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暗處的蛀蟲

發佈時間: 2022-12-20 22: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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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採薇素手劃過一朵花,上面掛著的是雪花更是微涼。

 「我原本以為胡婕妤兩耳不問窗外事呢。」陳儀琳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現如今這事在後宮之中傳著。

 事實本就如此,現如今否認豈不是證明這心中有鬼,也算是變相的承認。

 「我也本以為陳貴人不是不願的呢。」

 胡採薇同她對視著,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哪有什麼願不願的,我們不過就是一個嬪妾罷了,哪有我們說話的餘地。」

 陳儀琳不由得搖了搖頭,這胡採薇一向不理會此事,怎麼現如今這麼上心?

 「是嗎?陳貴人你說這和貴人的身子是不是好些了?」

 胡採薇卻看向清心宛的方向,那邊靜悄悄的,卻更是透露出不同尋常。

 「我又怎麼知曉?胡婕妤可別忘了,這和貴人可非尋常人。怎麼今日里卻偏生是你提及了呢。」

 陳儀琳面上仍是雲淡風輕的,但是心裡卻有些微不可察的緊張。

 「不過隨口說說罷了,我也不曾有別的意思。之時提醒陳貴人,你可莫要本末倒置了。即便是關係好,也別忘了有些事一旦說出口,可再也沒有回頭路。你說這景和還小,怎麼忍受的住?」

 胡採薇此話便是警告,何話該說何話不該說,她應當是明白的。

 「不勞煩胡婕妤擔心,我知曉自己在做些什麼。」

 陳儀琳眉頭微皺,面上更是清冷了幾分。

 「這網啊,也該收了。陳貴人覺得呢?」

 胡採薇說完此話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之時留她站在此處罷了。

 「主子。」巧兒輕聲的喊了一聲,喚回了陳儀琳的思緒。

 「巧兒,回宮。」陳儀琳不在多言,臉上的神情分明就是有些微惱。

 胡採薇今日所言,不過就是個警告。

 皇上一旦決定之事,又怎會輕而易舉的收手。他這些時日的隱忍,不過就是為了最後那日罷了。

 她定然不是不能壞了計劃,否則這景和也會受到牽連。

 景和雖是皇上的獨女,但是可這最涼薄的也不過就是帝王情。

 此事究竟是該何去何從,不過只是憑她的感覺罷了。

 「主子,您先消消氣。」巧兒連忙關上了門,泡了壺茶水,也便陪在了一旁。

 朱紅的桌上擺著許些精緻的玩意,空氣之中瀰漫著香氣。

 「巧兒,你覺著我所決定之事,可有差錯?」

 陳儀琳甚至並未將披肩褪下,不過就是隨意的坐在了凳子上。

 「主子,有些事籌劃了太久,無法阻攔。」

 巧兒只能是用委婉的語氣說出,此事她也覺得不妥。

 本就沒有必要因一個外人,去耽擱了自己。

 「巧兒,我以為你會知曉我為何如此。」

 陳儀琳揉了揉**的眉心,她知曉有些事不能說出,可她不過就是忍不住相護。

 「主子,可您要想想景和才是。此事非同小可,您又何必忤逆了皇上的意思。」

 巧兒此話可謂是說的明白,語氣之中更是帶著不讚許。

 「我知曉了,不過就是想著要幫襯些,從未想過要把此事說出來。她不過就是個可憐人,你又如何能讓我做到硬下心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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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儀琳語氣之中有一些無奈,即便這並非是她的本意,可偏上事實卻是如此。

 現如今皇上做的如此的絕對,但是若是真到那一天時,這真的是他心中所想嗎?

 「可此事主子除了看著,定然是不能趟了這趟渾水。您所代表的可並非只是您一人,主子一直以來都未曾管過這等閑事,此事主子還是想明白較好。」

 巧兒語氣之中透露著些許的認真,她其實從未如此堅定地說過什麼,但現如今也正能說明她的態度。

 「我知曉了,你先下去吧。」陳儀琳只覺得有些許無奈,有許些的事情堆壓在心裡,若是不說出來還好,但若是一說出來,牽連甚大。

 「只是為了一人,做這麼多當真是值得嗎?」她將燈芯挑斷,語氣逐漸變得幽遠,但卻並未有任何一人回答她的問題。

 其實此事也並無任何的答案,現如今所發生之事,不早已經能夠得到皇上心中究竟是如何之想了嗎?

 胡採薇向來都不理會這後宮之事,可近日卻偏生找到了自己說了這麼多話,一來是規勸,二來卻也是意味著她所做之事,屬實是擋了皇上的路。

 白柔現如今還什麼都不知曉,但最終只是怕她到時候不能夠接受。

 前朝遺妃原本就不應當出現在這裡,可是她是皇上親手拽進了這等漩渦之中。

 她能看的明白,白柔早就已經失了心。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加不能知曉真相,真相往往是伴隨著血淋淋的傷痕。

 她不過就是如此年紀,又怎麼能夠經受的住呢?

 「我當真是希望可以不計得失做一回事,可是我不能。希望到時候你莫要怪我,人生在世往往身不由己,但我也會竭盡全力。」

 陳儀琳低聲喃喃自語,她現如今已經做了決定。

 此事她不會去強硬的管,可也不會任由著事態的發展,或許給她留下這個孩子,到最終也算是一種安慰。

 白柔並不知曉那邊發生的狀況,現如今不過就是靜下心來寫著字。

 香爐之中飄散出來的香氣,更是給這屋子裡染上了許些的溫馨。

 她正偏頭思索著,剩下應當寫些什麼時,身後卻籠上來一個極其熟悉的氣息。

 「柔兒,怎麼不休息會兒?」

 獨孤寒握住了她的手,指引著她自白紙上面寫下語嫣二字。

 「臣妾還不覺得累。」

 白柔瞧著紙上這兩個字,笑彎了眼眸。這是皇上給她取的字,如此日子以來也未曾聽他在提及過。

 「朕聽聞今日你是同陳貴人一起用的膳,平日里多加註意些。」

 獨孤寒不過就是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之上,是先望著那香爐里升起的白煙,眼眸微微的眯起。

 「臣妾知曉,不過陳貴人並未做什麼。」

 白柔不過就是莞爾一笑,也不知曉他為何會如此之想。

 「你自己心中有譜便好,身子好些了嗎?」

 獨孤寒並未在此事上再說什麼,他方才之話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罷了。

 白柔纖細的手指,撫摸上白紙上的那兩個字,墨痕早已風乾。

 語嫣二字,更像是打在了她的心頭一般。

 「已經好多了,倒是也未曾有不舒服的癥狀。」她聲音溫婉,氣息愈加的柔和。

 「那便好,朕瞧著外面的天色,恐會落雪。你多加註意些,可莫要傷了身子。」

 獨孤寒站起身來,視線放在方才寫下來的那二字上愈加的柔和。

 「杏春,去端些茶水過來。」

 白柔忽然想起今日陳貴人給的那露水,便想著讓他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