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頂綠帽子給他落實了8

發佈時間: 2022-10-28 15:2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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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雪莉故作興奮:“是嗎?”然後隔着桌子拉住齊以翔的手,“以翔,到時候你一定要陪我去!”

 齊以翔淡淡的“嗯”了一聲收回自己的手,然後桌子下的腳就被寧美麗狠狠踩了一腳,他抿了抿脣,這丫頭下腳可真夠狠的,“別鬧,”

 齊以翔似笑非笑的看看看寧美麗,然後把切好的牛排和寧美麗調換:“笨手笨腳的,來吃這個。”

 沈雪莉和寧美麗對望一眼,表情都不太好。

 正好這個時候粥煮好端上來,齊以翔正要伸出手去,就聽沈雪莉笑道:“還是以翔最關心我,知道我每一餐都必須有粥。”然後又指着齊以翔桌上的牛排吩咐侍者:“把這份牛排端下去吧,再重新煎一份。”

 齊以翔的手僵在了那裏,淡淡說了句:“不用了,我不餓。”

 寧美麗只覺無趣,便不再聽兩人講話,只把注意力都放電視上,有個頻道正在播放北歐風光,她想認真去看,但是偏偏有人不願意放過她,只要出現一處地方就會有類似的聲音:“這個地方我們去過啊,記不記得那一年……”

 這個無聊的聲音又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就餐時間纔算是真正結束,三個人一起往房間走。

 寧美麗走在前面,不去管身後衣服摩擦發出的聲音,加快了步子,連晚安都沒有說直接走進了自己房間,隱約還聽到沈雪莉的聲音:“我要去你房間,我自己害怕。”

 然後是齊以翔的聲音:“我陪你在休閒區坐會兒,那裏可以玩遊戲。”

 砰!

 寧美麗重重關了門,指着門罵道:“當老孃是空氣啊!親親我我!哼!”

 躺在牀上又無論如何睡不着,腦海中一遍遍閃過沈雪莉的話,丫丫個呸的,齊以翔還好意思說他不喜歡沈雪莉!竟然陪着她幾乎把全世界都逛了一遍!他陪她去過最遠的地方是哪裏?她想來想去得到一個結論:就是從S市到臨市!還是她變成“梅香”之後的,當然了,以前她也沒給過他機會!

 用枕頭捂住頭,寧美麗心理不平衡的想着,姐他媽就是一杯具啊!

 玩遊戲?會不會玩着玩着就玩到一個房間裏,然後就玩起成人遊戲?

 不行,寧美麗,你不能再想了,你又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再好也就一空氣!

 沈雪莉好歹是他未婚妻,兩家聯姻勢在必行,她這個“小三”做得差不多就行了,難不成真要把齊以翔搶過來?

 搶過來倒是可以徹底整治到沈雪莉,但問題是她已經發過誓,再也不嫁豪門了!

 蒙着頭想了整整兩個小時寧美麗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對於這個複雜的問題她決定走一步看一步,以後再說。

 又過了兩個小時,寧美麗依然睡不着。

 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怕水,哪怕待在船上,依然感到不安。

 睡不着,寧美麗乾脆瞪着眼睛往窗外看,窗戶很小,依稀能夠看到一小片夜空。

 想到以前暑假她去齊以翔家玩,那時候她也喜歡看夜空,爲此他特意改了房子的格局,在臥室裏加了天窗,每天晚上抱着她聽她說話。

 偶爾他會讓她給他讀一段童話故事,那段時間是她人生裏從未有過的安寧時光。

 叩叩叩。

 敲門聲?寧美麗一驚,從牀上跳起來,不會是自己聽錯了吧?大半夜的,誰會敲自己的門?

 越想越害怕,心跳的厲害,躡手躡腳走到門邊趴在門上大氣不敢喘,腦海裏迅速閃過從小到大聽來的鬼故事。

 直到門外傳來齊以翔喊她名字的聲音才鬆了一口氣,猛然把門打開冷着臉道:“幹嘛?”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和沈雪莉在一起嗎?

 齊以翔拿了西裝套在她肩膀上,眸光流轉,笑的溫柔:“想不想去看看夜空?”

 寧美麗搖搖頭,“不想。”這廝笑這麼奸詐幹嘛?

 齊以翔卻不管不顧,拉了她就往外走,寧美麗大喊:“喂!你……”

 話還未說完嘴巴就被齊以翔捂住,“小聲點兒,會吵醒別人的。”

 一路被拉到甲板上,寧美麗愣在了那裏,比腳下這條船還高的遊輪緊緊靠在船邊,她腦子秀逗:“你得罪沈雪莉了嗎?怎麼大半夜的要逃命?”

 齊以翔嘴角抽了抽:“正因爲得罪了她,纔要帶你私奔啊。”

 “你帶我私奔幹嘛?要走你自己走。”

 要是沈雪莉真放冷箭,她可逃不過她的無影手啊,這個女人手段多着呢,隨便幾個陰招都能把她給砸死。自己要是真惹她不高興,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況且,他們這種牀頭打架牀尾合的爛事,她可不想參合。

 齊以翔上了梯子,涼涼道:“你要留下也可以,要是她把你扔海里我可不來救你。”

 寧美麗迅速做了一番比較,彷彿已經看見了明天的報紙大標題:嫩模梅香意外葬身大海,英年早逝。

 迅速爬上梯子,三下五去二就上了另外一艘船,然後就看到齊以翔站在那裏噙着笑看自己,直覺自己又被騙了,再去看剛纔的梯子,已經被人收起來了。

 “你到底想幹嘛?”放着自己的正牌未婚妻不管,倒和她這個情人糾纏不清了!

 齊以翔背過身子去,朝着一根杆子走過去:“私奔,我不是說過了嗎?”

 寧美麗站在那裏不理他,看着他在昏暗的光線下襬弄什麼東西,她以前老是覺得這個男人彆扭,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比他還彆扭。

 一直等了十分鐘那廝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寧美麗狠狠在心裏罵了他幾句,正要發飆就見他走過來,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拉住她:“彆氣了,帶你看好東西。”

 寧美麗一口氣梗在那裏出不來,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嘆一口氣都已經這樣了,自己還在人家船上,真惹人家不高興殺人滅口怎麼辦?

 於是乾脆問:“好吃嗎?”

 然後就發現齊以翔拉着自己的手緊了緊,她幾乎可以想象的到他黑臉的表情,心裏大嘆:悶騷腹黑都是病,得治啊!

 一直到走到他剛纔站的地方,寧美麗才發現原來不是棍子而是是天文望眼鏡,她興奮的朝鏡頭裏看去,尖叫起來:“流星雨!哇塞!怎麼這個時候還能看到這個東西?你怎麼辦到的?”

 齊以翔見她不再悶着,圈住她替她調整望遠鏡:“這是小熊座流星雨,聖誕節的時候還會更多,到時候我再帶你看。”頓了下又道:“歷史上最壯觀的一次流星雨是1833年十一月份的獅子座流星雨,每小時的流星數達三萬五千……”

 寧美麗接過話去:“哇!那比下大暴雨還要猛烈了,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再出現。”

 “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就像你之於我一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他的聲音很輕,落在她耳邊,還是讓她一震。

 “嫁給我好嗎?”齊以翔眼眸漆黑深邃,嘴角邊漾過一抹風情似水的淡笑,脣瓣劃開的弧度恰到好處,笑容撩人而充滿無窮魅力的蠱惑性。

 寧美麗緊緊捂住胸口,天,要跳出來了!齊以翔這是要跟她求婚嗎?

 這也太浪漫了,在遊輪上,看流星雨的時候跟她求婚?

 腦海裏有個聲音一直在重複:答應答應答應答應答應!又有另外一個聲音: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我……那個……要是能再出現一次剛纔你說的那種流星雨盛況我就答應你!”寧美麗妖嬈一笑,回道。

 齊以翔抿着脣,英俊立體的五官,覆蓋着冰霜之色,這和拒絕有什麼分別?

 兩人都不再說話,這樣的沉默一直持續到他將她送回房間。

 站在房間門口,齊以翔認真的看着她:“可以嗎?”

 寧美麗愣了愣,什麼可以嗎?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他可以進來和她一起睡嗎?!

 靠!這廝太含蓄了果然是不太好。

 但是她手顯然比腦子反應更快,直接關上了門,將他關在了門外。

 然後在那裏傻站了一會兒,寧美麗又猛然打開門,齊以翔果然還在那裏站着,看到她開門,表情由剛纔的冰冷慢慢柔化下來,嘴角也慢慢勾起。

 緊接着便聽到寧美麗的問話:“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齊以翔剛勾起的嘴角瞬間便僵硬在那裏,“你到底有沒有心?”他的聲音裏竟然多了一絲寂寥。

 寧美麗嚅喏了半天,纔開口:“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這次他不再問可不可以進去,而是直接轉身離開。

 寧美麗看着他的背影,翻翻白眼,也太容易生氣了吧?

 她剛纔有很得罪他嗎?沒有吧?

 第二天,寧美麗剛醒來,簡單梳洗了一下,來到甲板上。

 竟然發現,沈雪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他們這艘遊輪上。

 “梅香,你醒啦?我跟以翔要去西南部的1aprns潛水看海豚,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沈雪莉突然笑得像是這艘油輪的女主人似的,高傲的朝她問道。

 寧美麗擡眼看了看齊以翔,他依舊面無表情,估計還在生昨晚的氣。

 “不去了,太累,你們玩得開心。”寧美麗擺擺手說,她現在只想回酒店休息。

 沈雪莉還裝出挺可惜的樣,卻很快回到齊以翔身邊,晃着他的手臂:“梅小姐不去呢,她估計是累壞了,就我們兩去吧,我們去吃海鮮,嗯…再喝兩杯紅酒好不好?”

 齊以翔點頭,一臉縱容。

 沈雪莉今天穿着一身低胸花色大擺裙,花枝招展,兩條玉臂勾着齊以翔,場面甜到膩。

 寧美麗揉了揉酸酸的鼻子,獨自一個人走到一邊的欄杆上,吹着海風。

 大約幾十分鐘後,遊輪靠岸。

 沈雪莉心情雀躍的準備把“梅香”趕下游輪,然後她跟齊以翔來個單獨的二人海上世界約會。

 可惜她的奸計沒有得逞。

 寧美麗突然轉過身來,笑得一臉奸詐:“我突然不想下船了,想和你們一起去看海豚!不介意多帶一個人吧?”

 儘管齊以翔沒有說話,但沈雪莉臉上的表情明顯就是非常介意。

 可是寧美麗還是頂住壓力,堅持留在了遊輪上,沒有下船。

 哼,她憑什麼要下船,把二人世界騰給他們,成人之美啊?

 她勾飲齊以翔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氣沈雪莉嗎?

 今天這麼好機會,她怎麼能放棄呢?

 於是寧美麗不管那兩人同不同意,繼續“大言不慚”的留在遊輪上。

 快到西南部海域的時候,他們下了遊輪,換乘齊以翔的私人遊艇,前往1aprns。

 遊艇上,沈雪莉爲了顯示自己的好身材,特意換了一身黑白條紋比基尼,腰上繫了一條寶藍色半透明沙麗,曲線優美,肌膚白膩。

 她就那樣嬌滴滴地半躺在沙椅上,長腿曲起來,吵着要齊以翔替她塗防曬油。

 哎喲喂,那嬌嗔的模樣,性感中帶着迷人的女人騷味,誰看了都要流鼻血。

 寧美麗嗤之以鼻,心中不屑一顧。

 剛好黑人船長拿了一件潛水服過來,用英語問她:“前面就到海豚的集聚海域了,要不要下去看看?”

 寧美麗轉身看了一眼甲板。

 你妹!齊以翔還真勾着沈雪莉的小蠻腰在給她塗防曬油,他們那副你儂我儂的樣,簡直旁若無人。

 寧美麗當時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腦子一熱,居然真接了潛水服穿上……

 然後“噗通”一聲。

 等齊以翔反應過來的時候,寧美麗已經從船尾跳了下去……

 跳下去之後她就開始後悔了,可惜已經來不及。

 整個人直往下沉,海水涼得透心,即使穿着潛水服,寧美麗依舊能感覺到冰冷刺骨的溫度。

 然後視線越來越模糊,水裏一片暗沉,水泡像炸開一樣遮住她的面鏡。

 然後寧美麗就開始不斷嗆水,因爲不會咬呼吸管,拼命掙扎也無濟於事,雙腿怎麼撲通都觸不到海底,而身旁大量海豚匯聚過來,肥胖的身體擠壓她,她能感覺自己依舊在往下沉…往下沉,四面八方的壓力侵襲而來,缺氧,四肢無力……

 完了!

 她根本毫無準備就這樣跳下來!

 難道就這麼死在水裏?

 絕望之際,腰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攬住,寧美麗的後背重重撞上帶着溫度卻堅硬無比的胸膛,有人從背後抱住她往上面遊。

 “噗!”

 終於浮上了海面,寧美麗看見陽光,呼吸到新鮮空氣,然後腰上那雙臂膀將她整個人翻轉過來,一把扯開她的面鏡。

 齊以翔潮溼白的臉就在寧美麗的面前,面色陰沉,眼睛通紅,像魔鬼一樣吼她:“你幹什麼?不要命了!”

 “……”寧美麗怔怔看着他不說話,整個人還沉浸在剛纔險些溺亡的恐懼中。

 黑人船長也很快遊了過來,從齊以翔手裏接過寧美麗,將她託上游艇。

 沈雪莉陰着臉瞪了寧美麗一眼,焦急萬分地半跪在甲板邊緣將齊以翔拉了上來。

 “以翔,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哪裏不適?”

 齊以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了眼甲板角落的寧美麗,扔了條幹浴巾到她身上,隨後轉身叫船長調轉船頭往回開。

 寧美麗被他嚇到,不是被他幾乎要吃人的氣勢嚇到,而是被他蒼白的臉色嚇到。

 “白梅香,你是不是腦壞掉了?不會潛水還要跳下去?你知不知道以翔爲了救你,潛水服都沒有穿就下海了!”沈雪莉把氣都撒寧美麗身上,美目瞪了她一眼,也走了。

 甲板上就只剩寧美麗一個人,還穿着潛水服。

 船長見她一直待在那裏,有些同情,過來接過她手裏的面鏡。

 寧美麗找機會問他沈雪莉那話是什麼意思?

 船長跟她大概解釋了一下,寧美麗這才知道,海豚彙集的地方是深海區,普通人如果不穿潛水服就下深海區是件很危險的事,因爲海水溫度極低,而且深海下面有巨大壓力。

 輕則耳膜受傷,眼睛感染,重則骨骼和內臟被擠壓破裂。

 所以黑人船長最後特感慨地對寧美麗說了一句:“hjmpdrard1ssofdanr,iknow,o&rsqo;rimportanttohim”

 翻譯過來的意思:“梅小姐,他跳下去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個人安全,我知道,你對他而言,很重要!”

 那晚,寧美麗註定又要失眠了。

 她回到下榻的酒店,腦海裏反覆出現齊以翔抱着她浮出海面,那張恨不得要殺人的臉。

 這回他好像真的怒了,從未見過這麼怒不可遏的齊以翔。

 天微亮的時候,她還是熬不住,爬起來了條信息給他。

 “要不要緊?”就五個字,想多少表示一點關心。

 很快她就收到他的回信,更短。

 “過來!”

 什麼意思?

 寧美麗不懂,沒在意,可五分鐘之後,手機屏幕再次閃了閃,他又追了一條:“到我酒店的房間來!現在!”

 寧美麗在牀上翻來覆去很久,掙扎着要不要去看看他。

 最後總算說服自己,起來換了條輕便的裝束,搭乘電梯下樓。

 齊以翔早已安排好車子,等在酒店門口。

 寧美麗坐上車,車子直接將他載去了另一家七星級酒店!

 齊以翔住的是最高檔的總統套房。

 寧美麗坐電梯去了頂層,按門鈴,等待,半分鐘過去了,門內沒有反應。

 寧美麗都準備走了,門卻突然被打開。

 齊以翔穿着黑色浴袍站在門口,頭溼漉漉,眼睛通紅。

 寧美麗知道他的眼睛昨天因爲進了海水感染了,所以紅得像只兔子,再加上本就立體的五官,這樣站在面前簡直是隻妖孽。

 寧美麗深吸一口氣,沒說話,先越過他的肩頭往門內看。

 齊以翔卻勾着脣笑了一下:“別看了,她回S市了,不在這裏。”

 “怎麼這麼突然?”

 “劇組要補一場戲,昨晚緊急ca11她回去,我安排了專機過來。”齊以翔解釋的空隙頭偏了偏,將門開大,“進來吧。”

 寧美麗又在門口踟躕了幾秒,最後還是進去了。

 進去先是套房的會客廳,寧美麗站在沙發前面掃了一眼房間,似乎真沒有任何沈雪莉的蹤跡。

 “那你怎麼沒跟她一起走?”

 “我倒是想走,但眼睛疼得不行,不能上飛機。”

 他邊說邊拿了塊浴巾擦頭。

 寧美麗心裏劃過一絲的愧疚,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問:“去找醫生看過了嗎?眼睛會不會有事?”

 “瞎不了,就是疼,要消炎,所以估計得在這地方再多呆幾天。”

 寧美麗想道個歉,但心裏就是梗着,開不了口。

 糾結間,突然想起來,這貨大清早把她叫來他房間幹什麼。

 “你要我過來,有什麼事?”

 齊以翔已經將頭擦得半乾,手一揮,浴巾被扔到沙上,他卻慢慢靠近過來,英俊的臉上又顯出玩味兒似的笑容。

 頭一偏:“跟我進臥室!”

 “去臥室幹什麼?”

 “去了就知道!”

 說完齊以翔自己先往臥室走,寧美麗猶豫了一下,硬着頭皮跟進去。

 臥室的窗簾還拉着,光線挺暗,地毯上散着他的衣物和溼浴巾。

 齊以翔就踩着那些衣服走到牀邊,單手將身上的浴袍脫了下來。

 寧美麗嚇得直接用手捂住眼睛,大叫:“喂,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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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什麼叫!”齊以翔倒被她嚇了一跳,然後像是遞給她一樣東西:“拿着,替我擦藥!”

 寧美麗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隨後倒吸一口冷氣。

 眼前的齊以翔,赤果着上身,均勻的肌肉上面佈滿一條條劃痕,深深淺淺,往外滲着斑斑血跡。

 寧美麗被嚇壞了,咬了下脣,問:“怎麼會弄成這樣?”

 “你問我?難道你一點常識都沒有嗎?深海里面全是礁石,不然你以爲潛水服是隨便穿着玩的?”齊以翔語氣涼涼的,壓倒性的氣息,不加修飾的盯在她身上。

 “…所以…”寧美麗一時找不到聲音,半餉走過去,試着確認:“所以你身上這些傷是昨天下海救我的時候弄的?”

 齊以翔漆黑如淵的眼眸睨了她一眼,都懶得回答,自己趴到牀上:“過來,擦藥。”

 寧美麗心裏罪孽感更加深重,走到牀邊,卻發現他背上的擦傷更多,簡直觸目驚心。

 腦中又浮現船長昨天講的那句話:“hjmpdrard1ssofdanr,iknow,o&rsqo;rimportanttohim”

 真的是這樣嗎?齊以翔?

 寧美麗站了好久,總算憋了一句:“對不起……”

 齊以翔擡身看了她一眼,她還站在牀前,眼圈微微有些泛紅。

 “好了,一些皮外傷而已,還沒死呢,趕緊幫我上點藥,你知不知昨天我疼了一夜,傷口裏進了海水,海水是鹹的,像往傷口裏撒鹽一樣。”

 他口氣稀鬆平常,可寧美麗聽了心下一緊,趕緊走過去開始替他擦藥。

 很多地方都紅腫發炎了,寧美麗儘量讓上藥的動作輕柔一些,可是她覺得應該還是很疼,便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不斷問他問題。

 “傷成這樣,昨晚爲什麼不讓沈雪莉幫你上藥?”

 “當然不行,誰闖的禍就該誰來收拾爛攤!”

 “……”好吧,這答案,她竟無言以對。

 “那你爲什麼不穿潛水服就跳下去!”

 “我來得及穿嗎?你不會游泳,又怕水,再晚一點下去我就找不到你了!”齊以翔趴在那兒快沒耐心了。

 寧美麗卻還在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游泳,還怕水?”

 奇怪了,這些都是她以前的習慣,她現在是“梅香”,好像從來沒有跟他說起過吧?

 “怎麼這麼多問題?”齊以翔乾脆翻身過來,一把扯過寧美麗的手臂,她的上身便壓到了他胸口。

 “嘶——”齊以翔呼出疼聲。

 寧美麗趕緊擡起胳膊:“對不起,壓到你傷口了。”

 她掙扎着起來,齊以翔皺着眉頭:“少問些問題,繼續,前面還有!”

 寧美麗趕緊爬起來,半跪在牀邊,繼續替他擦藥。

 胸口的傷較之後背倒是要少一些,不過有一條劃痕特別長,從胸骨一直延伸到他精壯的腹部以下。

 寧美麗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了藥膏在傷口上擦過去,一路向下。

 齊以翔受不了,齒縫間還是不小心擠出了一聲低沉的悶哼。

 “怎麼了?很疼?”

 “當然,要不你來試試?!”他聲音都變了,粗啞壓抑。

 寧美麗立即放慢手指摩挲的度:“那我輕一點。”

 果然是輕了,柔了,溼涼的指尖順着他小腹線條一路打小圈圈,再往下便是肚臍和褲腰…

 齊以翔簡直快被她弄瘋了,這女人到底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

 她還不停手?

 “喂!”他擡手又捏住她的腕。

 寧美麗停下來,見齊以翔額頭都滲出汗了,嗤笑他:“一個大男人怎麼上個藥都哼哼唧唧?疼也得忍着,一會兒就好了!”

 可怎麼忍得了!

 他根本不是因爲傷口疼,而是身體某處疼。

 齊以翔眉一鎖,一把拉過寧美麗。

 “啊!”寧美麗被他這動作嚇到,驚叫出聲。

 齊以翔捂住他的嘴,忍着滿身傷口的疼,斥她:“再叫!”

 “那你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你在幹什麼?手還要繼續往下?那我幫你!”齊以翔說着便捏住寧美麗一隻手。

 突如其來的動作,等寧美麗反應過來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

 連忙想將手縮回來,他卻摁住不放。

 寧美麗只能瞪大眼睛,這回連尖叫聲都沒了,卻又帶着女人慣有的羞澀。

 齊以翔簡直敗給她。

 “又不是第一次,誰教你在男人面前擺出這副表情?”

 他罵歸罵,可天知道他多麼喜歡看她這幅又怕又羞的鬼樣。

 寧美麗卻因爲他這句話,滿身又長出了刺,狠似的用勁一抓,齊以翔疼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你……”

 “我什麼我?誰叫你趁機佔我便宜!”她以牙還牙,趁機又踢了他一腳:“起來,藥自己擦吧!”

 但齊以翔又豈會放過他,一把又將她拽回來,直接用膝蓋跨住她的腰腹。

 “你惹出來的禍不收拾?”

 “我收拾過了,剛給你擦過藥!”

 “不夠,我昨天爲了救你,命都差點沒了!”

 “那你還要我怎樣!”

 “我要你怎樣?…”齊以翔行說一半,脣翼又往上揚,寧美麗知道不好了,這男人一旦出現這表情,八成準沒好事。

 果不其然,他慢慢將臉貼到她耳邊上,溫溫溼溼地吐了幾個字:“我要你,以身相許!”

 “滾蛋!”寧美麗氣得蹬胳膊蹬腿。

 齊以翔卻輕飄飄地在她耳邊說了一段話:“要我真是滾蛋?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

 寧美麗身子一僵,不敢再亂動了。

 似乎感覺到她的不情願,齊以翔也沒有逼她,鬆開寧美麗,自己坐起來。

 他熟練的撿起自己的浴袍,穿上,方纔還帶着灼灼欲念的眼神,逐漸冷卻下來。

 “下來吧,現在先去你的酒店把東西搬過來,我在這裏給你訂了房間,你收拾好以後再睡一會兒,養足精神,下午帶你出海。”

 “什麼!”寧美麗從一個驚訝墜入另一個驚訝,這男人總有本事讓她彷彿在坐雲霄飛車,起飛墜落都由不得她自己。

 齊以翔卻走回牀前,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視她:“帶你出海,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海豚嗎?”

 “……”

 這他也知道?

 不過寧美麗沒有多問,這兩天在毛里求斯已經受了太多驚嚇,雲裏霧裏,就那麼恍恍惚惚地下了牀,走了。

 她走後,齊以翔才緩緩坐到牀沿上,從櫃上撩過煙盒,點了一根,很快房間裏便煙霧繚繞,模糊地勾勒出他冷峻卻又稍帶失落的側臉。

 早知道他跟她求婚,她一定不會答應,可是她真正幾次拒絕以後,他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抽痛不已。

 *

 齊以翔再次見到寧美麗的時候是在酒店的露天大廳。

 周圍大片成蔭的熱帶棕櫚,枝葉繁密,她就坐在樹間的藤蔓鞦韆上,穿着豔紅色的碎花長裙,裙襬飛起來,兩條白嫩的小腿肚掛在鞦韆上面,左右交疊,隨着被枝葉剪碎的光影在半空中搖搖晃晃。

 齊以翔看得一時失了神。

 不得不承認,這女人駕馭得了所有豔麗的顏色,難怪能出演《封神》裏禍國殃民的妖精蘇妲己。

 今天她這身紅底碎花長裙,不僅穿出了女人的風情和韻味,又不失年輕女孩該有的活潑和靚麗。

 齊以翔嘴角微微勾了勾,走過去,開口就撩她:“你穿成這樣,海豚會來騷擾你。”

 以爲這女人會惱,可寧美麗竟然笑着接了:“騷擾就騷擾,你我都不怕了,還怕幾條海豚。”然後眉峯一挑,笑着出去了。

 遊艇上,齊以翔很快被寧美麗的歡悅情緒感染了。

 她就赤腳站在遊艇的甲板圍欄前面,迎面向着海浪,張開雙臂,歡呼雀躍。

 “齊以翔,還要多久才能到有海豚的地方?”

 “齊以翔,快看,對面遊艇上有比基尼美女!”

 “齊以翔,海里有好多五顏六色的小魚……”

 耳朵都要被她吵炸了,可是齊以翔的心情變得異常好。

 又是這麼陽光燦爛的午後,海風徐徐,她就站在自己兩米之外,金色的光線撒在她身上,她回頭衝他笑,一聲聲喊他的名字。

 “齊以翔……齊以翔……”聲音甜得像招人的小黃鶯。

 如果他們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喂,海豚,快看,好多海豚!”寧美麗的尖叫聲打斷齊以翔的思緒。

 她提着裙襬嗒嗒嗒跑過來,光着腳,腳底打滑,直接一頭栽到齊以翔懷裏。

 “能不能長點心?”他摟住她,溫柔寵溺。

 寧美麗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氣喘吁吁地拉着齊以翔往船頭去。

 遊艇已經駛入海豚區。

 許多海豚繞着艙體跳躍又落下,寧美麗激動得不行,想伸手去夠海豚,可長裙礙事,她便將裙襬撩起來,利索地在膝蓋上端打了一個結。然後半跪到船頭,伸手往海面上夠。

 有不怕人的海豚跳起來親吻她的手臂,逗得她咯咯直笑,她又怕癢,去拍那些不斷上躥下跳的小東西,結果撲騰起來的水花全部濺到她臉上…

 齊以翔就半跪在她身邊,感受她的歡呼喜悅。

 生平至此,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跟她還能夠在一起感受如此悸動且帶有衝破力的歡愉,這種歡愉太真實飽滿,好像可以穿透一切。

 “走,帶你下水。”齊以翔將寧美麗的手臂拉上來。

 寧美麗這才停下手,猶豫的看他:“下水?不要了吧,你身上還有傷。”

 “沒事,難得來一趟。”

 “可是……”她還有些猶豫,兩次差點溺水的恐懼歷歷在目。

 黑人船長卻已經拿了兩套潛水裝備過來,似乎看出寧美麗的猶豫,便笑着開解她:“don’tworry,xiangisfadimember。”

 fadi是國際專業潛水教練協會的英文縮寫,也是潛水愛好者都想考取的證書之一。

 寧美麗簡直不敢相信:“你真考過這玩意兒?”

 “嗯哼!幾年前去悉尼訓練過,不然你覺得我昨天還能活着上岸?”

 “……”

 好吧,牛叉之人必有牛叉之處。但寧美麗還是不敢下水。

 “我不會游泳。”

 “我知道,你不必重複,而且潛水不一定需要會游泳,你下水之後按照我說的做就行。”

 “不要,你自己下去吧,我在船上看看就好。”

 她還是怕,齊以翔卻將面鏡罩到她臉上,扶住她的肩膀:“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堅定的眼神,冥冥中,似乎可以給她某種篤定的力量。

 在遊艇上,齊以翔又跟寧美麗講解了一些關於初潛者的教程和注意事項,不過剛下水的時候寧美麗還是覺得害怕,面鏡旁邊全是嘶嘶聲,手腳放不開,耳壓也不平穩。

 齊以翔一直繞在她身邊,扣住她的腰,叫她穩住呼吸,緩慢下沉。

 慢慢的,她逐步摸準呼吸和下沉的頻率,身上的壓力消失,手腳變輕,整個人都活了起來。

 海豚也都圍了過來,在水底吻她的手,吻她的腿,吻她的臀。

 她又驚又喜,裹着潛水服的纖細身子在水裏繞來繞去,叫聲都壓在面鏡裏面,但齊以翔還是能夠感受到她的激動和開心。

 可惜歡愉總是短暫,她是新手,沒有潛水經驗,齊以翔不敢讓她潛太深。

 沒多久就催着她上去。

 “喂,我吻到海豚了,齊以翔,我真的吻到海豚了!”寧美麗一上船就激動地向他秀成果。

 齊以翔替她把面鏡摘下來,手掌捧住她的小溼臉,笑她:“吻就吻到了,高興成這樣,先去房間把海水沖掉,換身衣服,再帶你去個地方。”

 “好,去哪兒?”

 “去這附近一個小島,帶你去吃毛里求斯最正宗的海膽。”

 “真的?那我還要喝酒,我剛看到遊艇上有準備白朗姆,我們一起帶過去好不好?”寧美麗忽閃着溼漉漉的大眼睛,似帶點哀求又帶點嬌膩。

 齊以翔點了一下頭,她咯咯笑着便蹬蹬蹬地就從甲板上下去了。

 留下原地的齊以翔,看着她的背影勾起一抹笑。

 黑人船長走過來,說了一句:“xiang,youlikehersomuch。”

 “no,ijustwanttomakeherhappy。”

 寧美麗在房間的洗手間用淡水將身上衝乾淨,換了一身輕便的吊帶小短裙,又去餐廳拿了兩瓶朗姆酒。

 踏着拖鞋再次出來的時候,齊以翔正坐在艙內跟船長說話,兩人表情都挺凝重,像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寧美麗望着他們,奇怪的問。

 齊以翔聳了聳肩,英俊的臉龐上掠過一抹凝重:“遊艇快斷油了。”

 “怎麼會?!”她瞪大雙眼,驚訝的叫道。

 船長趕緊特別內疚地連聲saysorry。

 齊以翔也不能多加指責,雖然出海前船長和船員有義務檢查遊艇的油量和其他設施,但現在情況已經這樣,多說也無濟於事。

 寧美麗的眉頭憂慮的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