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枇杷葉

發佈時間: 2022-12-20 22: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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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倒也是好笑,臣妾這些時日根本就未曾注意到這些。原來不知不覺間,這裡面已然裝上了一個小生命。」

 她纖細的小手撫摸上了他的大手,低下頭來的瞬間裡面滿滿的柔情。

 獨孤寒下顎線緊繃,冷硬的面龐之上含帶著些許的不可置信。

 但是卻說出的話中帶著顫抖,「柔兒,這可是真的?」

 「臣妾怎麼會拿此事開玩笑?皇上現如今可開心?」白柔笑的眼眸微微的彎起,像是外面懸挂著的那一輪彎月一樣。

 獨孤寒呆愣愣的點頭,可是內心卻並無任何的波瀾。

 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這個孩子終究是不會有生出來的可能xin。

 「柔兒,現如今身子可還好?宣太醫,朕的小皇子可不能出任何差錯。」

 獨孤寒大手一揮,立刻就有人領了命令匆忙地趕往太醫院。

 「臣妾身子已經無大礙,今日早就已經差了太醫前來,皇上放心便可。」白柔心中有些感動,畢竟他到底是挂念著自己的身子的。

 「你現如今可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獨孤寒語氣當中帶著堅定,眼神當中一閃而過的有一絲不悅。

 「皇上這是如何?」白柔並未錯過他眼眸深處的情緒,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難不成他真是不喜歡孩子嗎?

 「柔兒,朕只是不希望有任何人可以傷到你。今日你誤食了巴豆之事,朕必須要調查清楚。」

 獨孤寒轉了轉眼眸,那份柔情卻並未到達眼底。

 「也或許只是臣妾不小心吃到了罷了,況且陳貴人現如今不也無事?若是臣妾身子成了如此模樣,那陳貴人定然也是難受的緊。」

 白柔其實並未想過會是陳貴人做的,畢竟她現如今對陳貴人的印象還是極好的。

 「不要輕信任何一個人。」獨孤寒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臉頰,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臣妾記在心裡。」白柔微微的低垂下了頭,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忽閃了幾下眼眸。

 若是真的說信任陳貴人倒是也算不上,或許是因為她是景和母親的緣故,才會對她少了幾分疏離。

 畢竟現如今這後宮之中不過是景和一位子嗣,陳貴人自然是與旁人不同的。

 獨孤寒瞧著她的神色,輕輕的抿了抿嘴唇,也便再未說些什麼。

 鍾輸匆匆趕來,便瞧見了此情形。

 忠祿思慮了許久,卻仍是端站在那,未曾有過任何多餘的表情,倒是使得身旁人多了幾分怯懦。

 現如今這天也愈加暗沉,安妃娘娘有喜之事不脛而走。

 只是不知這其中究竟有誰的手筆。

 小福子匆匆而來,附在忠祿耳邊輕聲耳語。

 只見忠祿臉色陰沉下來,眼神不由得看向緊閉的屋門,嘴唇輕輕珉在一起。

 「先等等,這件事情暫且不急,一切全等皇上醒了之後再做定論。」

 他收回了視線,仍然是站在那裡,卻未曾有任何一個人敢開口勸說。

 此事屬實是事關重大,但是卻也大不過皇上的龍體。

 「可是……」小福子明顯是想在說什麼,但是察覺到忠祿身上微不可查的怒意時也便閉了嘴。

 現如今的儲秀宮中,陳貴人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卻仍然是在漫不經心的撥弄著面前的香袋。

 「她懷了?」開口的瞬間嗓音有些沙啞,眼神之中帶著一些恍惚。

 「宮中都已經傳遍了。」巧兒臉色有一些為難,畢竟方才已經聽聞皇上要徹查巴豆之事。

 無論如何,這安妃娘娘是在他們儲秀宮中喝了湯的,說到底同他們也脫不了任何的乾洗,更何況說原本就是他們做的。

 「你說她此次算不算是因禍得福?」陳儀琳拿起一片菊花瓣放在手中,嘴角勾起了一抹有些難看的笑意。

 「主子,可是這巴豆之事,同我們脫不了干係。更何況正是因為這巴豆才使得安妃娘娘的身子弱了許多,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您可要怎麼辦?」

 巧兒現如今倒是慌亂了許多,再無之前的淡然。

 「巧兒,你都跟在我身邊如此持久了,怎還沉不下氣來?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她不過是承了別人的情罷了。咱們暫且瞧瞧,此事當真是我做的,他們又能如何呢?」

 陳儀琳並未在意,不過是輕輕的珉了一口茶水,遮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深意。

 「主子,可是現如今皇上還在護著她。」巧兒跺了跺腳,語氣當中難免帶著一些擔憂。

 「那又如何?巧兒,你無需擔心我。就算是皇上現如今還護著她,可是也並無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而且你別忘了我是景和的生母,無論如何都得給我幾分面子。」

 陳儀琳輕笑著搖頭,可是笑意卻從始至終都沒有達到眼底。

 「主子,您莫要忘了,鳳儀宮裡那位現如今也有喜了。若是這孩子生出來,景和公主便不再是唯一的子嗣。」

 巧兒正是看在四下無人時才敢把心中話說出來,畢竟她確實是想讓陳儀琳早一些做防備。

 「巧兒,莫要放肆。我心裡自是有譜,我知道你挂念我,但是此時不也能夠證明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嗎?你當真以為她肚子里的孩子能生出來?你當著後宮里別的人是吃素的?」

 陳儀琳不由得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皇上的心思本就不在鳳儀宮,她不過就是個靶子。

 這鳳儀宮裡那位有了身孕,皇上允不允許這個孩子生下來,這還得另說。

 「主子。」

 巧兒心中仍是有些憂慮,可是瞧著陳貴人如此模樣,倒也不好再說出口。

 「你暫且先下去,放心便好。」陳貴人隨意的揮了揮手,便將她打發了下去。

 當巧兒離開之後,陳儀琳伸開了手掌,直接那花瓣已經有了許多褶皺,花汁殘留在掌心之上,讓人覺得有一些黏膩。

 陳貴人拿起一個帕子來,細心地擦拭著手掌,隨手將那花瓣扔到燭火之上點燃。

 此時鳳儀宮中,獨孤寒緩緩地睜開了眼眸,不過就是頃刻之間冷光乍現,幽深的眼眸深處含帶著滿滿的冰霜。

 他瞧見白柔仍然坐在那邊看書時,便收斂了眼眸之中的神色。

 「柔兒。」他緩緩地開口,嗓音當中帶著一些方才蘇醒的沙啞。

 「皇上,這屋子裡現如今倒也還是冷的,莫要凍著了。方才臣妾聽聞外面有些響動,許是忠祿公公有事相報。」

 白柔輕柔的給他按壓著脖頸,緩解著方才的酸澀。

 獨孤寒拍了拍她的手,「別忙了,坐下歇會兒。」

 「臣妾方才看了一會兒書,算不上累。」白柔卻並未聽他的,仍然是專心致志的給他按摩脖頸,「皇上現如今可覺得舒服了些?」

 獨孤寒微不可查的應了一聲,這才將忠祿喚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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