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婉拒道:“這裏太喧譁了,你找其他人跳吧,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等你。”
齊以翔沒理她,攬着她的肩,很強勢地將她帶進舞池。
舞池裏,寧美麗隨着齊以翔的步伐翩翩起舞,她從來都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跳舞的時候竟然也是這麼迷人。
很優雅的華爾茲舞步……
他的眼神很深邃,修長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腰。
“你學過舞蹈?”
齊以翔將寧美麗擁在懷裏慢慢旋轉,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很磁性的聲音。
輕盈的腳步,流暢的動作,恰逢時宜的節拍感,還有和他渾然天成的默契,她是他第一個不需要練習,就能配合的極其默契的舞伴。
胸膛緊貼,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寧美麗極力壓制着,垂了垂眸,“嗯。”
說起來她的華爾茲舞步,還是他親自教的。
只不過她以前很少陪莫佑銘出席這類場合,也很少有機會需要跳舞,自然沒機會展示。
“那看來我倒是找對了舞伴。”齊以翔繼續說道,頗有些得意。
擡頭的一瞬間,眼角的餘光瞥到有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着他們。
那是同樣擁着季甜在跳舞的莫佑銘。
齊以翔冷笑一聲,深邃的眼底深不見底。
“你跳的也很好。”寧美麗低眸道。
“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齊以翔忽然說。
寧美麗怔了一下,身體就被齊以翔拉開,整個人被他騰空拋起,幾個旋轉之後,寧美麗穩穩的落在齊以翔的臂彎裏,自下而上仰望着他。
她有些慶幸自己還能完成這樣高難度的動作。
齊以翔突然傾身,一張性感的薄脣準確無誤的對準了她的雙脣,吻了下去……
寧美麗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般,震驚的睜大了一雙水靈靈的杏目。
他這是在幹什麼,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
他竟然當衆吻她?
耳邊傳來了周圍人的鼓掌聲——他們已經成了舞池中央的焦點。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看着齊以翔長長的睫毛,就在她面前輕輕跳動,突然有一種陷在夢幻中的感覺。
於是,鬼使神差的,寧美麗將一雙藕臂繞上了他的脖間,閉上雙眼,任由他一直吻着……
終於,等到齊以翔放開她,寧美麗已經羞紅了臉,喘息不止。
她剛剛差點窒息在他的吻裏。
剛好一曲結束,齊以翔帶着她走出舞池。
這時候莫佑銘跟季甜也已經跳完舞了,兩對人在舞池外碰面。
四目相對,說不出的尷尬。
寧美麗迅速垂下目光,看着別處。
就聽到齊以翔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榮幸今天能來參加季小姐的訂婚舞會。”
“能請到齊天王,應該是我非常榮幸!”季甜脣角抹着淡淡純潔的笑容,手親密的挽着莫佑銘的手臂,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未婚夫,莫佑銘!”
未婚夫三個字,狠狠地劃過寧美麗的心。
很好,莫佑銘這廝終於決定另娶了。
齊以翔嘴角一勾,泛着一絲淺薄的笑,伸過手掌,“莫先生,幸會!”
莫佑銘冷冷一笑,脣角輕動,面無波瀾,語氣淡淡地:“幸會!”
兩隻大手握住!這是……兩個男人的較量!
齊以翔當着莫佑銘的面,將寧美麗一把攬入懷中,宣誓他的所有權:“這位是我的女朋友,梅香。”
“你好,你就是那個當紅女星梅香?”季甜笑得很是天真無邪,主動跟她問好。
她修長美麗的手伸來,指甲美麗圓潤,一看就是千金小姐,保養極好的。
在她的無名指上,一枚造型別致的訂婚戒指閃閃發光。
那光芒像刀一樣,閃痛了寧美麗的眼睛。
這個款式的戒指她認得,以前她跟莫佑銘結婚的時候,也想預訂來着。
可是那時候莫佑銘跟她說,這款戒指是訂婚戒指,他們結婚所以要另選。
沒想到如今這款訂婚戒指,卻是穩穩的戴在季甜的無名指上。
莫佑銘跟季甜的婚事,是遵循中國傳統的先訂婚,再結婚的順序,足見他對女方的尊重跟愛護。
季甜是市長千金,娶她肯定要慎重,把各種禮節都做足了,他才能成爲市長大人的乘龍快婿。
不像娶她這個戲子,婚禮的重點就是作秀,給別人看的。
而莫佑銘跟季甜的婚事,寧美麗作爲局外人都能感受到男方的用心跟專注。
足見莫佑銘有多喜歡季甜這個小女生。
寧美麗嘴角彎起一抹嘲弄。
這就是齊以翔帶她來舞會的目的?
告訴她——莫佑銘已經跟季甜在一起了,她跟他再無複合的可能。
這就是季甜主動跟她打招呼的原因。
明目張膽的向她宣誓,莫佑銘已經是她的了。
季甜一直面含微笑站在他們面前,有意無意地用目光掠過寧美麗,女人之間的戰爭,無聲無息,硝煙瀰漫。
寧美麗明確地感覺到季甜天真純潔的眼底那抹挑釁意味,她定了定神,微笑着擡起頭,望着她微笑道:“季小姐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寧美麗的手與季甜交握在一起,她的手柔軟嫩滑得就像花瓣。
不愧是官家小姐,市長千金,果然比她這個孤兒院出身的戲子要矜貴嬌嫩。
面對這樣一個條件優越,又一往情深,比她年輕比她漂亮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動搖吧。
難怪莫佑銘當初要堅持甩了她!
在名利跟女人面前,男人本就傾向選擇前者。
何況選擇季甜不僅名利雙收,還能坐擁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
面對如此佑惑,還有哪個男人會要家裏的黃臉婆?!
此時,大廳內悠揚的舞曲再次響起,巨大的水晶吊燈閃爍着瑰麗般的光芒。
“佑銘,能陪我再跳一支嗎?”季甜擡眸,深情款款地望着身邊俊美的男人。
“甜甜,你不覺得第二支舞應該請你的父親嗎?”莫佑銘的聲音猶如大提琴絃音般低沉好聽,卻是婉轉的拒絕。
季甜微微有些尷尬,但笑容依然明豔。
無論如何,莫佑銘現在已經是她的了!
今天的舞會,請來的都是商界梟雄、政界名流,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莫佑銘的未婚妻,他們已經訂婚了,以後哪個女人還能跟她爭?
就在這時,她旁邊的莫佑銘突然開口,“梅小姐,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寧美麗眯眼看着他,臉上拒絕的意味很是明顯。
他已經有美豔年輕的未婚妻了,還想要招惹她嗎?
她可沒有跟前夫藕斷絲連,糾纏不清的習慣。
既然大家都已經另結新歡,以後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爲好。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有些累了,我先帶她離開了。”齊以翔禮貌的說完,牽起寧美麗的手,帶她離開了舞會現場。
幾部黑色限量級轎車停在酒店外。
剛坐上車,寧美麗立即扭頭,狠狠地瞪向齊以翔:“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齊以翔挑挑眉,示意司機開車:“我只是帶你來參加一個舞會。”
“是嗎?”寧美麗冷哼,別以爲她不瞭解他在想什麼。
“順便,告知你一聲。”齊以翔閉眼靠在車後座上,淡聲:“季甜已經懷孕了,她跟莫佑銘應該很快就會完婚!”
季甜懷孕了?
寧美麗心中震顫。
沒想到季甜這麼快竟然懷孕了?
想她跟莫佑銘結婚五年,他碰都不碰她一下,她的肚子一直是婆婆樑秋蘭嘮叨的重點。
可是如今呢,季甜還沒正式過門呢,孩子就已經懷上了。
他們莫家總算有後了,樑秋蘭應該很滿意季甜這個兒媳婦吧?
既是名門出身,又會生孩子。
難怪莫佑銘爲了她,連癡愛前妻的好男人形象都不顧了,迫不及待的要娶她進門!
也是不想讓他的孩子被人恥笑成是私生子吧?
“你還知道什麼?”寧美麗握緊拳頭,轉頭望向他。
“莫佑銘跟季甜的婚事勢在必行,既然他已經選擇了季甜,想必過往的一切他都放下了。”齊以翔不動聲色的提醒她道。
“那又如何,人家結婚是人家的事情,關你什麼事?”寧美麗氣憤的反駁。
“……”如果不是因爲她,她覺得他會有那個閒情逸致,去關心莫佑銘跟哪個女人結婚?!
寧美麗背過身去,不想再理會他。
“你生氣了?”齊以翔裝作不解地伸手來摸她的臉,“怎麼不高興了?”
寧美麗一把打掉他的手,忽然對他生出很強烈的牴觸。
爲什麼要帶她來這個舞會?爲什麼要她親眼看見莫佑銘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一幕?
爲什麼還要告訴她,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
“齊以翔,你這是故意的是不是?”寧美麗忽然怒聲質問他。
把今晚心中所有的憋悶跟不快,全都遷怒到他身上。
“我故意什麼?”齊以翔漆黑如淵的眼眸看着她,薄脣輕啓,低迷的聲線在狹隘的空間內響起。
寧美麗心中有氣,忍不住就脫口而出:“你故意帶我來參加這次舞會,你明知道我跟莫佑銘……”是什麼關係。
後面半句話,已經到了嗓子眼,卻被寧美麗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她本來想說,你明知道我跟莫佑銘以前是夫妻,現在居然帶我來參加他跟他下一任妻子的訂婚舞會,是何居心?
可是這句話剛要說出口,寧美麗馬上反應過來!
不對,她現在是“梅香”,不是寧美麗。
她的真實身份齊以翔又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她跟莫佑銘以前是什麼關係?
“我明知道你跟莫佑銘是什麼?”齊以翔斂了下眉,接上寧美麗剛纔未說完的話,漆黑的眸子帶着一抹深不可測的銳利。
“沒、沒什麼……”寧美麗趕緊搖頭,將剛纔的話又咽回去。
她若是質疑他是故意的,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根本不知道她就是寧美麗,帶她參加這次舞會,也許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是上天要讓她清楚的看見,她的前夫已經另結新歡了。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在這之前,寧美麗或許有時候還會自欺欺人的騙自己說,莫佑銘心裏還是有她的,至少她死了以後,他跟白靜柔分了手,也沒有再娶別的女人。
如今這個藉口,已經顯然不成立了。
她必須要面對自己的上段婚姻已經徹底失敗的事實,也必須要接受有些人終究是要離開她的生命的道理。
深吸一口氣,寧美麗轉頭問齊以翔,刻意的繞開剛纔的話題:“那個,齊大少爺,我今天在舞會上的表現您還滿意麼?”
帶着些許的期盼,希望他說滿意,這樣她就能去參加範雨萱的婚禮了。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齊以翔冷冷的說了一句:“滿意。”
“真的?”寧美麗一高興,腦袋‘砰’一聲撞到了車頂。
“啊!”
糟糕……她忘了自己還是在車上,居然差點得意忘形了。
好痛……眼前一黑。
司機駕駛着車晃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後面的“梅小姐”。
“梅香!”齊以翔冷喝一聲,“坐好。”
寧美麗乖乖坐好,捂着腦袋一臉諂妹的看向齊以翔:“那,那我朋友的婚禮?”
到現在還惦記着這件事?
剛剛在舞會上那麼傷心失落,現在還有心思惦記着去朋友的婚禮?
莫非莫佑銘再婚,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在乎?
“去醫院。”齊以翔心情愉悅了一些,吩咐司機道。
“去醫院幹嘛,我要去雨萱的婚禮。”寧美麗有些焦急地說道,“我的頭沒事,真的沒事。”
去醫院把腦袋包成一個球?她可不想那麼出現在範雨萱跟路智誠的婚禮上,多丟人啊!
“你看你也說滿意了,你得履行之前的承諾。”寧美麗對他說。
齊以翔坐在寧美麗的身邊,猛地俯下身將她的腦袋按下來,手撫摸過她的腦袋輕輕檢查。
撞得應該不是很嚴重,最起碼還沒有明顯的腫。
反覆檢查確認沒有什麼大礙之後,齊以翔才放下她,對司機說道:“去帝華大酒店。”
“去那裏幹嘛,我要去找雨萱!”寧美麗有些氣結。
“你不是要去婚禮現場?”齊以翔問她。
“啊?雨萱在那裏舉行婚禮?”寧美麗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我正要打電話問呢……”
齊以翔淡然的回答:“查個地方來說對我沒什麼難的。”
對哦,你是齊大少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對,你查我朋友的婚禮地點幹什麼?
寧美麗扭過頭悻悻的看着他,越看越不明白,越想越不明白。
“你看什麼?”齊以翔被她看的一臉不自在。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讓我去了?”寧美麗認真的問道。
被赤果果的看穿,齊以翔有些尷尬的扭過頭看向窗外,沒有理她。
他的表情當然不會逃過寧美麗的眼睛。
“我終於看出你在想什麼了!”寧美麗突然高興的說道:“太不容易了。”
齊以翔總是一副面癱臉給她看,任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來他究竟是在想什麼,又不是面部肌肉萎縮,她竟然都看不出來。
“想什麼?”齊以翔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倒是很想知道,這個小女人怎麼解讀他的表情。
“如果你對我的問題感到不屑,那就說明是真的。而且你還刻意躲過我的眼睛!”寧美麗很是得意,“早知道你有這個打算,那我就不去舞會了。”
“你以爲你不去舞會,我會讓你去參加你朋友的婚禮?”
幹嘛非要讓她陪他出席那場舞會?
寧美麗想到,舞會上自己被齊以翔當衆索吻……
當即羞紅了臉,瞬間噤聲了。
從舞會出來,她一直都不敢回憶那一時刻。
不過現在想來,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心跳加速,外加刺激。
雖然莫佑銘跟季甜訂婚,讓她很不爽,不過那一小插曲寧美麗很快便遺忘了。
坐在車裏,她滿腦子都是跟齊以翔在舞會上接吻的一幕。
齊以翔也想到了那一刻。
車廂裏的氣氛瞬間璦昧了起來。
兩人無言,一直靜默着到了停車場,寧美麗推開車門着急的奔向酒店。
看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齊以翔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去集團。”齊以翔回過頭來,對着司機吩咐道。目光略過後車座,只見寧美麗的包乖乖的躺在那裏,這個女人……
“不去了。”淡漠的說了一句,齊以翔推開車門拿着她的包就外走去。
司機愕然地看着自己家的少爺,拿着一個女性味十足的包,走了出去……
*
轉過彎就是酒店的門面,裝修豪華的酒店在陽光下散發着金閃閃的光,酒店上的LED燈閃耀着‘路智誠先生、範雨萱小姐喜結良緣’,穿着一襲藍色小禮裙的寧美麗正在那裏和保安激烈的辯駁着。
“範雨萱,今天的新娘,她讓我來的,你讓我進去!”寧美麗急急忙忙的解釋道。
“對不起小姐,入宴時間已經過了,我們需要按照規矩辦事。”保安面無表情的說道。
寧美麗更加心急,再這麼拖下去,就真的晚了。
都怪齊以翔,舞會的時間非要和範雨萱的婚禮撞上!
還有那個莫佑銘跟季甜,訂婚完就算了吧,還非要再搞什麼舞會,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已經訂婚了似的。
寧美麗在心裏一通抱怨。
“我是給我朋友當伴娘的,晚了你們擔待的起麼!”寧美麗皺眉質問。
“小姐,你可以打電話通知婚宴負責人出來接你,否則我們不能放行。”
對,打電話讓雨萱來接自己。
可是手機,她的手機呢?
寧美麗這才發現自己的包好像落在了車上,忙轉身向停車場方向跑去,不知道齊以翔的車走了沒有。
剛一轉過彎,腦袋就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個胸膛上,寧美麗的高跟鞋一個沒踩穩,就直直坐倒在了地上。
這下不只頭上的大包痛了,額頭也痛,屁股更痛……
沒看清來人,再加上寧美麗趕時間,什麼也沒說就站了起來,捋了兩下裙子,擡頭纔看到是一身白色西裝的齊以翔。
“怎麼是你?”寧美麗問道。
“我不來,你進得去?”齊以翔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好看的薄脣抿成一條優美的弧線,淡淡的戾氣充斥在他的眉宇間。
顯然剛剛保安的對話他已經完全聽到了。
寧美麗一眼看到了他手上自己的包,“啊,我的包,謝謝!”
看着一個英俊孤傲到極致的男人,拿着自己女性化的小包,莫名的戳中了笑點,不行,她得忍着,不能笑,堅決不能笑。
齊以翔一臉扭曲的表情,將包遞給她,一隻手直接抓起她沒有拿包的手,向酒店走去。
“欸,你先鬆開我,我拿手機給雨萱打電話。”
寧美麗一邊被齊以翔拖着走,一邊極力的掙脫着。
可是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怎麼都掙不開。
一直走到了酒店門口,寧美麗都沒有如願以償的拿到手機,更別提打電話。
“不好意思,先生小姐,我們不能讓您進去。”保安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
齊以翔刀削分明的五官,遍佈着冷峻色調,渾身上下凝聚出一股上位者的尊貴而不容親犯的氣質:“我只說一遍,讓開!”
他的語氣陰冷到嚇人,眼裏的戾氣嚇得久經沙場的保安一個哆嗦,但還是十分負責的擋住了入口。
“你們被炒了。”
由不得他們思考和疑惑,齊以翔已經拉着寧美麗的手走了進去。
“什麼意思?他是誰?”一個保安怯怯的說道。
“我怎麼知道他是誰,一副很拽的樣子。”另一個回答。
“我們不會真的被炒了吧!”
“真你妹!乖乖值班。”
“我怎麼覺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
門口的保鏢還在議論着,寧美麗被齊以翔拉着一路走進帝華大酒店。
“我們硬闖進了是不是不太好?”寧美麗糾結着問。
“有什麼不好?”齊以翔倨傲的身姿,挑起了眉梢,一張英俊深邃的臉,不帶一絲情緒,眼眸斜視,哪裏敢擋他齊以翔的腳步?
“你剛剛說炒了他們?”寧美麗不解的繼續追問,“你認識這家酒店的老闆麼?”
據她所知,帝華大酒店是S市爲數不多的五星級大酒店之一,他認識老闆也無可厚非。不過範雨萱倒真是嫁了一個好男人,路智誠長得帥,家世背景又過硬,最重要的是對她疼到骨子裏去。
齊以翔頓了頓腳步,目光深邃的看向她:“傻瓜!”
“帝華酒店是你集團下的對麼?”寧美麗倏的明白過來。
嗯~還不算太笨。
……
總算在婚禮還沒正式開始之前趕到了,寧美麗急急忙忙走向化妝間,範雨萱一襲婚紗拖地,一眼就看到了“梅香”。
“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範雨萱拉着寧美麗的手,“打你電話你都不接。”
“對不起啊雨萱,讓你擔心啦,”寧美麗抱歉的笑笑,“我答應過你當你的伴娘,就一定會遵守諾言的!”
範雨萱一把摟住寧美麗,“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好緊張怎麼辦?”
“不用緊張啦,”寧美麗輕輕撫慰着範雨萱,“你今天是最美的新娘子,一輩子就這一次哦!一定要表現的好好的。”
範雨萱這才鬆開寧美麗,上下打量着寧美麗,有些不滿的嚷起來:“梅香!你確定你不是來拆我臺的?”
寧美麗被吼的昏天黑地,她哪裏招惹她了?
“你說什麼呢雨萱?我怎麼會來拆你的臺?”
“我都提醒你了別穿的這麼漂亮,你還打扮成這樣,不是拆我臺是幹嘛!”範雨萱賭氣的撅起了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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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雨萱,今天實在是事出有因,我被人逼着參加了一個舞會,沒來得及換衣服就直接趕到你這裏來了。”寧美麗連忙解釋道。
“舞會?什麼舞會?”範雨萱疑惑的問。
“就是市長千金季甜的訂婚舞會啊。”寧美麗猜想範雨萱應該是認識季甜的,怎麼說兩個人都是官家小姐。
“季甜?就她啊?”果然,範雨萱一聽季甜的名字,極爲不屑的挑了挑眉頭。
寧美麗盯着她的眼問道:“怎麼,你真認識她?”
“季甜嘛,季市長的千金,我不僅跟她認識,從小到大我跟她還是同學呢?”範雨萱冷哼哼。
寧美麗聽出範雨萱語氣不對勁:“你不太喜歡她?”
一說起這個範雨萱就來氣,雙手插腰,跟她今天的新娘形象極爲不搭:“那女人從小就喜歡跟我比,學習成績跟我比,穿着打扮跟我比,就連找什麼樣的男人也喜歡跟我攀比。誰叫他爹跟我爹是政敵,我們兩家一直不對盤很久了,我跟她從小就不和!就連今天我結婚,她還非要搶在我前面訂婚,今天又故意搞什麼訂婚舞會,故意搶我的賓客!”
寧美麗無語,她是說季甜跟莫佑銘明明已經訂過婚了,爲什麼還搞訂婚舞會,原來是故意搶範雨萱賓客的。
範雨萱今天結婚,一輩子就一次的,季家父女這樣針對人家,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不過嘛,她終究還是比不過我!”範雨萱原本很生氣,說到這裏又得意洋洋:“我跟路智誠年紀相仿,又都是一婚,她嫁的那什麼莫氏總裁,雖然很有錢,不過都三十多歲的大叔了,還是個二婚,跟我家智誠肯定沒法比了!”
“那是,莫佑銘那二婚男也就知道老牛吃嫩草,靠那點鈔票吸引小女生,和年輕帥氣陽光,又是官二代出身的路智誠,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男人!”寧美麗覺得範雨萱這番話特中聽,笑着附和。
但凡認識莫佑銘的人,總是一個勁的誇大他的優點,比如說,他很有錢,人長得帥,在商場上跟那些地中海老頭比起來,莫佑銘確實是出類拔萃滴!
可是畢竟他也三十多了,已經是個大叔了,皮膚開始鬆弛,眼角該長皺紋了,性能力即將靠吃偉哥維持了,跟年輕帥氣又有錢的小鮮肉,怎麼可能在一個層次?遇到路智誠這樣家世背景雄厚,人又帥又年輕的官二代,又是當紅小生,瞬間被秒殺的體無完膚!
想到這裏,寧美麗內心倒是平衡了許多。
與其說是季甜搶了她的男人,她的前夫不知廉恥的娶了一個比他小十來歲的小女人。
倒不是說,是她把一個已經青春耗盡的老男人丟掉了,免費贈送給比她年輕的女人慢慢“享用”那個二手,不,已經不知道是幾手貨的大叔。
哼,莫佑銘那種大叔頂多騙騙季甜這樣腦子沒長全的小女生,像範雨萱有主見有腦子又有本事的年輕女孩,就絕不會被他那樣裝逼裝深沉的大叔所迷惑,人家範大小姐嫁的可是年輕又帥又有錢的官二代,光是這一點足以秒殺季甜幾條街了。
“那是當然,我家智誠當初爲了追我,可是煞費苦心,用盡了心思,他追我追了那麼久,差點連家裏人都反抗了,我才勉強答應嫁給他的。哪像季甜啊,我聽說啊,她那個老男人莫佑銘啊,當初還瞧不上她呢?是她自己使了卑鄙手段,才懷上了人家莫總的孩子,這纔不要臉的靠孩子上位,逼得莫佑銘娶了她的!”範雨萱悄聲在她耳邊說道。
寧美麗驚歎,原來季甜肚子裏的孩子是這麼來的!
沒想到莫佑銘也有被女人陰的時候,真是笑死她了。
不過季甜是市長千金,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他還想不負責嗎?
難怪莫佑銘不得不跟季甜結婚,被迫結束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單身性福生活呢。
“梅香,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啊?”範雨萱忽然生氣的拍她的肩膀。
“我怎麼不是你的朋友了?你看你討厭季甜,我舉雙手支持,還不夠朋友啊?”寧美麗發現她跟範雨萱還是很有共同語言的。
“既然你是我的朋友,幹嘛跑去參加季甜的訂婚舞會,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居然是因爲參加她的舞會,才遲到的!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到底是季甜的舞會重要,還是我結婚重要?”範雨萱不滿的大聲數落。
“當然是你結婚重要了!”寧美麗趕緊發誓,伸手指向門邊,企圖將責任推卸給齊以翔:“就是那個人,是他非要逼我陪他出席季甜的舞會的,我都快被他整死了。”
幸好她現在是“梅香”,年輕漂亮,在外貌跟年紀上不輸“季甜”那樣的小女生,若她還是寧美麗,就這樣出席前夫跟新任小嬌妻的訂婚舞會,豈不是被人嘲笑成是“阿姨”或者“黃臉婆”?
範雨萱順着寧美麗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着白色西裝的英俊男人倚靠在門欄,一臉淡漠的看着窗外,沒什麼表情,卻讓範雨萱心中一驚,帥,好帥的男人,簡直帥慘了。
等等,這男人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啊啊啊——他不是齊天王嗎?
“白梅香!”範雨萱倏的大聲吼道,眼圈也變得有些紅了起來:“我現在非常無比的確定你是在拆我的臺了!”
“我怎麼拆你臺了?”寧美麗表情無辜。
“他他他……他不是齊天王嗎?你把齊天王帶來我的婚禮上,我今天還要不要結婚了?”範雨萱見到齊以翔雖然很激動,恨不得馬上撲過去要簽名,可是今天的場合不對啊,她今天是新娘子啊,更重要的是今天她要結婚的。
寧美麗吃了一驚,經範雨萱這麼一提醒才反應過來,擡眸朝齊以翔望去,這個男人跟着過來就是個禍害,就長相不說,他渾身上下那貴族般的氣質就已經壓倒了一片,當然包括範雨萱的未婚夫,今天的新郎——路智誠。
“雨萱,他只是送我過來,不會出現在你婚禮上。”寧美麗連忙保證道:“還有,你有沒有準備伴娘服,我換你準備的還不行嗎?”
範雨萱眼含熱淚的看向她:“真的?”
“當然是真的,今天一切以我們的新娘子爲先。”寧美麗舉手發誓。
“好——”範雨萱半哽咽半笑着回了一聲。
總算不再生她的氣了,寧美麗鬆了一口氣,她都要嚇死了,這個節骨眼上把新娘弄氣結了,自己還要不要活着出酒店了,不被新郎官給打的扔出去就不錯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
“雨萱,你確定?”寧美麗看着穿衣鏡裏燈籠袖蕾絲花邊的白色紗裙,腰間還綁着一條米分色的絲帶,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要多純真又多純真。
“我當然確定了!這可是我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範雨萱一臉滿意的讚賞道,“把你的頭髮也披下來,能蓋住多少就蓋多少。”
寧美麗聽話的將頭髮披下來,只是之前精心做過的髮型讓她的頭髮微卷,這樣披着又另有一番味道。
範雨萱很滿意。
她滿意就夠了。
“梅香,把你的項鍊也摘下來,別搶我的風頭!”範雨萱不知道這條項鍊的來頭,伸手就要去摘。
“不準!”一聲冷冷的呵斥傳來,範雨萱一個哆嗦,被嚇到的手僵在半空中。
齊以翔一直倚靠在門口,只是沒有說一句話,範雨萱已經自動忽略了他的存在,到現在才覺得,好像是有一座冰山堵在了門口。
“梅香……”範雨萱一臉的委屈。
“沒事。”寧美麗安慰着範雨萱,自己伸手去摘項鍊。
“你敢摘一下試試?”又一聲冷喝傳來。
寧美麗也被嚇到了。
好像齊以翔從沒有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過。
寧美麗轉過身走近齊以翔,才清楚的看到齊以翔一臉的不滿,戾氣佈滿了整張臉,讓她心下一驚。
寧美麗輕聲說道:“這項鍊本來就不是我的,我摘下來還給你不是應該的麼?”
她沒有說過,這條項鍊她很喜歡。
她也沒有說過,她最喜歡的是曼陀羅華花。
她曾經和這條項鍊僅一步之遙……
“多事。”齊以翔手插在褲兜裏,倨傲的身姿,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迫人的威懾力,“你敢摘下來就立刻跟我回去!”
寧美麗愣在當場。
明明知道她不可能走,那——
他的意思是,她不能摘下來,這條項鍊屬於她了麼?
相對無言。
卻心照不宣。
“那個,不用摘了不用摘了,我是開玩笑的,”範雨萱忙出來打破兩人尷尬的局面,“開玩笑的。”
說着便把寧美麗拉到一旁,遠離那座“冰山”。
範雨萱附在寧美麗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問道:“實話告訴我,梅香,你跟齊天王是什麼關係啊?你脖子上的這條項鍊,價值不菲吧?他怎麼會送給你?”
“說來話長,我跟他……”寧美麗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啓齒。
“他是不是在追你啊?”範雨萱看出來了笑道。
寧美麗一怔:“嗯?”
齊以翔在追她?怎麼可能?
範雨萱攬過她的肩膀,鼓勵道:“梅香,你當初跟我說,要我好好把握路智誠,我跟他纔有機會修成正果。今天我把同樣的話送給你,對方是齊天王,如果他真的對你有意思,你可一定要抓住啊。”
“知道了!”寧美麗回答的漫不經心。
怎麼何子菊、範雨萱,她們每個人都勸她要把握住這個男人,她看上去有這麼恨嫁嗎?
好不容易變得年輕漂亮了,她還沒有享受夠呢,怎麼可能還像以前那樣在女人最美好的年華,把自己葬送進豪門裏,她有這麼笨嗎?
“你現在跟了齊天王,應該很有錢吧?我這次結婚你有沒有包一個大紅包給我?”範雨萱突然問道。
寧美麗表情一僵,她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範雨萱將雙手攤開在寧美麗的面前,無賴的說道:“好啊,梅香,不要告訴我你連結婚禮物都沒有給我準備!”
“呃……”
寧美麗心虛的低下頭,她一直在考慮之前的舞會,確實沒有爲她準備禮物。
怎麼說都是她理虧!
“雨萱,回頭我再補給你好不好,今天真的來的很急……”寧美麗感到很抱歉。
“算了算了,”範雨萱灑脫的揮揮手,“就知道你最沒良心了。”
“是是,我最沒良心啦,”寧美麗努努嘴,感到十分自責。
“回頭我一定給你補上。”寧美麗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雨萱,從今天起,你就不再是一個人了,我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
“嗯,你也要幸福啊,早日找到一個好男人嫁了。”範雨萱說着眼淚就要出來了:“其實我還真捨不得這樣就告別單身了呢。”
齊以翔仍舊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旁邊抱成一團的兩個女人。
至於麼,結個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