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仔細的瞧著她的神色,卻總能瞧出幾分糾結來。
可是又有何事能夠讓她糾結呢?
「娘娘,您看錯了。臣妾今日前來不過就是提醒娘娘一聲罷了,有句話說出來屬實是有些不妥當。可是娘娘也在宮中待過,自然也知曉這後宮之中會發生些什麼。現如今娘娘還正得盛寵,總歸是有些人看不慣的。」
陳儀琳遮掩住了眼眸中所有的情緒,不過只是餘下了些許的淡然。
「本宮記下了,不過就是此事罷了,陳貴人直說便好。這等事本宮也見得慣了,你便放心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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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只覺得有些許好笑,此事屬實是有些常見。她並非蠢笨之人,又怎麼會沒有任何防範?
「娘娘記著便好。」
陳儀琳知曉她並不明白,但也未曾在多言。
言多必失,若是她當真是問起,此事卻也是無法解釋的清。
「陳貴人,這桂花糕你嘗嘗,方才才送來的。」
白柔輕聲的說著,心中總會是覺著有些不對,但是又有些許的不明朗。
她不過是搖了搖頭,許是自己身子乏累的過。
陳儀琳素手執起一塊,便用帕子遮住了唇角。
二人不過是在此聊了片刻,白柔也是知曉了許些需要注意之事。
「娘娘,這天也暗了,臣妾該回了。」
陳儀琳瞧著外面的天色,現如今這時辰也不早了,她不應當繼續留在此處。
「本宮也未曾覺查出什麼,快些回去吧,這時辰景和也該回來了。若是那日得了空,帶景和來玩玩,本宮一人屬實是無聊的緊。」
白柔斜倚在桌上,不過是隨意的揮著手。
「等過些時日景和無事了,臣妾便帶她來。不過是怕她xin子莽撞,恐在驚擾了娘娘。」
陳儀琳原本是想著答應下來,但轉念一想,恐怕景和在做出什麼不妥當之事來。
「無妨,不活一個小孩子罷了。本宮還不至於如此的嬌弱。」
白柔不過是無奈的瞧著她,眸色之中添了幾分笑意。
「那臣妾告退。」陳儀琳福了福身子,也便是將此事答應了下來。
「杏春,去送送陳貴人。」白柔輕喚了一聲,也便將胳膊杵在了桌子上,合上了眼眸。
陳儀琳自鳳儀宮中出來時,遮掩住了滿目的複雜。
她低頭快步的回儲秀宮,卻偏生在清心宛外,碰到了方才出來的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
陳儀琳站在一旁行了禮,心中暗驚。皇上怎麼會現如今出現在此處?按理來說,皇上若非是決定好,定然是不會在此時出現。
「原來是陳貴人,起來吧。」獨孤寒自然也是未曾知曉,竟然在此時碰上。
他原本出來之時,此處本是無人,可怎麼不過這一會兒的功夫便出了差池。
「朕有好時日未曾見過景和,今日陳貴人便陪同朕一道過去瞧瞧吧。」
獨孤寒不過就是漫不經心的說著,彷彿也只是方才才決定下來的罷了。
「景和這些時日一直都好,勞煩皇上挂念。」
陳儀琳心中微喜,卻也並未放鬆下來。
畢竟方才碰上屬實是一場意外,皇上應當也是未曾想到,不然也不會有現如今發生之事。
她心中明了,皇上定然是有話要說。她又何嘗不明白,這不過是個警告。
正是因為知曉,所以才會覺著壓抑。
「如此甚好,朕記著你獨愛菊,也不知曉你那儲秀宮的菊花如何了?」
獨孤寒不過就是淡聲的說著話,語氣之中並未含帶著任何深意。
「臣妾每日都好生照料著,但現如今這天氣,它早已凋零。只能等來年開春了。」
陳儀琳輕聲的回著話,眼眸之中含帶著些許的笑意。
「倒是朕忘卻了此事,朕那日給景和的書,她可讀過?」
獨孤寒念及景和,唇邊自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都讀過,不過是個孩子,還有些不懂之處。女紅也是未曾落下,過兩日便要去上學堂,臣妾自然會督促著。」
陳儀琳不過是同他說著話,便也是到了儲秀宮。
獨孤寒抬腿進入,揮退了所有隨從。
「陳貴人,朕聽聞這些時日你同柔兒交好。」
他端起茶盞,放在唇邊輕珉了一口,輕緩的摩擦著那玉扳指。
「不過就是能說上幾句話罷了,算不上是交好。」
陳儀琳端坐於一旁神情淡然,她心中有些許無奈,這皇上今日前來,為的也不過是此事罷了。
「陳貴人,朕知曉你聰慧。但那日朕將你禁足,你可有怨過朕?」
獨孤寒視線望向她,其中卻並沒有過任何的情緒。
「臣妾怎敢怨皇上?臣妾愚鈍,有好些事並不明白。」
陳儀琳垂下的眉間,帶著幾分的糾結。
「你好生歇著,朕過些時日再來。」
獨孤寒手指一頓,也便起了身。
「臣妾恭送皇上。」陳儀琳將他送出門去,瞧著他的背影許久,心頭微微覺著苦澀。
「主子,進去吧。」
巧兒將披肩攏在她的身上,語氣之中帶著心疼。
「巧兒,皇上今日告誡了我。」
陳儀琳眉心上沾染著苦澀,微微扯動了嘴角卻怎麼也笑不起來。
「主子,先回屋吧。」
巧兒回頭看了身後那幾個宮女,眼神裡帶著警告。
那幾人往後面縮了縮,自然是不敢亂說什麼。
「巧兒,我今日瞧見皇上從清心宛出來。你說他是否已經決定了什麼,這日後是否就再無這安生日了。」
陳儀琳素手添香,手上微抖,這香料撒了一地。
「主子,這與我們無關。皇上偏愛何人,我們心中自是明了,您要想清楚才是。」
巧兒尤其當中帶著急切,彷彿想要讓她不要再向今日這般。
「我知曉,可是她是無辜的。若是被群臣進諫,她又如何能承受的住。」
陳儀琳美眸微紅,裡面含帶著些許的淚珠。
「主子,皇上並非無情之人。您莫要憂慮。」
巧兒不知該如何勸解,這是明知曉的結局,誰能在說些什麼。
既然本就無法解決,那倒不如明哲保身。
「巧兒,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陳儀琳不願再聽什麼,只是走到了軟塌之上,斜靠在上面合上了眼眸。
巧兒不在多言,悄聲的退了出去。
……
「杏春,你這些時日小心些吃食。我總覺得陳貴人想要告訴我什麼,難道有人坐不住了?」
白柔總歸是覺著不對勁,可是別的也想不出什麼。
「奴婢知道了,主子,皇上方才讓人來傳了話。稍晚些這晚膳便去正陽宮內,會派人來接您。」
杏春輕聲的說著,此事也算是頭一遭了。
「我知曉了,去準備吧。」
白柔並未多言,許是他太過於繁忙,這才把她叫去的吧。
她素手執起陳儀琳的香袋,將身上的換下,繼而又小心翼翼的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