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枇杷膏

發佈時間: 2022-12-20 22: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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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寒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輕微的嘆了口氣,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清明,繼而轉身離開。

 他瞧著清心宛的方向,修長的手指摁了摁眉心,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柔和。

 其實今日他也不知為何,瞧見了落雪便想去看看。

 許是並未看她,而是透過她看另一個人罷了。

 獨孤寒收回了視線,掌心之間還留存著方才抱著手爐留下的溫度,這種感覺極其的奇異。

 之前好像從未有人說過這些,他好似也未曾嘗試過,但是現在想想也還不錯。

 他將嘴角的笑意隱匿下來,神情最終歸於冷漠,好似方才的情緒,從來都不屬於他一般。

 白柔肩膀上的傷已經好了,現如今那疤痕也淡的要隱匿下去,只不過仍然是有一小塊的凸起,所幸太醫給了藥膏,倒是也十分得用。

 她眉心當中沾染了些許的疲乏,不知為何心中卻忽然湧上來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主子,這雪鋪了一層。奴婢瞧著這雪的架勢,下的倒是大。」

 杏春走進來時,也帶了不少的雪花進來,身上沾染了些許的寒氣,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等著雪再小一些,便將這院落收拾出來。若是有人滑倒了,可是一件大事。」白柔不由得失笑的搖了搖頭,許是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會有些憂慮吧。

 「奴婢明白。」杏春微微的低垂下了頭,微不可察的搓動了一下雙手。

 「對了,給各宮的禦寒之物可分發下去了?還有陳貴人在那裡,可是要多一份。景和公主現如今還小,定然不能在此時節讓她受了寒。」

 白柔事無巨細的吩咐著,這儲秀宮裡怎麼著也得比別的宮裡精細些。

 「主子,方才皇上賞了芳貴人些東西。」杏春其實方才進來,不過是為了說此事罷了,但是卻不知應當如何開口。

 「芳貴人?她昨天夜裡受了寒氣,現如今身子如何了?賞些東西倒也未嘗不可,皇上所做的決定,我們從未有資格質榷。本宮理解皇上如此做的意圖,此事爛在心裡。」

 白柔神色淡漠,並未覺得此事有任何的不妥。

 無論如何,昨天夜裡芳貴人都是去了正陽宮,雖然是落了面子,但是總歸是要保持著明面上的平和。

 杏春應了下來,福了福身子,面上帶著些不自然的神色。

 「杏春,你可是有心事?」白柔皺了皺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瞧著她的神色好似有些不同。

 杏春眼眸閃了閃,微微的低下了頭,「主子,奴婢只是覺得,您太委屈了。」

 白柔手上的動作一頓,抿了抿嘴唇卻不知說什麼。

 「杏春,這後宮之中,本就是如此。你可明白?本宮從未覺得委屈,你心中要明白,雖然今日本宮得寵。但是也不能否認別人的存在。」

 她沉默了片刻,瞧著外面飄散的雪花,語氣帶著些許的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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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知曉了。」杏春或許是知曉自己說錯了,所以臉上也帶著許些的愧疚。

 「我並未責怪你,只是在這後宮之中說話要注意一些。若是今日的話被有心人聽到,那麼等待你的,你可知道會是何種下場?」

 白柔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自軟塌上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奴婢只是跟主子抱怨一聲罷了,不會被別人聽到的。」杏春將此事記在心裡,但仍然還是出言反駁了一句。

 「杏春,你又如何能保證本宮身邊全部都是我們的人呢?在這裡說話要慎言,本宮雖然可以保住你,但是也不能一直都護著你。或許真的有一天,是我護不了你的時候。」

 白柔知道,在這後宮當中從來都沒有純良之人,每個人為了自己謀福利,原本就是十分正常之事。

 現如今皇上的心在自己身上,她們還不敢亂來。但終究她們還是在這後宮之中,雖是無須放在心上,可終究有時還是介意的。

 所幸獨孤寒也從未將她們放在心上,此事對她來說也算是個慰藉。

 「主子,可是現如今…」

 「杏春,本宮知曉你到底想說什麼。但是你也要記住,這後宮之中的關係錯綜複雜,並非是我們明眼上就可以明白得了的。我知曉你一直待在我的身邊,所以有一些事情並不明了。但是你也要記住,有些話爛在肚子里,不能說出來。」

 白柔輕微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曉她這xin子究竟是好是壞。

 所幸她是留在自己身邊,否則還真是不知道現如今她應當如何。

 不過能在宮中保持著純真的xin子,還真是不容易。

 「奴婢明白。」杏春最終低下了頭,什麼也沒說,不過她倒是覺得,安妃娘娘所說的話屬實是有理。

 「行了,快下去吧,把本宮剛才說的話吩咐下去。別忘了,儲秀宮的要多一份。如若是別的宮有怨言,我到時候讓他們來找本宮。本宮自然會給他們一個一個的解釋,下去吧。」

 白柔有一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所有的事情有一些繁雜,堆在身上屬實是有一些麻煩。

 杏春不過是剛剛下去,小夏子就連忙跑了進來,「主子,芳貴人來了。」

 白柔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眉頭微微的皺著,很快就又舒展開來,有些事情終究是躲不過的。

 「將芳貴人引入花廳,本宮隨後就到。」

 小夏子領了命令,就連忙退了下去,不過心裡仍然還是犯嘀咕的,現如今這天氣,也不知芳貴人到底來做甚。

 白柔叫來一宮女,俯身在她耳邊吩咐著,然後這才緩緩的走了出去。

 芳貴人隨意的撥弄著自己的手指,高高挽起的頭髮上簪著一個髮釵,屬實是奪目了一些。

 「安妃娘娘可是要臣妾好等。」她隨意的掀了掀眼皮,斜挑了一眼白柔。

 白柔並未多言,不過是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意,「不知芳貴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臣妾不過是在宮中待著無趣,來找娘娘聊會天罷了。莫非娘娘是不歡迎臣妾?」

 芳貴人輕掩嘴唇,不由得笑出了聲。

 「本宮豈有不歡迎之理?芳貴人屬實是多想了些,本宮方才還讓他們多準備了些茶水,今日屬實是天氣比較冷,可莫要感染了風寒,到時候本宮屬實不好交代。」

 白柔雖說對有些事情不計較,可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忍受一次又一次的看輕。

 「安妃娘娘說笑了,臣妾當真是不知該說甚。」芳貴人端起手邊的茶盞輕輕珉了一口,眼眸當中閃過了一絲得意。

 白柔輕輕的抿了抿嘴唇,但終究也未曾說出什麼來。

 「安妃娘娘覺得臣妾今日的髮釵可好看?」芳貴人原本也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或許是昨夜之事屬實是刺激到她了,所以也便有了今日這番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