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寒瞧見他時,眼眸當中帶著一些警告,但是很快就又隱匿了下去,彷彿剛才的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臣參見皇上,參加安妃娘娘。」鍾輸連忙向他們二人行禮,低頭時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緒。
「免禮。」獨孤寒語氣冷淡,這便也能彰顯出她在他心目之中的不同。
獨孤寒從未對過旁人像她那般的耐心,所以此事也是給白柔打了一個定心劑。
試問誰又不想被一人放在心尖上寵著,對待自己的態度永遠都同旁人不同。將所有的溫柔都留給自己,對待別人永遠都是冷硬。
她的心上人是皇上,他的身份就已經決定了此生的不平凡。
他的身份也禁錮住了許多,這後宮之中關係錯綜複雜,她一直都保持著幾分理解。
畢竟皇上不可能只是為了她遣散這後宮,她也從未去想過這些。
只是這後宮之中的鶯鶯燕燕,總歸是讓她覺得有些頭疼。
所幸皇上的心總歸是在她的身上,這也是給了她許多的慰藉。
現在前朝之中肯定是有許多的大臣,想盡辦法往後宮之中塞人,她對於這些都心知肚明,但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這後宮之中的人永遠都是斷不得的。
畢竟如果真的能入了皇上的眼,那麼也便能夠說明日後倒是吃喝不愁。在朝堂之中的官運也就通達了許多。
「柔兒在想些什麼?」
獨孤寒察覺到她熾熱的視線,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極其愉悅的笑意。
白柔有些慌亂的低垂下了頭,方才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了,自己竟然是不知盯了他如此之久。
鍾輸總歸是覺得他們二人之間的相處方式有些詭異,皇上的態度未免也有一些讓人懷疑。
可終歸皇上無論做任何事,都是有自己想法的,他不過就是一個大臣罷了。
「勞煩太醫這麼晚還要跑一趟。」白柔語氣輕輕的說著,其實心裡還是對太醫有幾分愧疚。
畢竟不論是多晚,也不論是什麼時候,只要自己身體抱恙,太醫總會在第一時間趕來。
「娘娘說的哪裡話?這本身就是臣的職責所在。」鍾輸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中的帕子,表情十分冷淡的退到了一旁。
「身子可有大礙?」獨孤寒抬起眼眸來掃了他一眼,端起手邊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娘娘現在的身子有些虛弱,還是需要好生照料,不然很有可能會危及到肚子之中皇子的xin命。」
鍾輸此話並未摻假,畢竟現在她的身子確實是弱得很。
白柔不由得眉心一跳,她竟是不知會有如此嚴重後果。
獨孤寒眉頭微微的皺起,「此事便交給你負責,若是出了什麼問題,朕拿你是問。」
白柔嘴唇有些蒼白,眼神之中帶著一些擔憂,好不容易才懷了孕,怎麼還會出現這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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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輸連忙將此事應下來,不過就是調理身體罷了,屬實算不上什麼大事。
獨孤寒將她攬入懷裡,語氣輕緩的哄著。
「不要太擔心了,太醫一定是有法子。」
「臣妾清楚。」白柔明顯情緒就有一些低落,並無之前那番欣喜。
獨孤寒不過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未開口說什麼。
「還請娘娘放寬心,臣定當竭力。只是娘娘這些時日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悅,這定然是會對身體好。」
鍾輸淡淡的開口,其中並未夾雜任何的情緒。
「多謝太醫告知,本宮知曉。」白柔總算是提起來了一些精神,也並無之前的愁容。
獨孤寒只是淡淡的看著,看著這個極其相似的側臉,眼神有一些恍惚。
不過是人不同罷了。
他修長的手指按壓著發脹的眉心,閉上眼的瞬間收斂了所有的情緒。
忽然有一個溫柔的小手撫摸上了他的額頭,在上面輕輕的按壓著,還未睜眼就聽到了那道輕柔的聲音,「若是累了的話,便休息一下。」
獨孤寒並未答話,只是緊繃的身子鬆懈了許多。
白柔對著太醫使了一個眼色,繼續不輕不重地為他按摩著頭。
鍾輸悄悄地退卻下去,順帶著將門關好。
很快這屋子裡面就剩下了他們二人,燭火映照在他們二人身上,更是一片祥和。
獨孤寒只是覺得舒服的極,可是卻也沒有完全鬆懈下來,雖然漸漸的睡了,但是仍然還是保持著幾分警惕。
白柔拿來一個毯子,輕輕地給他搭在身上,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輕輕地翻閱著書。
她瞧著他的睡顏,腦海當中不由得幻想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出來時的模樣。
定然是極好看的。
如此想想,她便覺得極其期待。
忠祿匆匆的趕來,卻在進入門口的那一剎那被杏春攔住。
「你這小丫頭,連咱家都敢攔?」忠祿語氣當中帶著些許的不悅,畢竟在這皇宮之中還未曾有人不給他面子的。
「還請公公喜怒,只是皇上剛剛睡下,娘娘便吩咐不許有人打擾。」杏春連忙開口解釋著,定然是不能惹怒了皇上身邊的紅人。
忠祿臉上的不悅有一瞬間的凝滯,隨著也便是收了腳步,守在了門外面。
杏春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幸虧並未造成任何誤解。不然到時候倒也是不好交代。
「你是才入宮不久?」忠祿覺得這好似是個生面孔,但又覺得有些熟悉。
「奴婢一直陪在娘娘身邊,算不上是才入宮。」杏春原本xin子比較歡脫,可是現如今只能端著,並不能讓任何人瞧出她真實的情緒來。
忠祿瞧了她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好似是想起有這一回事來。
不過這小姑娘運氣倒是好,一眼便被安妃娘娘看中,帶在了身邊,也未曾吃過苦頭。這後宮之中還有許些人,待了許久仍然是在最底層。
誰說這些事情不需要運氣呢?可是這宮中之事又有誰能說的准?
或許不過是一剎那,你所擁有的一切便全然傾覆。
亦或者是一剎那,便可以擁有所有。無需在最底層掙扎,倒也算得上是平步青雲。
可是這樣的概率極其低,卻也有不少人費盡心機。
白柔有一些調皮的眨了眨眼眸,當她抬起頭來的瞬間跌入了滿帶柔色的眸子當中。
「哦?究竟是何事使得柔兒如此興奮?」
獨孤寒裝作自己並不知曉的模樣,語氣之中含帶著滿滿的纏眷。
「臣妾壞了皇上的孩子。」白柔語氣當中帶著嬌羞,細細聽來還有滿滿的驚喜。
獨孤寒神情一愣,眸色之中含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不過只是一瞬間,他便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手指微微的蜷縮起,放在她的肚子上。
白柔現如今滿眼裝的都是他,自然是沒有錯過他眼底里那些流露出來的驚喜,她不由得莞爾一笑。