街、吃飯都行。”

 “呵呵,謝謝你。”夜晚歌禮貌性地迴應着,又指着前面那棟白色的洋樓說,“我到了!”

 車子在屋外停下,夜晚歌剛想推開車門下車,歐陽魅卻紳士地攔住她。他推門下車繞到副駕駛座,親自爲夜晚歌拉開車門。

 “呃,謝謝啊。”夜晚歌顯得有些不習慣。

 “爲晚歌服務,我深感榮幸。”歐陽魅擡眸笑了笑。他的眼眸狹長邪肆,在月色與花園內景觀燈的映襯下,顯得更爲慧黠而高深,令人捉摸不定。

 夜晚歌擡頭間,目光掃過他,隱約看見到一絲耐人尋味的神采,在他眼底一閃而過。

 她並未多想,跟着歐陽魅繞到車尾,後備箱升起,歐陽魅探身從裏面提出**隻購物袋。

 這時,帝豪別墅的傭人也迎出來,向他們問好後,趕緊從歐陽魅的手中接過那些購物袋,手腳利落地轉身走進去。

 夜晚歌朝別墅敞開的大門望了一眼,裏面如同往常一樣燈火通明,她並不清楚帝御威有沒有回來。

 “辛苦你送我回來,要不要進屋喝杯茶?”夜晚歌自然而然地問。

 畢竟對方是帝御威的好兄弟,今天又陪她逛街吃飯,請他喝杯茶當做感謝也是應當的。

 歐陽魅搖頭說道:“不了,今天有點晚,我回去還有事。”

 夜晚歌會意地點點頭,“那下次吧。”她揮手跟他告別,“今天謝謝你,你開車回家路上小心。”

 “多謝關心,晚安。”歐陽魅彎脣一笑,從車尾繞回駕駛座,拉開車門倒車從原路駛出去。

 夜晚歌一直站在門外目送他,直到看不見車尾了才扭頭進門。

 剛走進別墅大門,夜晚歌便看見傭人們都縮在大廳連接走廊的拐角處。見夜小姐回來了,她們臉上露出喜憂參半的神色。

 夜晚歌愣了愣,順着傭人們的目光向客廳方向望去,只見帝御威面色陰沉,雙手抱臂坐在沙發上。

 剛纔聽見他們站在屋外的對話聲,帝御威心情惡劣地坐在沙發上暗自磨牙:該死的夜晚歌,揹着他跟歐陽魅燭光晚餐,現在居然還敢請別人進屋喝茶!?當他這個老公死過了麼?簡直活膩了!

 “咦?你在家啊?”夜晚歌故作驚訝的開口問。

 客廳裏的氣氛怪怪的,她本能地覺得自己還是快點上樓比較安全。

 “我上去洗澡了。”夜晚歌交代了一聲,擡步便往樓梯處走。

 帝御威卻突然站起身,大步趕上去,從後面拽住她的手腕:“夜晚歌,以後不許單獨跟歐陽魅見面!一次都不行!”

 夜晚歌被他突然的大吼聲驚了一跳,回過頭皺眉道:“他不是你兄弟嗎?況且今天我們只是偶然在街上碰見。”

 “沒得商量!誰知到他懷了什麼心思接近你?”他手上用勁。

 夜晚歌手腕吃痛,她皺了皺眉頭,一把甩開他的手:“帝御威,你簡直無理取鬧,別把其他人想得跟你一樣齷齪!”

 “你再敢說一次!”帝御威眼瞳沉黑,神色激怒。

 夜晚歌心裏還在爲那件襯衣的口紅印耿耿於懷,本來今天晚上跟歐陽魅逛街吃飯,心裏好了不少,回到家莫名奇妙又被他吼了頓,她瞬間又被惹怒了:“你發什麼神經?魅怎麼說也是你的兄弟,我怎麼可能跟他有璦昧?你不要自己心裏不純潔,就把別人都想象成跟你一樣的骯髒!”

 “魅?叫的這麼親密,還敢說你們之間沒有什麼?是不是之前早就揹着我在外面偷偷約會?”帝御威胸腔中燃起一把怒火,將他腦內僅存的理智燒爲灰燼,連渣都不剩。

 直至今日夜晚歌喊他還是像陌生人一樣的連名帶姓,只跟歐陽魅的關係竟然已經親密的喊他‘魅’!這種強烈的差別待遇,簡直令他無法忍耐!

 “懶得理你!神經病!”夜晚歌一回來就被他激起滿腔怒火,不想再跟他繼續吵架,她大步走上樓梯。

 深呼吸,強壓下心頭澎湃激烈的情緒。

 她是怎麼回事?爲何會對他無法控制情緒?明知道與帝御威吵架,她落不到絲毫好處,可偏偏忍不住,似乎有滿腔怒火需要發泄。

 帝御威站在她身後,已是怒火中燒,他瞪大雙眼,追上去伸手一把扯住夜晚歌的手臂。

 夜晚歌剛擡步要跨上樓梯,被帝御威猛地往後一扯,頓時從樓梯上翻下來,跌撞入他懷中。

 他從後面抱住她,雙臂緊緊箍住她的身體,令夜晚歌動彈不得。

 “放手!帝御威,我要你放手聽見沒?放開我!”無論夜晚歌怎樣掙扎,都無法擺脫帝御威的鉗制,她憤怒地扭過頭朝他怒吼,“你又要像之前一樣企圖強暴我嗎?”

 帝御威也是氣急了:“夜晚歌,你最好閉嘴!”他聲音低沉,蓄滿了怒意。

 客廳裏這麼大動靜,傭人們都嚇得躲回下人房。

 帝御威握緊夜晚歌的手腕,幾乎是一路強行把她拖回房間,“砰”一聲甩上房門,門框被震得隱隱一顫。

 房間吊頂上的水晶燈開着,璀璨的光芒照在帝御威陰沉盛怒的面孔上,有一種張狂暴力的俊美。

 被強行帶回臥房後,帝御威鬆開手,一把將她推進去。

 夜晚歌沒站穩,向後跌了幾步,一屁股摔在地上。幸好地板上鋪的地毯很厚實,並沒有摔疼。

 她低着頭喘息着,也稍稍冷靜下來,擡起頭望着站在門邊,滿臉憤怒,一動不動注視着她的男人。

 帝御威他一定氣瘋了!

 她剛纔居然敢那樣直接地諷刺他,她簡直不要命了!

 爲什麼她會那麼的衝動?

 動盪、糾結、慍怒、委屈……她失去了平常心。

 她究竟是怎麼了?

 爲何面對帝御威時,再也找不回當初那種平和甚至是漠不關心的心態,看見他那件沾染了別的女人脣印的襯衣,她心中竟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惱火與傷心。

 她對他再也做不到從前的無動於衷!

 帝御威杵在門邊,胸膛起伏,目露兇光。

 他深呼吸,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爲什麼每次遇上夜晚歌的事情,他就無法用理智控制自己?明明想等她回來,輕描淡寫地問她今天出門逛街開心麼?可當他聽到她跟其他男人在街上偶遇,甚至還共進燭光晚餐!他的心底翻騰起一股滾燙的情緒,一點點加溫,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

 沒錯,他在嫉妒,瘋狂的嫉妒着歐陽魅。

 明明她都已經答應嫁給他了,爲何還要揹着他跟其他男人往來?

 見夜晚歌摔坐在地上,他走過去伸手想要扶起她。

 夜晚歌卻像是觸電般側過身,對他的觸碰避之不及。

 “夜晚歌,你不要太過分,今天是你做錯事!”帝御威儘量壓制心底的怒意,但表情依舊陰沉的嚇人。

 夜晚歌掃了他一眼,心下作出決定:跟他吵架,對她不利,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不如不去理會他。

 她拍了拍手心,撐住身體,從地上站起來。

 退後幾步,與他保持距離,冷冷地開口道:“我不想跟你吵架,如果你覺得今天在街上偶遇歐陽魅,和他一起吃飯是我做錯了,那就當做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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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她居然承認了?還真是一點也不在乎他的感受!

 “夜晚歌,你非要惹怒我嗎?”帝御威握緊雙拳,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夜晚歌扭過頭去不看他:“我已經承認錯誤,你還想怎樣?我真的不想跟你吵架,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公平一點?我說了,我只是在路上偶遇歐陽魅,如果你覺得這樣令你憤怒,那你之前揹着我,在外面所做過的事情呢?你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想起他襯衣上那個刺眼的紅脣印,夜晚歌更覺得自己理直氣壯。像帝御威這種控制欲強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人同情。

 更何況她又沒有‘點燈’,只是跟歐陽魅吃個飯而已,帝御威有必要氣成這樣嗎?

 “我揹着你,在外面做了什麼事了?”帝御威也火了,夜晚歌的態度讓他很惱火,不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反而來指責他。

 “好,那你給我說清楚,前天晚上,你在哪裏睡的?”夜晚歌乾脆忍不住嚷了出來。

 “帝豪別墅!”帝御威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脫口而出。

 “撒謊!你前天晚上根本沒有回別墅。帝御威,說話做事要講良心,你別以爲我答應嫁給你,你就可以隨便踐踏我的感情。”夜晚歌氣的眼圈發紅。

 “我沒有撒謊!”

 “張媽和小敏她們都證實,那晚你根本沒有在別墅過夜……帝御威,你騙我!你說過從此以後我們兩個人要相互信任,對對方要完全坦誠,我答應你以後去哪裏都跟你彙報,而你卻在騙我!要不然,你以爲我會無端端的消失,還跟歐陽魅一起在外面吃飯,純粹只是沒事找事嗎?”

 “我……”帝御威情緒也被怒火給控制住了,一時間忘了那晚的事情,看到夜晚歌快要哭了,他才冷靜下來,認真想了想……腦海裏一亮,天哪!那天晚上似乎去了酒吧,然後……

 沉默了很久,帝御威臉色略有些懊惱,“是!都是我的錯,我是沒有回別墅,那天晚上跟幾個朋友酒吧裏喝酒!這還不都是怪你,誰叫你跑去給東方閻那小子裝修房子,我一時心裏煩燥,就去了酒吧!喝了個通宵。”

 “那你的襯衣上爲什麼會有女人的吻痕?”夜晚歌步步緊逼,眼神質疑。

 吻痕!帝御威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那吻痕應該是龍茗妃的,該死的,他根本不記得晚上做了什麼!

 吻痕什麼地,他都不知道是怎麼留下來的……

 雖然龍茗妃告訴他,那天晚上他們做了,可是他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怎麼可能相信?

 “說呀,告訴我,你襯衣上爲什麼會有吻痕?”夜晚歌不放棄的追問。

 她知道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如果他真的出軌了,她一定會跟他解除婚約。

 帝御威考慮良久,壞壞一笑,“寶貝,別生氣!像我這麼英俊帥氣的男人,往酒吧哪一站,自然會不少想佔便宜的女人湊上來。可能就是在某個時候被某個不要臉的女人吃了豆腐,這都是小事情,我向你保證,絕對沒有背叛你……再說了,要不是你惹我生氣,我怎麼會跑出去喝酒,我被別人佔了便宜都沒有生氣,你卻在這裏吃醋拈酸的……”

 對,他的心裏從始自終就只有她一個人,他的心從來就沒有背叛過她,他是沒有說謊……

 夜晚歌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沒有跟別的女人鬼混?”

 “當然沒有……就你一個,已經讓我吃不消了,我哪還有閒功夫應付別的女人?”帝御威信誓旦旦雙手抱緊了她,湊到她耳邊邪氣地說道,“要不,今晚再試試,咳……它只屬於你一個人的。”

 夜晚歌臉紅了,用力地推開了他,“流/氓!”

 “沒錯,我就是流/氓……而且只對你一個人流氓!”火辣的情話貼着她的耳際響起。

 夜晚歌身子忍不住輕顫了一下,暗恨自己對他居然有反應。

 他只不過是靠近自己一點,說了幾句煽情的話,她居然就動容了。

 推開他,夜晚歌冷漠的背過身去:“帝御威,你哄其他女人那一套,別再用在我身上,別指望我會輕易相信你!”

 說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需要一個人好好冷靜一下,再跟帝御威待在一個空間裏,她一定會窒息的。

 夜晚歌快步下樓,繞過大廳,從偏廳的玻璃門出去,直接走到後院的游泳池邊。

 月下水邊,清風微動。

 她站在游泳池邊,強壓下心裏翻涌的情緒。

 帝御威循着她剛纔跑出去的方向,在別墅後面的游泳池邊,找到了她的身影。

 “歌兒。”他一步步走近她,心裏醞釀了一下,他放柔聲音開口道,“你從前不是不在乎我的?怎麼突然關心起我有沒有回別墅睡覺,是不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夜晚歌低頭看水面,仍舊不理他。

 “夜晚歌,轉過頭跟我說話。”最受不了她的冷淡,帝御威緊緊地繃起下頜,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夜晚歌站在原地,不爲所動,冷然道:“誰說我在乎你了?外面對你投懷送抱的漂亮女人那麼多,跟她們在一起你更輕鬆愉悅,何必費心思在我身上?”她微抿着脣瓣,鼻子微微地發酸,卻仍倔強地說。

 帝御威胸口一緊,握緊拳頭,剛要發作,忽而腦筋轉過來。

 他深邃的黑眸凝視着她,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神色。

 “你看着我做什麼?”夜晚歌發覺他一直以一種古怪的眼神注視着自己。她皺了皺眉頭,向後倒退了一步。

 月華之下,帝御威忽然笑起來,笑如月光,神祕莫測,令人難以揣摩。

 他勾起脣角:“歌兒,你吃醋的方式,真是與衆不同。”

 夜晚歌眼皮一跳,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她剛纔的反應是——吃醋?

 她居然會爲了帝御威吃醋?

 當看到他襯衣上的紅脣印,聯想到他居然揹着她跟別的女人纏綿,她只覺得胸口堵得難受,心底隱隱酸澀,又有一點莫名委屈的感覺。

 難道真的是爲他吃醋了?

 夜晚歌遲疑地搖了搖頭,從心底牴觸接受這個答案。

 “我沒有,我幹嗎要吃醋?”

 “不是吃醋,你今天的行爲怎麼會這樣反常?”帝御威心中竊喜,忍不住笑起來,“歌兒,我太高興了,你從未爲我吃過醋,這是第一次。不過我保證,再沒有下一次。”

 “我說了我沒有吃醋!”夜晚歌急着辯解,心情莫名地緊張起來,她轉過身背對他。

 帝御威不容她躲避,伸手從後面抱住夜晚歌,將她圈在懷中輕聲哄道:“我以後再也不會讓其他女人有機會接近我,我保證,除了你我絕對不碰別的女人,老婆,別再生氣了。”

 夜晚歌企圖掰開他箍在她腰上的手:“走開,誰是你老婆。”

 “除了你,還有誰有這麼的能耐,膽敢撓我的心肝?”最後兩字幾乎沒入她頸後的肌膚中,帝御威的嘴脣印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呼出炙熱的氣息。

 夜晚歌的耳後被他呼出的氣息撩得癢癢的,她敏感地縮起脖頸,掙扎起來:“你……你走開!我纔不相信你的鬼話!你們男人就是因爲老是發誓,所以被雷電劈中的多數都是男人!”

 帝御威擁住她,正把她整個人扳過來抱進懷裏,他動作忽而停頓,微微一愣,問:“你從哪兒聽來的說法?不過這話一定不是在說我。”

 “反正我就是不相信你的話!”夜晚歌雙手推開他,抗拒他的懷抱。

 帝御威一雙結實鐵臂,哪這麼好對付,輕輕鬆鬆將她抱在懷中,夜晚歌越是掙扎,他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

 突然間——

 拉扯中,夜晚歌挽起長髮鬆散落下來,髮絲如瀑布般舒展來,那根斜插在髮髻中的鑲嵌祖母綠寶石的銀簪,落入游泳池中。

 “髮簪!”她下意識動作想下水去撈。

 帝御威圈住她不讓她動,低眸說:“站在原地等我,別動。”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黑緞長髮。

 鬆開她,下一瞬帝御威摘了手腕上的手錶,和手機、皮夾一起放在游泳池邊,毫不猶豫穿着衣服跳下泳池。

 髮簪沉到水底,他憋了口氣,潛到水底一陣摸索。

 正如他所說,不消一分鐘,他從水中探起頭,舉起右臂,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根從她髮絲間滑落的銀簪。

 月光下,他立在游泳池水中,甩了甩短髮,溼漉漉的臉上帶着無比興奮、無比單純的笑容。

 “看,我找到了!”

 帝御威的動作迅速敏捷,等夜晚歌回過神時,他已經找到髮簪了。

 “快上來!”她站在游泳池邊,蹲下身子喊他。

 帝御威遊了幾下,很快回到池邊,雙手撐在池邊沿的防水地磚上,撐起身體直接從水中上了岸。

 他渾身上下全部溼透,腳底下的地面上一灘的水跡。

 夜晚歌看着站在面前,微笑着將銀簪遞給她的男人,心中那股悸動的心跳,令她再也無法逃避自己的心聲。

 她想,她可能是真的有點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所以對於帝御威說的話,他給她的解釋,她下意識的寧願選擇相信他。

 “怎麼,呆住了?快拿着啊。”見她怔愣地望着自己,帝御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夜晚歌伸手接過那根銀簪,捧在懷中。她咬了咬下嘴脣,面色緋紅,心如擂鼓:“我能自己下水去撿的,你何必……”

 “夜晚歌,你真以爲你男人是件擺設?我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女人下水,渾身溼漉漉地上來嗎?”

 “可你全身都溼透了。”

 “爲了你,我願意。”帝御威長臂一展,雙手摟在她腰上,又怕身上的水漬將她弄溼,只好讓彼此的身體間保持一小段距離。他垂眸望着她,“歌兒,別再生氣了,我保證以後除了你不會再跟別的女人牽連,相信我,以後我們好好的生活。”

 他手臂上的水珠漸漸印入夜晚歌腰間輕薄的布料中,她能感覺到他的手臂緊貼着她的腰,他在渴望她能點頭。

 夜晚歌擡眸迎上他急切渴求的目光,她知道他正在等待她的答案。

 她的心底彷彿有道聲音在說:不嘗試怎麼知道幸福的滋味?你已經回不去了,既然答應了嫁給他,就應該接受事實,給自己一次機會,也給他一次機會,或許幸福就是——他。

 終於安定下一顆糾結的心,夜晚歌咬了咬下嘴脣,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開誠佈公,他也沒有其他好顧慮的,見夜晚歌終於肯接受自己,帝御威心中狂喜。

 乾脆上前,伸手將夜晚歌一把摟進懷裏。

 帝御威抱着她,下巴擱在她的發頂上,聲音低沉緩和地說:“好了,你以後晚歸記得提前打電話回家告知一聲,我在家裏,會擔心你。”

 他的溫柔細語,彷彿晚風掠過心房,撥動心底最纖細的那根心絃。

 擁抱的溫度,透過兩人的衣料,一點點溫暖着夜晚歌的身體,她的情緒也漸漸緩和下來。她似乎從他的話語中,體會到他隱藏在凶神惡煞面目下,笨拙敏感的擔心。

 她的心中竟出現一絲動容,他霸道的強詞奪理,竟然只是因爲擔心她夜歸時的安全。

 夜晚歌的語氣,不由地也柔和起來:“知道了,以後晚回家,我會先打電話回來告知。”

 “早該這樣,剛纔兇巴巴的一點也不可愛。”得了便宜就賣乖的某男,挑了挑眉,得寸進尺道,“我現在渾身溼透了,我們一起上樓去洗澡?”

 夜晚歌一把推開他:“你自己去洗!快點,小心感冒了!”

 “歌兒。”帝御威滿心後悔,剛纔太過激進,無法一起洗鴛鴦浴,親一下也是好的。

 他大手一撈,重新將夜晚歌摟進懷裏。

 見他不懷好意地低下頭來,夜晚歌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身體使勁向後仰,企圖避開他。

 “你幹什麼?去洗澡!”

 “我要先降火!”

 帝御威勾了勾嘴脣,一隻手箍在她柔軟的細腰上,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無法躲避,他低下頭輕而易舉地吻上去。

 “唔……”夜晚歌只抗議了一聲,其餘的全部被他的吻吞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