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曉,如若是今日,你將此事認下來,你可要面臨什麼?」
獨孤寒難得的多說了幾句,一來是想讓她內心清晰,二來不過是為了給白柔心中出一口鬱氣。
「臣妾心中自然明白。」胡採薇微微的低垂下了頭,遮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既如此,胡昭儀自今日起,降為婕妤,都退下吧。」獨孤寒道也不好將此事做得太絕,畢竟總歸是同她無關。
「臣妾謝皇上隆恩。」胡採薇身子一怔,終是未曾說些旁的。
白柔眼眸之中帶著些許不可置信,她從未想到此事,竟是處理得如此的隨意
她心中自然是恨著胡採薇的,可偏偏身邊之人已然是下了旨,現如今心中雖然惱怒,可也做不了旁的。
白柔眼睜睜的瞧著胡採薇帶著人離開,她自椅子上站起,並未理會身邊之人,徑直的回了屋子。
獨孤寒幽深的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不知名的情緒,他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終究是隨她一同回去。
「柔兒。」他輕聲喚了一聲,語氣之中自是帶著些許無奈。
白柔並未理會他,她自認並非良善之人,可方才事情如此嚴重,他竟是只給那胡昭儀降了位分。
「柔兒,朕心中自有考量。」獨孤寒知曉此舉定然是惹到了她,可終究還是做不出太過嚴重之事。
「你心中可知曉,胡採薇她做了何事?」白柔現如今已然是氣急了眼,方才的事情總歸是提醒著她,現如今發生的這一切像是一個笑話一般。
「朕心中自是知曉,可胡採薇她身份同旁人不同。朕無法狠下心來,你受委屈了。」獨孤寒輕輕的將她抱在懷中,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之上。
白柔現如今並不願同他親近,更是奮力的掙扎著,可偏偏他的胳膊愈加用力,讓她無法掙脫。
「你從一開始便知曉,臣妾心中想的是什麼。不過是想同你有一個孩子罷了,可胡採薇所做之事已然是太過了,莫非皇上心中並不願?」
白柔既掙脫不開,也不願再掙扎,不過語氣中卻透露著悲涼。
「朕從未如此之想,柔兒可莫要錯怪朕了。」獨孤寒悄聲的收斂了眸色之中的冰涼,嘴角微微勾起卻帶著柔情。
白柔好似覺著累了,「皇上,臣妾今日乏了。」
此話一出,明顯便是逐客令,她心中是怨的,自是帶著責備的。
她原本以為,獨孤寒同她一般十分憎惡此行為,可方才發生的所有的事情,明晃晃的提醒著她,現如今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有她自己一人如此。
獨孤寒的動作僵了一瞬,薄唇緊緊的抿起,似是有些惱怒。
白柔現如今可管不了如此之多,掙脫開他的鉗制之後,便徑直的回到了卧房之中。
獨孤寒仍是站在那裡,並未曾有任何的動作,不過是手指微微的蜷縮起。
白柔其實離開之後,心中便帶著些許期待,剛才不過是有些責怪,不願看到他。可是如若是他今日離開,她心中自是會失望。
可距離方才已然是過去了許多時間,屏風處並無任何的動靜。不知他現如今還在不在那,不過是思考到此處,她便胸口頓疼。
白柔心中雖是不願承認,可現如今的事實表明,他已然是走了。
她並不願做旁的事,不過是躺在床上,盯著不遠處的床幔,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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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她眼眶之下明顯帶著青黑之色,顯然是昨夜並未休息好。
「主子,昨夜皇上在外面坐了一夜。」杏春知曉她心中對昨夜之事介懷,可到底是不願她同皇上生分了。
白柔原本凈手的動作一頓,繼而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做著方才的事情。
「杏春,今日我們便去胡婕妤的宮中瞧瞧。」
白柔心中若是無法將那鬱結解開,恐是無法再像之前那般。
杏春並未質疑她所做的任何決定,不過心中帶著些許感嘆罷了。
不過是一大清早,白柔便去了胡婕妤宮中,此宮中有些許冷清,同之前那般可謂是大相徑庭。
「安妃娘娘,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胡採薇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那般,眼神之中雖帶著缺陷,可嘴上卻仍是帶著疑惑。
「胡昭儀,哦不,現如今應當叫胡婕妤。本宮今日前來,不過是想著同你聊聊罷了。不必太過於拘泥。」
白柔不動聲色的收斂了眼眸之中的狠厲,她從不主動招惹旁人,可卻不見得她能容忍別人騎到自己頭上。
胡採薇一直都保持著方才行禮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畢竟這白柔可並未說任何讓她起來的話。
「安妃娘娘,臣妾知曉,現如今臣妾無論說何事都無事於補。可昨夜裡皇上已然對臣妾做出了處罰,娘娘現如今可是在打皇上的臉。」
胡採薇心中自是惱怒,但是偏偏是不爭不強,她一門心思的只是為了皇上。
「本宮無論做何事,還無需你來教訓。本宮從未苛責過你,不過你所做之事,本宮也理解。既然皇上已然對你做了處罰,本宮自是不會去忤逆皇上。胡婕妤,你好好待著吧。」
白柔語氣之中帶著冷然,此事定然是不會如此輕易的過去。
可是明面上什麼都不可以做,畢竟皇**她的位份降了,所以現如今如若是自己在做些什麼,難免會在眾人那裡留下把柄。
這後宮之中可並非只是一個胡採薇。
……
儲秀宮中,陳貴人素手執起一個髮釵,放在手中隨意的撥弄著。
「巧兒,現如今這局面,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娘娘,胡昭儀的位分降了,可現如今人還是好好的。所以這安妃娘娘現如今已然是成了後宮之中的笑柄。」
巧兒不由得低低的笑了幾聲,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能受到皇上多大的重視?
「巧兒,我們現如今隔岸觀火便罷了。現在出手可不是好時機,要怪就怪這安妃娘娘太能招惹風聲了。」
陳儀琳嘴角勾起了一抹極其嘲諷的笑意,不過是這麼兩日的時間,竟是發生了如此多事,倒還真的是讓人期待著後續。
「奴婢明白。」巧兒自然是知曉自己家主子心中的想法,現如今小景和可是這宮中唯一的公主,所以他們是最不急的。
「巧兒,你說這網,是不是也快收了?」陳儀琳瞧著今日的天色帶著些許陰暗,或許這撒的網也要漸漸收了。
巧兒並未多說些旁的,皇上的心思豈非是他們可以弄的明白。
自古伴君如伴虎,所以有些事還真是道不清說不明。
一點風吹草動,各宮之中定然是會知曉的一清二楚。
不過只是這點小事,她們心中也是明白,這白柔並未有他們想象之中那麼重要。現如今倒是除了位分,也無需再將這日後的重心放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