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柔揉了揉發酸的腰,今日又起得晚了些,這請安的時辰早就過了。還不知這後宮之中又要傳出何等流言蜚語來。
不過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出罷了。如若是他們想說別說去吧。
「杏春,今日為何沒有叫本宮起床?」白柔聲音有一些沙啞,想起昨夜之事,並不由得有一些羞澀。
「皇上特意吩咐奴婢,今日娘娘多睡一會兒。」杏春眼眸之中帶著些許關切,連忙端上一杯茶水,讓她潤潤嗓子。
白柔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一分,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本宮知曉了,沐浴更衣。」
可有些事一旦在心中埋下了種子,在無事之時,總會想起此事。
「杏春,去傳太醫來。」白柔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瞧這白紙上寫下的字,自己都有些看不過去。原是靜不下心來之時,何事也做不了。
「主子可是身子不舒服?」杏春瞧著她臉色並無異常,可心中難免放心不下。
「你先傳太醫來,本宮這心中慌的很。」白柔輕輕的揉了揉眉心,此事說出來倒也未嘗不可。可每日都想的話,便有些怪異。
「不用去了,朕帶著太醫來了。」獨孤寒踏過門欄,明顯是聽到了這主僕二人方才的談話聲。
「皇上,今日怎來的如此之早?」白柔忙是起身,迎了過去。
「柔兒,心中不必緊張。昨日你問朕之事,朕放在了心中。今日便讓太醫瞧了瞧,不必憂慮。」
獨孤寒握住了她的手,輕緩地拍了拍。
白柔心中涌過了一絲暖流,不過是隨意一提,他竟記在了心上,「勞煩鐘太醫了。」
來此處的正是鍾輸,他本是太醫院院首,現如今此事定然是讓他來做。
鍾輸在屋子裡四處轉了轉,他自是知曉每一處放著傷害身子的葯,可他視若無睹。
最終視線定格在一盤點心之上,視線有一瞬間的凝固,將那一塊點心拿起來,湊在鼻息之間聞了聞。
「皇上,安妃娘娘,此物之中含帶著藏紅花。娘娘難以受孕,恐是如此。」
鍾輸跪在地上說出之話,卻讓人無比心驚膽戰。
「你方才說了何話?這一盤點心,你確定如此?」白柔瞳孔不由的微微收縮,她捫心自問,與這胡昭儀並無任何的瓜葛。
她為何會如此之做?
「臣確定。」鍾輸語氣不卑不亢,低下頭來的瞬間,眼眸之中帶著些許不忍。
「差人將胡昭儀帶來。」白柔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她從未想過會是胡昭儀。
「柔兒。」獨孤寒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
「鐘太醫,本宮不過吃了一點罷了,那前些時日究竟是為何?」白柔本就不好糊弄,不過是昨夜送來的,自己也未曾多吃過,即便是這點心之中還帶著此物,也並非只是她一人。
「主子,這胡昭儀已然送了點心許些時日。不過她並不願被旁人知曉,吩咐奴婢不要將此事告知。」
一個小奴婢跪在地上,身形有一些顫抖,語氣還帶著哆哆嗦嗦的。
「有多少日子了?」白柔並未想到,此事竟還跟自己宮中之人有關。
「已然有了一月有餘。」那個小奴婢語氣帶著些許顫抖,一直低垂著頭,從未敢抬起頭來。
「從今日起你不必在本宮身邊伺候著,罰入辛者庫。」白柔不會將如此禍害留在自己身邊,她從未苛責過自己身邊之人,所以也並未防備。
「娘娘,奴婢有罪。可奴婢不過是為了娘娘好,奴婢本以為這個胡昭儀,是對娘娘求和。所以並未防備著,況且娘娘也愛吃,不是嗎?」
那個小奴婢字字珠璣,說出的話,也更是每一個字都插在她的心裡。
「都耳聾了不成?沒聽到柔兒說話嗎?」
獨孤寒收斂了神色,視線瞧向一旁的小福子,眼神之中帶著些許不滿。
小福子連忙差人將那婢女拉了出去,今日罰入辛者庫,之後也再無翻身之日。
無論後者如何哀嚎,今日之事已然是給了她一個教訓。
不大一會兒,這胡昭儀便來了鳳儀宮中。
「臣妾參見皇上,安妃娘娘。不知今日叫臣妾前來所為何事。」胡昭儀並不知曉,眼神之中還帶著些許的疑惑。
「你現如今可是在問本宮?」白柔死死地握著拳頭,她想過任何一個人,可從未想過會是胡昭儀。
這後宮之中看她不順眼之人有許多,可偏巧的都是出現在明面之上。但她就是會暗地裡動手腳。
「娘娘,臣妾並未有此等意思。不過瞧著如此陣仗,可是發生了何事?」
胡昭儀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好似此事當真與她無關一般。
「鍾輸,你來說。」獨孤寒輕緩的開口,但也可聽出語氣之中的溫怒。
「胡昭儀昨日送來的點心之中含帶著藏紅花。」鍾輸點到為止,並未多言。
胡昭儀彷彿在意料之中,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瀾,「是我又如何?」
「胡昭儀,本宮平日里待你不薄。若是旁人也就罷了,你為何如此?」白柔並未想到現如今她站在此處,竟會說得如此淡然。
「安妃娘娘,此事再正常不過。你未曾設下防備,今日之事,日後也會層出不窮。」胡昭儀並未反駁此事,她依然是將此事認了下來。
「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你,本宮從未想過你會做此等事,你平日里也未曾出過院子,本宮心中還思索著。你陪在皇上身邊時間最長,所以平日里對你多了一份優待。你就是如此回報本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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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將手中的杯盞扔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引得在場的人一激靈。
眾人心中自是知曉,這安妃娘娘今日屬實是怒了。旁些時候她從未生氣過,今日這起可生得非同小可。
「安妃娘娘,臣妾已認下此事。不論娘娘對臣妾之前多好,可是此事臣妾也做了,並未有任何的理由,不過是看不過去罷了。」
胡昭儀輕緩的開口,此話迴旋在現如今如此安靜的狀態之下,竟讓人毛骨悚然。
獨孤寒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深意,他心中自是知曉,這點心之中並未含著任何東西。
今日不過是想讓白柔心中放心,所以才便將這罪責推在胡昭儀身上。
其實他從始至終都未曾想到,這胡昭儀竟會如此配合。她心中可是知曉如此一來會面臨何事。
「皇上,臣妾將此事交由您做主。」白柔心中惱怒的很,但是今日皇上在這裡,她也不能壞了規矩。
「胡昭儀,你可認罪?」
獨孤寒語氣冷淡了幾分,甚至於原本幽深的眸子之中的冰冷的意味更甚。
「臣妾認罪。」胡採薇並未有任何的反駁,從始至終都是柔順的模樣,無論是旁人說何事,她都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